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四周墙壁上的字画符箓取下来。
接着摆出笔墨朱砂,还有三卷色泽淡黄的纸卷。
这纸是装饰用的墙纸,质地上乘,格调淡雅,价格也不算太贵,一百多块一卷,正好用来书写字画符箓。
他调好朱砂,又裁剪纸张。
这墙纸的宽度是五十二厘米,一卷有十米长,他裁剪成长度一米八一幅,一共裁了八幅。
准备就绪后,他闭目凝神,先观想要写的内容,随即提笔蘸墨,落笔书写。
排头先画八卦,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分别对应把八幅纸。
然后书写道家的四大符箓,天运、避邪、清心、镇魂,以及经文咒语等等,每一幅书写一篇,八篇一气呵成。
写完后,用桃木做了一个简单的装裱,挂在左右两边的墙壁上,一边四幅,两两相对,组成一个八卦阵法。
接着把正堂上宽大的“道”字书法取下来,拿出一卷宣纸展开,对着尺寸裁了一幅。
另取一个砚台,又取出一块墨锭,打清水研磨出墨汁。
墨锭是用烟灰制成,烟灰是清油燃烧形成,蕴含火焰的阳力,因此克制阴邪。
以前的匠人用墨斗对付鬼怪,起效的就是墨汁。
道家用朱砂画符,用墨汁作画,书法抄经则是两者都可以用。
磨好了墨,提笔轻蘸,观想雷法真意,画了一幅阴阳太极图,把雷法融入画意神韵之中,犹如一幅雷法符箓,太虚混沌,阴阳交感,太极生雷,雷生万物。
画完,用麻布做底衬,用桃木做装裱,挂在正堂上。
接着又裁剪了两幅一米八的墙纸,提笔轻蘸,观想门神真意。
门神的正式神位曰司门之神,可以驱邪守家,避鬼镇宅,护佑吉祥太平,自古以来就是人们供奉的护法神灵。
历史上的门神有很多,例如哼哈二将、方弼方相、关羽张飞、秦叔宝和尉迟恭等等。
他选了秦叔宝和尉迟恭,这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历史名将,作为门神,供奉这一对的人最多,香火最为鼎盛,愿力也就最强。
首先是观想这两位的法相。
秦叔宝,红脸,凤眼蚕眉,五绺长须,头戴金盔,身披金甲,手持金锏,威风凛凛。
尉迟恭,黑脸,豹头环眼,络腮胡,头戴金盔,身披金甲,手持金鞭,威武肃穆。
然后是观想这两位门神的来历,这是香火愿力的根源。
初唐年间,这两位乃是平定天下的功臣猛将,武艺高强,名震四方,深受天下万民的敬仰。
李世民因玄武门之变,杀伐太重,时常梦到鬼祟索命,夜不能寐,于是令秦叔宝与尉迟恭镇守宫门,震慑鬼祟。
后来李世民不忍二将劳累,令画师画其形象,贴于宫门之上,鬼祟不敢靠近。
此事传入民间,人皆效仿,设坛祭拜,供奉香火,秦叔宝和尉迟恭由此封神,成为门神。
雕刻和画神像,必须要有这尊神灵的形象,以及来历源头等等,这些信息越丰富,观想领悟越深刻,也就越接近本尊,以此沟通太虚愿界,引动香火愿力。
他观想得差不多了,睁开眼,下笔如有神,一气呵成。
画完,提笔一收,画意通神,灵光绽放,虚空掀起一缕波纹荡开。
他清晰的看见,两尊金甲天神从天而降,融入灵光之中,随即灵光内敛,一瞬烙印在画上。
“嗯!成功了么!”
他心里大喜,目光一凝,仔细的观察着画像,确实与一般画像不同,竟然有一股额外的法力加持,这就是香火愿力,也是俗称的请神降灵。
他以前雕过不少神像,也画过不少神像,这还是第一次成功,不枉他一直潜心修行,每天坚持规律,十年如一日。
做了个简单的装裱,把门神像挂在门内的两侧。
他巡视了一眼屋内,正堂上有太极雷法图,主导整个格局,左右两边有四大符箓的八卦阵,形成一个完整的气场结界,前门还有门神护法,护持整个格局。
只要呆在天缘居内,就算炼神返虚的高手来了,他也丝毫不惧。
当然,即便是出了天缘居,他也不虚。
看了一眼窗外,不知不觉已是傍晚,他收拾了一下屋子,替换下来的字画符箓,投入香炉烧了。
这时,他感应到外面有人,脚步很熟悉,是姚凤仪练拳回来了。
他去开门,姚凤仪走进来,立刻就感受到气机变化,仿佛有一股柔和的清风掠过。
“咦?这里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姚凤仪有些惊讶,仔细的打量着屋里新挂上的符箓字画,她确认这就是变化的源头,非常玄妙。
“凤仪姐你的内家丹道,越来越圆润了,神意壮大,知觉清晰。”
张凡说着,继续把符箓字画烧尽,然后牵着姚凤仪的纤纤玉手,出门去了。
“弟弟,我们这是回家去?”
来到大街上,姚凤仪询问着,张凡走的路线,好像不是去停车场的方向。
“我们去买菜做饭,今晚就住在这边,等会儿入夜了,我尝试一下与袁应天斗法。”
按照他预想的方法,或许能锁定袁应天,但具体如何,还得试了才知道。
而在天缘居开坛做法,他也不必顾及被袁应天锁定方位。
不过有他今天的布置,以阵法形成结界阻隔,可以遮蔽气机,应该是找不到他的具体方位,或者只能感应到一个模糊的方向。
买好菜回来,做了一个韭菜炒蛋和一个小炒肉,饭后去散步晚练。
一直练到十点多回来,开始布置法坛。
红布铺垫,中间摆香炉,左右摆蜡烛,紫檀法剑、法铃、笔墨朱砂等等,依次摆开,再挂上玉清真王图的道幡。
他没有立刻做法,而是打坐入静,调整状态,等待午夜子时,阴司最盛,施术的效果更好。
姚凤仪陪伴在他旁边,算是给他做护法了。
另一边,一栋别墅里。
贺世豪已经被暂时保出来,大半夜了才回到住处,脸色铁青,面目阴沉。
买凶之事,居然能查到他头上,并且还来得这么快,贺世豪今天是吓得不轻,这明显是有人在算计他。
此事一旦坐实,他只怕是要蹲几年。
回到别墅,心腹杜诚立马汇报情况:“澳省那边的人,已经做掉了。”
听到这话,贺世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提心吊胆了一天,终于放下了,立马恢复了几分精神,仿佛又行了。
“袁先生来了么?”
贺世豪有个习惯,遇到事情了就要请教高人,今天这事儿,必须让袁应天为他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