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出马往事 第293章 若你从不爱一人，又如何爱苍生？

我又问：“如此说来，我和灵通相遇，也是你精心安排好的？”

常满山摇头道：“不！或许是那活人引的反噬，让灵通的身体对你体内的力量有了感应，这才冥冥中成就了你俩的机缘吧！

那日我将古剑和封印的力量带走后，便想尽早找到合适的寄生！灵通的身体虽是被星光水锻造过，但当时早已成年，就算能承受住活人祭祀，但身体对那力量的排异反应必然严重许多。

我便想着，既然现在这力量已成功从古剑剥离出来，那寄生的难度便小了许多，我或许可以找个天资聪颖的婴孩从小培育，是不是就能打造一个可与那力量共生的寄存体了？

接着，我找到了一个叫林蔷希的女人，那时她刚刚接手神龙殿，迫切的需要一个让神龙殿起死回生的契机。我便告诉她那个关于龙门鬼窟的传说，让她以为，只要去培育一个天赋异禀、百鬼不侵的婴孩，便可破了神龙殿的颓败困局！”

我恍然大悟：“是东玄！没想到东玄也是你的一枚棋子？”

常满山叹气道：“准确的说，是一枚失败的弃棋。很快，林蔷希就抱来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那孩子确实资质颇高，我也曾对他寄予很高的厚望。可惜当我尝试将那封印的力量引入他的身体时，却还是失败了！

之后我便果断放弃了这个孩子，可林蔷希并不甘心，她已把这婴孩当成挽救神龙殿最后的一根稻草，执拗的认为神龙殿的兴衰必将由他来背负。后来不知她又用了什么邪门妖道，竟将那孩子修炼成半人半鬼的怪物，如今想来，确也算我误了那孩子。”

常满山好像要讲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突然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也是在那时，我才真正领悟了这其中的玄机，想来那力量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怎会与这世间的**凡胎共生？

接着，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既然这世上的生灵不能与其共融，那我何不直接用这力量，去幻化出一个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崭新生命呢？”

我惊恐的后退了两步，颤抖的开口问道：“所以，你便选择了我？”

常满山摇头，道：“不，准确的说，是这力量成为了你！”

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所以，我竟是个根本不属于这世上的怪物？”

常满山继续开口讲道：“当然，想要成功，这是极难的。天道自有轮回，而你却偏偏在六道轮回之外，你的存在本就是违天逆道，必将被天理所不容。

我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聊源这个地方。那里除了地处偏远不惹人瞩目外，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利用龙首山的气运去掩盖住你身上的异象。可惜我修为不足，只能帮你强撑到八岁，再之后成与不成，就要看胡太祖作何选择了！”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胡太爷爷十年前来到我家，竟是为了帮我掩盖住身上的异象？”

常满山点头道：“没错！待你八岁之时，胡太祖便感知到你的存在。可他见你已幻化成生命，不忍让你被天谴所噬，便一直守在你的身旁，护你周全！直至你十八岁，胡太祖也压不住你身上的那股力量了，那日你同学聚会，这力量终于冲破十八年来的束缚，让你第一次感知到它的存在。”

我苦笑道：“想不到我们所有人都在你的筹谋之中，先生好算计啊！”

说完这些，常满山无奈笑笑，道：“再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猜到了七八。

我先是利用疯彪将你诓骗至燕京，又引你入了出马仙大赛之局，助你拿到盘古剑。之后又让养尸人做了李子木的活尸，将你引到崂山，再之后又利用许家老祖这三千亡灵，让你催动这天门阵法，一步步走来，事情就成了今日的样子。”

我想了想，又开口问道：“我记得钱程和我讲过，他和我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辰，难道他也是你选择的寄生之一？还有十年前他父母的那场车祸，也是你策划的？”

常满山摇头道：“不！钱程的身世我并不知情，我只是蛊惑了李智，借他之手凑齐了四块儿灵石罢了，其他的事情全都和我无关。”

我惊讶道：“怎么会？可是钱程十年前，明明就见过盘古剑？”

常满山解释道：“我将那力量从盘古剑中剥离出来后，这古剑对我自然就没了用处。为了躲避石头怪的追杀，我便将盘古剑偷偷还了回去，直至前阵子你入了盘亘洞，这盘古剑才再次重见天日。而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晓。”

说到这儿，常满山想了想，又开口道：“不过我曾去过京城几次，和钱家打过几次照面，那钱家之内盘根错节，绝不是普通的巨贾商人那么简单，老夫奉劝你们一句，日后还是不要去趟钱家那浑水的好。”

灵通冷冷的看着常满山说完，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好了！你生前这六十几年的筹谋都已陈述清楚，这缕幽魂为何还执意流连这世间？难不成还要我二人，为你的机关算尽鼓掌不成？”

常满山痛苦的看着灵通：“徒儿，为师只想你明白，咱们求仙问道之人，心中要有大道，有苍生，为师虽负了你，但为师也是不得已啊！”

灵通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道：“呸！你放屁！你满口的仁义道德，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那恶贯满盈的嘴脸罢了！你口口声声的说爱众生，守大道，可在每一次抉择面前，你却总视人命如草芥，我问你，若你从不爱一人，你又如何去爱大道苍生？”

常满山崩溃道：“可是，求道艰难啊！为了最终的大道，总要有人牺牲的！我又有何错？”

我叹气道：“常满山，你曾说人性本恶，当他们从受害者的身份解脱出来后，就会变成毫无血性的施暴者，但你可曾想过，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变成了最残虐的施暴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