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转头看向薄瑾,声音带着一丝严厉:“薄瑾,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薄瑾被薄砚的眼神吓到了,但还是梗着脖子说:“爸爸,你看妈妈平时对欢欢多好,什么都紧着她,对我却总是不管不顾。”
薄瑾吸着鼻子,“我每次想和你还有小姨在一起,妈妈都要阻拦,她肯定是不喜欢我。”
宁梨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满是悲哀:“薄瑾,你怎么能这么想?”
“妈妈怀你十个月,生你的时候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为了照顾生病的你,我熬了多少个通宵,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生病那几年,妈妈连工作都放下了,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就盼着你能好起来。”
宁梨本来是不想质问这些的,可她也不受这平白无故的冤屈!
薄瑾别过头,脸上满是倔强:“那又怎样,你现在只喜欢欢欢,根本不在乎我。”
宁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对你们的爱从来都是一样的,只是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又总和宁瑜在一起,被她影响了。”
宁梨失望摇头,“你看看你现在,对自己的妹妹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还怀疑妈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薄砚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深,看向宁瑜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审视,“阿瑜,宁梨说的是真的吗?你平时都教阿瑾些什么?”
宁瑜一听,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声音颤抖着。
“阿砚,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是真心喜欢阿瑾和欢欢,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我怎么会教坏阿瑾呢?”
宁瑜又把战火给烧到宁梨身上,“肯定是姐姐误会我了,她一直对我有偏见,所以才会这么说。”
宁梨冷笑一声,“偏见?你三番五次不顾我的反对,带孩子们去片场,出席各种乱七八糟的场合,这也是我对你的偏见?欢欢这次受伤,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薄砚没有说话,也是在思考宁梨的这句话。
此刻他的沉默却震耳欲聋,宁瑜见状,哭得更厉害了,紧紧抓住薄砚的胳膊:“阿砚,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姐姐是在故意诬陷我。”
这时,一直安静躺在床上的薄欢,被大人们的争吵声吓得小声抽泣起来:“妈妈,你们别因为我吵架,我害怕。如果是欢欢的错,欢欢给你们道歉……”
宁梨立刻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抱住薄欢,温柔地哄着:“欢欢别怕,妈妈在呢,不哭不哭。”
她轻轻拍着薄欢的背,安抚着受惊的女儿,而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薄瑾。
“薄瑾,既然你怀疑欢欢不是我和你爸爸的孩子,那我们就去做亲子鉴定。我要让你清清楚楚地知道,你对妹妹的恶意揣测,是多么荒谬。”
这话让薄瑾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只是一个六岁孩子,亲子鉴定,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薄瑾显得很抗拒,“不,我不去。”
薄砚的脸色顿时无比沉重。
不过是小孩子无心之话,宁梨居然要闹到做亲子鉴定的地步。
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故意放大消息,怎么想他,薄家又该遭受怎样的指指点点?
“宁梨,这……有必要闹到这个地步吗?”薄砚皱眉,眼神里透着一股冷漠。
宁梨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失望:“这不是我想闹,是你们逼我的。”
“我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这个家,照顾你们每一个人,可得到的是什么?是儿子的怀疑,是你的不信任,还有宁瑜的挑拨离间。今天必须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和欢欢以后都别想安宁。”
薄欢在宁梨怀里,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小声说:“妈妈,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们才要这样?”
宁梨心疼地在薄欢额头上落下一吻。
“宝贝,不是你的错,是有些人太糊涂,妈妈只是想让一切真相大白,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薄欢似懂非懂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宁梨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依靠。
没人说话,宁梨再次放话,“到底你们走,还是我们走?”
宁梨抱着女儿,随时都是要走的样子。
最终,还是薄瑾松了口,“你好好照顾欢欢,亲子鉴定,明天再过去做。”
宁梨嘴角划过讽刺,薄瑾也开始动摇女儿不是他的了。
不过没关系,做出亲子鉴定,彻底打脸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宁梨就带着薄欢来到了亲子鉴定中心。
不一会儿,薄砚的车缓缓驶入,宁瑜竟也跟着从车上下来。
她穿着一身精致的套装,脸上挂着看似关切的神情,可那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宁瑜故作焦急地走上前,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假惺惺:“姐姐,要不还是回去吧,一家人闹成这样,多不好呀。”
宁梨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厌恶。“宁瑜,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自己清楚。”
薄砚眉头紧皱,神色疲惫,开口道:“都别吵了,既然来了,就把事情解决清楚。”
说完,他看了宁梨一眼。
工作人员将他们带进鉴定室,采集样本时,薄欢害怕得直发抖,紧紧依偎在宁梨怀里。
宁梨轻声安慰,“别怕,有妈妈在,不管什么时候,妈妈都会在你身边。”
这是薄砚找的机构,他们只需要在这等结果就行。
而且他们全程看着工作人员鉴定,没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很快,结果就出了。
宁梨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报告,刚展开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