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气咻咻的望着他。
“我只是一种习惯,你对谁好,便去深入了解。”
云锦念有些不好意思的坦然一笑。
她曾经对他过于关注,“有点敏感而已。”
他偏头定定看着她,她放下对他的执念,他的邪火莫名窜了上来。
很快又被他压了下来,渐渐陷入了沉思。
“我们不需要用那个维系关系,既然大家是合作关系,地位应该平等吧?”
“哪个?”
“你不能强迫我。”
云锦念瞪圆双眼,倏然缩肩侧首,俨然旁边坐着的是个大变态。
“如果你想呢?”
辰佳佑指尖轻轻逗弄着绿蛙挂坠,绿蛙摇晃的更欢实了。
一颠一颠的。
“我不想。”
云锦念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她不要再和他有亲密接触。
“你是真的不好奇那女孩,还是已经有别的盘算?”
他也不明白是真的担心她会搞小动作,还是想引起她对他的注意?
云锦念,“你还是不信我?让阿力监视我吧,或者江楚对我监视加大力度。这样你该放心吧。”
他没有怀疑她,只是心中涩涩的,酸酸的。
他想要她的在意。
她却浑然不觉,固执地认为那女孩的地位,高于他所有的女人。
“我又不是报复成瘾,我不会动手和云家无关的。”
她在向他这个盟友保证。
辰佳佑听着她的信誓旦旦,眼珠轻闪,如将熄的红烛,瞳孔里摇曳着更深的防备。
手机嗡嗡响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云锦念的手指轻轻一别,车门半开。
“停车。”
她不打算过多探听他的私密信息。
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
一脚急刹,轮胎刺耳的尖叫,车身猛顿。
云锦念被晃得前仰后翻。
见她惊魂未定的怂样,他假装专注于电话,心里那叫一个舒爽。
云锦念不懂他的恶趣味,只当是小孩犯浑。
在车旁,来回踱步。
路灯洒下的光晕落在她的头顶,映出她娇俏可人的轮廓,和她天生爱笑的双眼。
他从昏暗的车厢中,投送期待又渴望的注视。
可她连看都懒得看。
辰佳佑心中怄气,狠狠地抽打绿蛙几下,那蛙不知疼的荡着悠悠。
“云锦念滚回来!”
车窗摇下,又上。
云锦念带着一阵温热,回到车上,安静的坐好。
“你都不听我的解释。”
他只是承诺母亲找到了同母异父的妹妹。
虽然也隐隐地有那种男女之情。
云锦念完全不在乎,现在他宠爱谁!
却也不想惹他。
“你要解释什么。”她的脑袋浑浑噩噩。
辰佳佑看云锦念小脸微红,下意识地伸出去抚摸她的额头,却在即将触到时僵住。
云锦念迅捷地躲开。
他猛地收手转作握紧方向盘。
想要给她温暖,却不知从哪下手。
辰佳佑一边开车一边流泪一边发疯。
随着她的毫不在乎,他的莫名酸涩再次席卷他的心。
“我在你那真的只能是合作伙伴了。”
他吁了口气,换成平稳有力的声调,苦诉着他的不甘,“我不想只是合作伙伴。”
云锦念听他一路的絮絮叨叨,她的头更胀了,吐出的呼气都是滚烫的。
慢慢抬起头,看他都重影了,“我们关系太复杂,不利合作。”
“我们都是有各自目的的人。不必要在试探了辰佳佑。”
“你不恨我对林零所做的?”
“我要恨的太多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云锦念高烧不止。
云锦念的思绪回到,那天深夜。
她被梦惊醒:林零说自己很冷,海水很冷。
云锦念没有把这个梦说出来。
她只知道她又害了一个人,一个爱她的人。
辰佳佑终究是对林零动了手。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再一次伤害她爱的人,她不会原谅。
可她如今并没有能力报复。
暂时只得屈服于他。
半月后。
诱出霍明惠而编织的大网,蔓延开来。
云锦念被辰佳佑抱起来,在阳台晒着太阳。
“她会出来的!”
他点头,“嗯”
她这一病就是大半月。
在辰佳佑精心的调理下,云锦念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让燕子将霍明惠儿子的体检报告给修改了。
治疗方案上赫然标记:危在旦夕,请尽快移植。
短时间内,能够匹配的只有云锦念。
亲生母亲霍明惠终于上钩,为了小儿子的命,不得不冒险现身。
她主动找云锦念。
阳台上,都是辰佳佑为霍明惠设下的陷阱。
监控的画面直通司法机关证据采集的五家部门。
真正的“三堂会审”即将开始。
“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云锦念慢聊,试图让霍明惠放松警惕。
“早就忘记了,何必提起。”霍明惠异常谨慎。
“可我们好歹一场母女情分。”
“可你只认秦舒萤。”
“认她,不妨碍我认识你。”云锦念清了清嗓,怕引起她的怀疑便换了话题。
“我很好奇,你对云家妈妈说了什么?”
云锦念指尖夹着香烟递向霍明惠。
霍明惠眉心不悦,抬手将那抹白雾拦在身体之外。
“你想听什么?”
云锦念套话的伎俩,在霍**看来小孩子扮家家酒样幼稚,一眼即穿。
“不过没关系,告诉你也无妨。”
霍明惠自信,她会一如既往地逃过法律的惩罚。
“我威胁她,可以用你们姐弟二人的命换她的。”
“秦舒萤那个傻瓜,明知我和你是亲生母女关系,还选择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她不傻,她只是不忍心我和然然会受到伤害,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云锦念心中仇视、怒意升腾,“就像你可以为你的儿子,这个时候见我。”她的面若平静的湖水,不起涟漪。
“我和那个蠢货可不一样,我有后路。”
不知怎地,一向小心谨慎的霍明惠,在和云锦念聊天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吐露心声。
“你这种人不会懂。”
“我不用懂。”霍明惠不屑一顾。
秦舒萤的命,在她眼里如草芥。
“我会让你体会到秦舒萤的痛。”
“什么?”
“眼睁睁地失去儿子的苦,你不是谁都不在意吗?”
云锦念出示手里的报告单,一份是霍明惠小儿子需要骨髓移植的。
另一份是霍**需要肾脏移植的。
假的是诱饵,真的黄雀在后。
“他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的亲生妈妈。”
生活有时就这么狗血。
云锦念的心纵然千疮百孔,纵然铜墙铁壁。
她平静的冷眸注视着霍明惠:“弃养自己的人,却要自己的命。”
云锦念疼了,不远处的辰佳佑的心跟着疼了。
“你知道就好,这是我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
霍明惠没有太多伤感在脸上。
“可我不想给你的儿子移植。”
“由不得你。”
“你想暗箱操作?来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做。”
她没见识过霍**的手段,但她经历过小姨的操作。
“先弄晕我,然后定个莫须有的罪名,神不知鬼不觉地摘走我的器官,在然后我就在人间彻底蒸发?”
她这半个月的高烧不退,持续昏迷,就是霍明惠的杰作。
好在辰佳佑出手及时。
“这套操作,你熟悉吧。”
霍明惠摁熄云锦念的烟头,“你醉了。”
人自醉,非酒。
云锦念面对霍明惠的狡猾,还是有些吃力的。
只能铤而走险,拿霍**的软肋开刀。
“霍明惠,你想要我身体的那部分就要哪里。”
被云锦念痛苦的双眼,触到心底柔软的地方,霍明惠感到不耐烦。
“小崽子,你还蛮懂的嘛。”
“当初在监狱里我居然信了林零的鬼话,放过你...让我儿遭了这么久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