一穿越就成了时尚逆袭女王 第43章 绣坊遇冷，理念难行

卯时的晨雾还未散尽，萧悦已经攥着翡翠小鱼颈链站在西市绣坊门前。

檐角铜铃被秋风撞得叮咚响，她伸手接住片打着旋儿的银杏叶，金灿灿的叶脉竟与昨夜信笺上的银线纹路如出一辙。

"；姑娘快看！"；绿儿踮脚指着朱漆大门上新贴的洒金宣纸，墨迹未干的"；千星绣"；三个字在朝阳下泛着珍珠粉的光泽。

萧悦指尖抚过腰间玉牌，朱雀纹路突然发烫，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绽开鎏金提示：【时尚点 50，解锁《霓裳羽衣考》第三章】。

绣坊内织机声如春雨连绵，却在萧悦踏入的刹那戛然而止。

十二扇雕花窗漏进的光柱里，张绣娘正将五色丝线绕成寒梅状，听见脚步声也不抬头，银剪"；咔嚓"；绞断一缕孔雀蓝丝线。

"；这套襦裙领口开得能看见锁骨，下摆还缀什么玻璃珠子？"；张绣娘抖开图纸，发间银簪坠着的流苏剧烈摇晃，"；萧姑娘莫不是把胡姬舞衣错当正经衣裳？"；角落里传来绣娘们的窃笑，绿儿气鼓鼓要争辩，被萧悦按住手腕。

萧悦径直走向东墙的螺钿衣柜，指尖掠过层层罗纱，突然抽出一件褪色的石榴裙："；永昌三年的踏青图卷里，昭阳公主穿的可是露颈广袖？"；系统适时在她掌心投影出泛黄的古画，惊得张绣娘手中绣绷"；咚"；地砸在青砖上。

"；那是前朝旧制......"；

"；南诏进贡的琉璃珠，仁和帝曾赐给贵妃作步摇。"；萧悦腕间银镯相击，叮叮当当抖落出全息资料库，"；您瞧这开元年间壁画，披帛上缀的难道不是西域水晶？"；光影流转间，张绣娘保养得宜的脸庞忽明忽暗，像被雨水打湿的工笔画。

老绣娘枯瘦的手指突然抓住飘动的光影，浑浊眼底泛起异彩："；这...这是失传的'；浮光锦'；织法！"；她踉跄着扑向织机，抓起两股银线就要往梭子上缠，又猛地清醒似的甩开线团："；妖术！定是你用狐媚子手段惑了叶大人......"；

"；若说妖术，"；萧悦解下颈间翡翠小鱼，"；您可识得这个？"；玉坠在晨光中转出七彩光晕，照见叶氏家徽背面的朱雀纹——羽翼处分明融入了张绣娘独创的"；双面回针绣"；。

老绣娘如遭雷击，怀里的绣样雪片般散落。

窗外忽传来货郎悠长的叫卖声："；绞银线——鎏金梭——"；萧悦趁机将玉牌按在图纸上，朱雀竟化作流光没入织锦纹样。

张绣娘颤抖着抚摸突然浮现的暗纹，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她也是这样抱着被雨水泡烂的嫁衣图样痛哭——如果当时有人告诉她，异色镶滚可以改成双面绣......

"；咚！"；

北墙挂着的前朝织女图突然坠落，画轴滚到萧悦脚边徐徐展开。

绿儿突然惊呼："；姑娘快看！"；只见画中织女的披帛无风自动，竟慢慢显出新款襦裙的星辰纹，而天际云霞正化作叶瑾折扇上的紫微垣星图。

绣坊陷入诡异的寂静，数十架织机的经线同时泛起珍珠色柔光。

张绣娘抓起案上茶盏猛灌一口，茶水却顺着指缝漏了大半。

她忽然瞥见萧悦袖中滑出的半截银线——那分明是当年师父临终前攥着的"；天衣无缝"；针法！

老绣娘喉头发出风箱般的喘息，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晨光将数道纤影投在茜纱窗上，最前头那个提着食盒的身影，鬓角别着朵眼熟的茉莉干花......

茜纱窗上的人影被晨光镀了层金边，鬓角的茉莉干花在秋风中簌簌发抖。

萧悦袖中的银线突然绷直，在青砖地上弹出一道水波纹似的流光——那分明是昨夜叶瑾教她的"；天星引"；暗号。

"；张师傅安好。"；推门而入的姑娘们捧着热腾腾的杏仁茶，领头的杏眼少女将食盒搁在缠枝牡丹纹的案几上，琉璃盏与银匙相碰的脆响里，萧悦看清她耳后那粒朱砂痣与系统资料库里的画像重合——这正是三年前被张绣娘逐出师门的林小娥。

绣娘们窸窸窣窣聚拢过来，像群被惊动的锦鲤。

有个梳双螺髻的小娘子突然指着全息投影惊叫："；你们快看！画里的织女在眨眼！"；众人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望去，古画上的云霞正化作细碎的银沙，簌簌落在萧悦改良的星辰纹襦裙图纸上。

"；妖...妖女！"；穿靛青比甲的老绣娘突然将绣绷砸在地上，五色丝线滚进晨光里，"；当年林娘子就是跟着个戴翡翠坠子的行商跑了！"；这话像火星溅进油锅，绣娘们顿时炸开了锅。

萧悦感觉后颈的翡翠小鱼突然发烫，系统警报在视网膜上闪出红光：【历史记忆触发！建议激活"；霓裳共鸣"；模块】

绿儿急得扯住萧悦的披帛："；姑娘快解释呀！"；却被林小娥的冷笑打断："；王嬷嬷记性真好，那翡翠坠子不是您当铺里死当的货？"；她忽然撩起裙摆，露出脚踝处狰狞的烫伤疤，"；当年我不过是把双面绣改成了三重晕色......"；

"；够了！"；张绣娘一掌拍在织机上，震得银梭跳进光影里。

老绣娘发髻散乱，盯着满地狼藉的绣线突然痴笑："；二十年前师父说时尚就是刀刃上走针，你们这些黄毛丫头懂什么！"；她枯瘦的手指捏住孔雀蓝丝线，线头竟在晨光中燃起幽蓝火苗。

萧悦腕间的银镯突然自动解扣，在空中旋成个光轮。她福至心灵地抓起案上银剪，咔嚓剪断自己一缕青丝。

发丝飘进光轮的刹那，系统提示音如清泉淌过：【以发代线，开启织梦模式】——只见那缕乌发在虚空中自动穿梭，眨眼间织就半幅缀满琉璃珠的披帛。

"；是织女娘娘显灵了！"；年轻绣娘中有人扑通跪下。

萧悦趁机捻起燃烧的孔雀线，发烫的指尖在虚空勾出个朱雀轮廓："；您看这火焰纹，像不像开元年间胡商带来的波斯地毯？"；燃烧的丝线突然温顺地缠上她手指，在琉璃披帛上绣出振翅欲飞的火焰鸟。

张绣娘踉跄着后退，撞翻了盛着银朱粉的瓷罐。

萧悦耳畔突然响起叶瑾含笑的低语："；当群星落在胭脂痕里，就把月亮别在衣襟上......"；

"；姑娘小心！"；绿儿的惊呼中，林小娥突然夺过银剪。

寒光闪过，她竟将自己的绢帕裁成流云状，啪地贴在萧悦未完成的披帛上："；当年我用三重晕色染的晚霞，该是这样接续星辰纹的！"；她眼尾泛红，手指拂过之处，褪色的绢帕竟在系统光晕中焕发出烟紫与暮红交织的幻彩。

几个年轻绣娘看得痴了，悄悄捡起地上的琉璃珠往袖口藏。

穿鹅黄襦裙的圆脸少女大着胆子问："；萧姑娘，这珠子当真能缀在裙摆上？"；她话音未落，张绣娘突然抓起茶盏砸向织机。

瓷片飞溅中，老绣娘发间的银簪竟自动解体，化作数枚星芒钉入墙面——恰好补全了星图中缺失的北斗七星。

"；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张绣娘浑身发抖，指着瑟瑟发抖的年轻绣娘们，"；忘了三年前刘二姐在裙角绣了并蒂莲，被夫家说轻佻退了婚？"；她突然扯开自己的交领，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伤疤，"；当年我给昭容娘娘绣的百鸟裙，就因为用了金线掺银丝的秘法......"；

萧悦的翡翠小鱼突然发出清越鸣叫，空中未完成的披帛应声碎裂，化作万千光点没入在场众人的衣饰。

刹那间，绣坊里漾开瑰丽的虹彩——林小娥褪色的裙摆绽出三重霞光，王嬷嬷的老旧比甲浮现出失传的锁子纹，就连张绣娘素白的领口都悄然蔓延开银线勾的腊梅。

"；这不是妖术。"；萧悦握住张绣娘颤抖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那些腊梅纹上，"；您摸摸看，是不是二十年前想绣在嫁衣上的'；雪里春'；？"；老绣娘触电般缩回手，浑浊的泪砸在银线上，溅起细小的光尘。

窗外货郎的叫卖忽近忽远地飘进来："；卖花样子——新到的金陵缠枝纹——"；萧悦突然抓起案上描金笔，蘸着未干的银朱粉在茜纱窗上快速勾勒。

当最后一笔星纹闭合时，朝阳突然穿过云层，将整面窗纱染成琥珀色——那上面跃动的光影，分明是改良襦裙在女子学堂起舞的模样。

"；三日后西市有灯会。"；萧悦的银镯重新扣回腕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烦请诸位帮我裁匹月色锦，要掺入林姐姐的霞光染。"；她弯腰拾起张绣娘掉落的银簪，簪头朱雀的羽翼在系统微光中渐次丰满，"；至于北斗七星的排针法......"；

绣坊外忽然传来熟悉的折扇开合声，一缕沉水香随风卷入。

萧悦唇角扬起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将翡翠小鱼藏进领口。

那尾小鱼在暗处闪着微光，鳞片上浮现出女子学堂飞檐下的琉璃风铃，正在未来的某个午后叮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