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看向躺在自己身边这位二十岁的皇帝小哥哥,我,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景沅,他,小两米的身高,腰细,腿长,八块腹肌,还有一张带着奶膘的帅脸,被这种小男人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盯着,我能坚持这么多天,不仅仅是因为我意志够坚定,主要是因为我要顾及自己目前所占身体主人的想法。虽然,锦墨和景沅戴着情侣首饰,但是,锦墨可是在先帝驾崩后寻了死的。所以,就很难说锦墨会不会从身体层面接受景沅,我也不好替她做决定,主要是,她也没给我个暗示什么的,就像之前她帮我踹了景沅一脚那样。
“阿姊。”等急了,等急了,景沅用指尖勾了勾我的手指,一股燥热从他的指尖传导到了我的指尖,然后,传遍了我的全身。
锦墨这三十岁年纪的身体加上我这三十岁年纪的灵魂哪儿经得住一个小男人这么勾搭啊!就景沅那充满渴望的小眼神儿和那奶声奶气的一声“姐姐”,姐姐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我咬了咬牙,心想老娘我豁出去了,自己实在是太喜欢景沅这个小男人了!
下定决心,打定主意,我,掀开身上的被子,翻身,压在了景沅的身上。
景沅这破孩子把自己那八百个心眼子中的六百个用在了我的身上。应该是考虑到我脱衣服笨手笨脚,他身上只穿了套亵衣,就是打底衣,可以理解为丝绸质地的秋衣秋裤。好嘛!他现在是分分钟都等不了了,万分嫌弃我解带子的手速,干脆自己忙活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把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送给了我。
干干净净、香喷喷的q弹小哥哥,谁能忍住不多亲几口?我这刚进行到脖子,景沅就“起义”了,明明是他自己说“阿姊在上”的,结果,这家伙无视“君无戏言”,反悔比翻脸还快,一个翻身就将我压在了身下。
“君!无!戏!言!”我提醒这位新晋皇帝。
“夫妻之间,无君无臣。”景沅振振有词道。
“哀家是你婶婶!”跟我讲理,是吗?讲啊!
“婶婶在上。”景沅笑了,抱着我一翻身,将我放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上。
景沅是舍不得抓我的头发的,他只能是抓个床单,也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突然,就听他轻声喊了句“阿姊饶命”。
饶命?姐姐我还没干什么呢!我技术那么差吗?
“陛下与人战,以求其饶乎?(陛下您跟人干仗的时候求饶过吗?)”我随手拢了拢头发,问浑身颤抖的景沅。
“阿姊勿止。”咽了口口水之后,景沅嘟囔了一句。
看着用手捂住自己半张脸的景沅,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咱就别笑话人家一个新人怂了,我这经验丰富的灵魂都怂了。是的,我是将锦墨的身体豁出去了,可是,我有点儿担心弄痛了景沅。
我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就听景沅说了句:“吾身未足与?(对我的身体状况不满意吗?)”
他在说啥?听了他的话,我更犹豫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景沅又“起义”了,再次被他压在身下,我,不准备申诉了,他想试试,就让他试试吧!
景沅是个好学生,他把从我这里学的有用的和没用的都在我身上温习了一遍,作为老师,我很满意。
“吾行深入之论乎!(我们进行一些深层次的交流吧!)”景沅一本正经地讲起了浪荡的话。
这可不是我教的!我不承认!这话,我怎么接啊!
“是岁,宫中嬷嬷从吾言,痛之。(当年,宫里专职生理卫生教育的老年宫女跟我说过,会痛。)”景沅,把自己学过的知识向我汇报了一下。
我就说出身皇室的二十岁男人不可能什么都不懂!
“陛下实操之乎?(您实际操作过吗?)”说着,我掐了一把景沅那q弹的屁股。
“后沅儿逾墙而去,行侠江湖。(后来,我翻墙跑了,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去了。)”景沅忙解释。
料景沅没有必要骗我!我一个已婚妇女的灵魂有什么值得他一个皇帝骗的?
“望夫人赐教。”说着,景沅咬了一口我的耳朵。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在忙正经事儿,聊什么天啊!端正了态度,我一把抓住景沅的发髻,抬起头就咬了回去。
我们,错过了午饭。
主要是因为景沅这家伙他又菜又爱玩,我都没觉得怎么样,他倒好,说自己浑身疼。
怪我吗?就他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啊,就差直说让我对他负责了。
我下床去找安娘要吃的,顺便给景沅要了碗面。这家伙不挑食,给口吃的就行,特别地好养活。
皇帝吃的面,肯定不能是清汤寡水那种,但今天这下料程度确实出乎了我的预料,等面被安娘端进殿来,大老远地我就闻到了一股中草药的味道。
“宫中上下咸知其主须入焉?(这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们的皇帝需要进补了?)”随着那碗面被端到了我面前,那药味儿,熏得我差点儿跌一跟头。
“此面为娘娘备,陛下者高公公辄进。(这碗面是为您准备的,陛下的那碗面高公公这就端进来。)”安娘解释道。
这碗面是给我的?这面汤里不会放了打胎药吧?
“汤里多补气药,奴婢以太医方子亲烹。(汤里加了大量补气血的药材,是我按照太医开的方子亲自熬的。)”细心如安娘,察觉到了我情绪上的异样,不等我问出口,立刻解释给我听。
“如若吾妊娠矣,若之何?(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我伏在安娘耳边低声问道。
“据奴婢所知,宦士庶儿,常书正妻。(据我了解,官宦人家那些出身不便明说的孩子一般会记在正妻名下。)”安娘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景沅他得有个正妻啊!他现在连个妃都没有!
我掰着手指头,算着自己的安全期,心里想着可千万别怀上啊!自己的孩子喊自己为皇祖母,太尴尬了!
“高公公。”安娘的说话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见过娘娘。”高公公端着一碗面走进殿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公公。
“有劳高公公了。”我说。
“幸来伺候陛下,奴之福也。(有幸伺候陛下是奴才的福分。)”高公公的讲话艺术,博大精深。
那两个小太监,一个搬来了炕桌,一个扶起了皇帝,现场布置好之后,高公公将皇帝的面条放在了景沅的面前。
看得出来,景沅是真的操劳过度了,刚刚他不想让我扶他坐起来,估计在自己挣扎未果之后,最终,还是在别人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真是人菜瘾大!我看他多久能缓过来!
“稍后,唤太医浚筋骨乎!(稍后,让太医来给您疏通一下筋骨吧!)”高公公建议道。
“不必,孤无碍。(不用,没什么大问题。)”在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之后,景沅硬气地说道。
“高公公所言是也,陛下宜从之。(高公公说的是对的,陛下应该听取他的意见。)”有病不看可还行?这一国皇帝在我床上出了事儿,我不成祸水了!
景沅企图用傻笑缓解自己的尴尬,见我转身要走,忙喊我:“阿姊!”
我转身,应道:“臣妾在。”
“同食。(一起吃饭。)”景沅说道。
“遵旨。”我向皇帝行了个很敷衍的礼,然后向安娘使了个眼色,让她帮忙把我的那碗满是药味的面条端过来。
高公公退下后,我脱鞋上床,在景沅对面盘腿坐下,然后,就着我的那碗中药汤面,开始抱怨太医给我开的食疗方子用量过猛,这一口汤下去,怀不上都对不起太医他老人家。
景沅,应该是听不太明白我的中文普通话,只是看着我傻笑,我也没想着让他听明白我的话,我那完全就是絮叨,纯属心里不踏实的表现。
“此碗面亦重药味,恐不疑吾身虚,食碗面亦须补之。(我的这碗面里也有很重的药味,他们怕不是怀疑我身子虚,吃碗面也要顺便补一补。)”景沅笑道。
呃……景沅他听懂了?
现在,轮到我尴尬了,只好以微笑缓解自己的尴尬。
虽然,我嘴上抱怨这碗汤面里面药材太多,但是,我还是连汤带面都吃了,只在碗底留了点儿药渣。景沅更是毫无仪态可言,端着碗,吸溜几口,分分钟结束了战斗。
“乃今伪为不佯乎?曾子之翩翩,去何之?(你小子现在是连装都不装了?之前的那位翩翩公子他去哪里了?)”我发现景沅他睡了人家之后装都不装了,现在就是个糙老爷们。
“腰,痛。”景沅开始卖惨。
看在他是个正正经经的高富帅小哥哥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太医来过了,诊过脉,摸过骨,建议皇帝陛下卧床休息,“老老实实”休息那种。
老!老!实!实!差点儿笑死我!
当时,我有想着指导他的,可是他太兴奋了,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结果,腰闪了,肌肉拉伤了,兴奋过头了。
“老老实实”躺着?作为一名新晋皇帝,景沅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他今天有几十本奏疏要批阅。于是,凉帝景沅年纪轻轻地就体验了一把卧床办公,就见他靠着靠枕,半卧着看着奏疏,时不时还拿起朱砂笔做个批示,就和我拿着红水笔批改小学生的数学作业似的。
景沅有喊我去他身边坐着陪他,可是,朝中有规定,后宫不能干政,我不得离那些奏疏远一点儿?我可不能给景沅惹麻烦,再说了,我在他身边待着,他能专心工作?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我还有棉衣要絮棉花呢!
拿着要捐给军队的棉衣,我想到这场浩浩荡荡的捐衣活动的负责人家里出事儿了,那这活动现在是谁在负责啊?不容我多想,太后的懿旨来了。
太妃接太后的懿旨,按照宫中惯例来说,是要行礼的,不过,我现在有皇帝在身后——直线距离也就三十米,没人敢让我行礼。于是,我直接从来人手里接过了懿旨,并向安娘使了个眼色,让她给来人一些赏钱。
等没有外人在场了,我打开懿旨看了起来,有些没看懂,就很尴尬……
在安娘的帮助下,我得知,捐衣活动负责人换人了,换成了刑部侍郎嫡女王会玲,还说什么太后和太妃会共同监督,以确保这项利国利民活动的有序进行。
还别说,太后手里“能用”的姑娘是真的多!还让我一起监督?我咋监督啊?我是能去现场看看啊,还是能去盘个库啊?查账就算了,真账我都看不明白,更别说假账了。
“慧!文!”景沅的声音。
他喊什么?喊我的名字?他疯了吧?
我腾地一下子就从矮凳上站了起来,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到了里殿,来到床边,一巴掌拍在了景沅的肩膀上,咬牙说道:“别乱叫!”
“有何不当?夫君忆夫人之前有言,在卿之时,夫妻之间,可直言其名。(有何不妥?老公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在你那个时代,夫妻之间,是可以直呼名字的。)”景沅一本正经地说道。
“入乡随俗,此地,凉!”美女叉腰。
景沅,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夫人无以劳天下,息须臾。(夫人不要太过劳累,休息一会儿。)”
“敢问陛下,事皆毕乎?(斗胆问一句,皇帝您的事情都忙完了?)”说着,我扫了一眼那堆了一床的奏疏。
景沅捏了捏眉心,说:“未也。(还没有。)”
“唤太医?(叫太医来看看?)”说着,我在床边坐了下来,用手背试了试景沅的额头。没发烧,挺好!
景沅摇了摇头,他抓住了我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说:“余欲抱宝贝儿。(我想抱抱我家宝贝儿。)”
这家伙!奏疏还没批完,腰就好了?
“容阿姊休,姊身须复修之。(放过姐姐吧,姐姐得缓缓。)”真是无奈死了,这家伙不是人菜瘾大,是身残志坚!
“夫君以为然。(老公我以为。)”景沅这个大傻子终于意识到了他姐姐我才是那位嬷嬷口中的“痛之”,他自己这纯属意外。
“撕裂、流血、痛甚!(撕裂伤,流血,很痛!)”我本不想说的,可景沅这眼神,让我打了个寒颤。
“慧文,老婆,夫君有负于卿,余甚私焉。(慧文,老婆,我对不起你,我只顾着自己了。)”景沅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被我按住了。
景沅“老老实实”躺着,对他好,对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