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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泉给山田笛盖好了毯子，自己也闭上了眼睛，短暂的休憩。
手机的铃声响起，今泉皱起眉，在口袋里摸索了起来。
“给。”稚嫩的声音响起，随后是山田笛递来的手机。
今泉看了她几秒，小姑娘歪歪脑袋，很懵懂的问道：“不接吗？”
“接，”今泉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备注，今泉勾起唇角，向小姑娘道谢，“谢谢，山田桑。”
“不过你现在应该睡一会。”今泉拍拍小女孩的脑袋，在黑暗的环境里笑容仍然灿烂。
小姑娘懵懂的点点头，恢复了刚才的姿势，甚至更进一步的爬到了今泉的怀里，她蜷缩着身体，就像婴孩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
自然的抚住小女孩的背，今泉卡在最后几秒接通了电话。
“喂，zero？”
【你现在在哪？】
“警视厅对面，咖啡厅。”今泉老实回答，声音里带上了笑意，“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急什么？”
话筒对面嘈杂声不断，随后换成了松田的声音。
【雨停之前在咖啡厅待着，等下我会去找你。】
今泉低笑一声，应道：“好。”
“zero录完口供了？”
【嗯，他的嫌疑洗清了。】
“我们的top也会有嫌疑呢。”
【haru…】降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还有些小，手机估计还在松田的手里。
【我和阵平去找你，嗯，hiro刚才出去了，估计要淋湿了。】
“没事，咖啡厅有毛巾，先挂了，我联系hiro让他来我这里。”
【好。】
挂断了通话，今泉给诸伏拨去了电话，电话成功接通，但今泉的手机却在下一秒黑屏。
今泉诡异的沉默下来，他盯着关闭的手机页面，脑袋里的问号疯狂涌动。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不给手机充电的习惯。
今泉单手合了半个十，祈祷猫猫幼驯染会打电话给其他猫猫。
“哥哥，”女孩拽着今泉的衣服，稍微用力拱了拱，“哥哥我饿了。”
今泉借着烛光的照明看了眼桌上的残羹，抬手拍了拍女孩的背，“现在没有办法做饭，我们吃点蛋糕好不好？”
“好。”
今泉要了蛋糕，一勺一勺的喂给了「山田笛」。
蛋糕吃了一半，山田笛又靠在今泉的怀里，试图入睡。
看着剩了一半的蛋糕，今泉若有所思。
这孩子是双重人格。
在方才猜测二的基础上，今泉把“山田笛记忆错乱”改成了“山田笛双重人格”。
一个人格是妹妹，就是刚刚吃蛋糕的这个，一个人格是姐姐，是「自闭症」的那个孩子。
今泉捏着手机把玩，思考这个发现和案子有没有关系。
但是最起码，“妈妈砍了爸爸，”这句话应该是有点用的。
一个精神状况有问题的「失语症」患儿，怎么会胡言乱语呢……哪怕是误会，不也参考「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说法吗。
滴滴答答，长指针又走了一圈。
今泉也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的睡了过去。
——
“haru，醒醒。”
今泉迷蒙的睁开眼睛，整个人是一种没回魂的状态。
眨了眨眼睛，今泉看清了面前的人，险而又险的把惊动的心抚平。
今泉：讲实话，哪怕是池面也不能这么被蜡烛照着啊，有点吓人。
“hiro？怎么穿着服务生的衣服…”今泉顺着诸伏的视线，别过头看向了窗外。
了然的点头，今泉：“行吧。”
诸伏摸摸今泉的脑袋，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窝在今泉怀里睡得正香的女孩。
今泉把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今泉看了眼蜡烛，发现蜡烛才燃烧了三分之一，自己应该睡得不久。
尽管今泉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但他的动作好像还是惊醒了怀里的女孩。
山田笛小声的哽咽着，抓紧了今泉的衣服。
今泉给了诸伏一个眼神，忙低下头安抚小姑娘，却发现女孩不过是在梦呓。
今泉像哄婴幼儿那般晃了晃，持续了几分钟，怀里的女孩安静了下来，但揪着今泉衣服的手没有松开。
静待了几秒，确定山田笛不是装睡，今泉才压低声音，把刚才从女孩这里获得的信息告诉诸伏。
诸伏诧异的张了张嘴，轻手轻脚的坐到了今泉的对面。
烛光摇曳，在诸伏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诸伏低声：“haru觉得从哪里查？”
今泉谨慎的观察着女孩，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声音放轻，语气放缓，今泉像是聊家常那般和幼驯染说着话。
“让警方那边查查这孩子吧，还有那个邻居家。”
“如果真的让这孩子看到了，哪怕有母爱、父爱的加持，这孩子都不可能活下去，更何况还有一个先例。”
“嗯，我知道了。我先去给zero打一下电话，等会就过来。”
看着好友的背影逐渐隐匿在昏暗的环境里，今泉无奈的摇摇头。
自己说好不管的，怎么又开始多管闲事了。
还有hiro，来找自己总不会是谈案子的吧。
今泉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等待好友回来。
这通电话好久啊。
今泉把脑海里数到千的数字甩出去，睁开眼睛看着忽闪忽闪，即将燃尽的蜡烛。
hiro这是去了多久？
叮铃一声，咖啡厅门口的铃铛响起。
今泉看了眼窗外，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客人，雨已经下了很久了，哪怕是避雨也不可能来这边。
今泉没再管，只是安抚着怀里的女孩，不让她被声音打扰。
刻意压低声音的交谈声在远处响起，哪怕是耳力极好的今泉听的也很模糊，无法确定声音的主人是谁，但隐约带着熟悉的感觉。
今泉特地留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不出所料，门口的两道身影朝这边走来。
今泉默默提高警惕，看清是谁后又压下了警惕的心。
“hagi。”轻轻喊出好友的名字，今泉皱起了眉，“都湿了。”
萩原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露出笑脸，“没事啦。”
看着桌上只剩一层的蜡烛，诸伏不先坐下，直接转身去了前台，“我去要根蜡烛。”
“小景光让我看看这孩子有没有被催眠。”萩原直接道，暗色的眼眸倒映着今泉被火焰承载的身影。
蜡烛在下一秒熄灭，今泉清晰的模样也在萩原的眼中消失，所幸诸伏来的及时，蜡烛紧接着被续上。
萩原会一些催眠手段，并且造诣不浅。
先前案子的审问，就是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催眠手法起的作用。
所以诸伏喊他过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诸伏推了推萩原，让萩原往里面坐了坐，随后又丢过来一块毛巾，直接盖在了萩原的头上。
“擦一擦，别感冒了。”
“是～”萩原擦着头发，眼睛紧紧盯着今泉怀里的女孩，“所以haru先叫醒她？”
今泉点点头，低头的时候却对上女孩恰好睁开的眼睛。
今泉无奈，放开了声音，他问女孩：“什么时候醒的？”
「山田笛」蹭蹭今泉，稚嫩的声音响起，“蜡烛灭的时候。”
“我居然没发现。”今泉摇摇头，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小笛配合一下那个哥哥好不好？”
「山田笛」点点头，模样十分乖巧。
诸伏已经和萩原互通了消息，所以萩原这会也不意外被诊断「失语症」的女孩为什么能开口说话。
再不然，这种病误诊也不是什么新奇事。
萩原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等待女孩坐到自己的对面。
场面一时间安静。
萩原：？
萩原勉强笑道：“山田妹妹不下来坐吗？”
「山田笛」摇摇头，小手死死的抓着今泉的衣服。
萩原：……
“那…好，山田妹妹等会看着哥哥哦。”
小女孩点点头，模样很乖。
萩原：不，她一点都不乖。
实验下来，萩原只能判断女孩是容易被催眠的一类人。
诸伏对着萩原点点头，随后低头掏出了手机，啪嗒啪嗒的打起了字，打好的内容直接发送到了萩原的社交账号上。
「要不要等另一个人格试试？」
萩原自然的掏出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内容。
几秒后，萩原回复诸伏。
「另一个人格不是说有自闭症吗，万一失语症也是那个人格，根本没办法得到情报。」
诸伏：「我们只是测试这孩子有没有被催眠。」
长叹一口气，萩原纠结，怎么在不刺激山田笛的情况下，让山田笛切换人格。
今泉拍拍怀里的女孩，干脆的出声问道：“hagi怎么了？”
萩原：……纠结.jpg
诸伏隐晦道：“我们需要「姐姐」在场。”
今泉秒懂，拍着女孩准备哄女孩入睡。
诸伏和萩原齐齐一愣，还是萩原后知后觉的猜到原因。
「山田笛每次的变化都是在睡着的时候。」
山田笛吓着眼睛，拉住今泉的衣服，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疑惑：“哥哥，我现在不困。”
今泉嘴角微抽，只好道：“哥哥困了，但是小笛不睡的话哥哥也不能睡。”
山田笛小脸一皱，看起来比萩原还要纠结。
“那…那好吧，我和哥哥一起睡。哥哥快闭眼睛。”
今泉嗯嗯的点头，在小姑娘的视线里闭上了眼睛。
小姑娘灿烂的笑着，学着今泉，有模有样的拍着今泉的胸口，或者胳膊。
萩原：……
诸伏：……
就在诸伏和萩原都觉得今泉真的睡着的时候，山田笛才闭上眼睛，窝在今泉怀里休憩。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诸伏遁走：“我，去换根蜡烛。”
“啊，啊嗯，嗯。”萩原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嘛。
久久没听到声音，犯起困的今泉默默打了个哈欠，睁开了眼睛。
萩原：……
原来没睡啊。
今泉：？
萩原：？
两个人大眼瞪大眼，互相沉默，直到诸伏举着新蜡烛回来，打破了这令人脚抠别墅的沉默。
诸伏：？
诸伏：你们在干嘛？
萩原：等haru醒啊，不是，等小孩醒。
今泉：？
你们加密通话不带我？
诸伏：“所以…她什么时候醒？”
今泉吐槽：“我们三个好像一些坏哥哥，搁这玩孩子。”
萩原：“haru。”
“嗯？”
“有些话真不能乱说，会被人报警的。”
什么奇奇怪怪的说法。
今泉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直到顺着萩原的视线，看到不远处端着蜡烛一脸震惊的服务生。
今泉：……
别说还挺带劲。
流程跳过不提，总之，山田笛这倒霉孩子确实是被人下了暗示，萩原猜测还是长期催眠。
摸着下巴，萩原看着被自己忽悠睡着，现在窝在诸伏怀里的孩子感叹：“这种只催眠了一个人格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过如果两个都被催眠了，这件事就没有突破口了。”
今泉：“So？”
萩原下意识接梗：“You will be…”
诸伏：？
有些事真不用忍，比如给身旁的傻大个一个爆炒栗子。
萩原绕过诸伏凑到今泉旁边哭唧唧：“他打我。”
今泉：“该。”
萩原：qAq
诸伏一脸和善的看着耍宝的某萩原姓好友，在这位好友老老实实坐好后开口：“这孩子之后怎么办？我们非亲非故，总不能一直把这孩子带在身边。”
今泉：“阵平说查到了吗？”
诸伏：“什么？”
“这孩子其他的亲属联系方式。”
萩原火速掏出手机：“hagi酱去call他。”
今泉拉住他：“坐这call。”
萩原：q不出来qaq
拨通了电话，也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山田歌籁，于上午十一点三十七分，抢救失败，刚刚送往停尸房…】
没有好消息。
山田笛的母亲是孤儿，父亲是独子，爷爷奶奶早年去世，已经没有直系亲属，就连旁系的远亲都找不出一个。
怎么告诉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短短两天家破人亡，成为孤儿。
和萩原以及能感同身受的诸伏不同，今泉没什么想法，只是提议，如果没有人愿意收留山田笛，可以把山田笛接去自己名下的福利院。
“我联系十八，带这孩子去医院，你们先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目暮警部吧。”
说起来，算不算是自己害的小笛没见到自己的母亲最后一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