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拂清霜瀚海沙 第三十三章 你的情郎追到这里3

马如是一袭华服，衣袂飘飘，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此刻，他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扇面上绘着的墨竹栩栩如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突然，他眼神一凛，手中扇子猛地展开，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迅猛地朝着那柄通体漆黑的利剑击去。

“嗖！”

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黑剑竟如鬼魅般瞬间消失。马如是的扇子重重地击在空处，扇骨与空气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身形微微一滞，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

他缓缓转头，目光扫过四周的人群。只见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如往常一样，或行色匆匆，或悠闲漫步，此刻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纷纷停下脚步，投来好奇又诧异的目光，似乎在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嗖！”

又是一声尖锐的声响划破长空，那柄黑剑如幽灵般再度出现，这次竟悬停在欧阳千陌的头顶上方。剑身微微颤抖，散发着森冷的寒光，剑尖直指他的头顶，仿佛下一秒就要贯穿他的头颅。

马如是脸色骤变，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一旁的玉冰兰，怒声吼道：“程欣欣，适可而止！你真当本公子怕你不成？”

程欣欣一袭白衣胜雪，面容清丽，宛如一朵盛开在雪山之巅的冰莲。她听到欧阳千陌的怒吼，微微一怔，随即摊开双手，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说道：“马大公子，你可冤枉我了。”

她心中也充满了疑惑，暗自思忖，这柄黑剑究竟是从何而来？难道是欧阳千陌在不经意间惹到了什么极为强大的敌人？

马如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如炬，再次扫视着四周，厉声喝道：“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喧闹而又嘈杂，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愤怒与无助。

马如是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鼠辈之人，也敢妄图拦住本公子的去路，简直是不自量力！”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扇子再次挥动，扇影如同一道黑色的屏障，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头顶的黑剑狠狠地击了过去。

“唰！”

扇子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划过半空，然而，那黑剑却再次如同幻影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马如是的扇子再次落空，他的身体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前倾，差点摔倒在地。他站稳身形，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凝固，眼中满是震惊与茫然。

他缓缓转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愤怒地咆哮道：“到底是谁？给本公子滚出来！”

“嗖！”

那柄黑剑却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剑尖稳稳地指着他的眉间，仿佛在向他宣告着，这场未知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在这云雾缭绕、灵气氤氲的仙侠之境，马如是一袭白衣胜雪，衣袂飘飘，本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却因眉间那柄黑剑，怒火自心底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天地都灼烧。他紧咬钢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周身的灵气如汹涌的浪潮般翻涌。只见他身体猛地向下倾斜，如猎豹扑食般迅猛，借着这股冲力，在空中急速回身，一脚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踢出。

那黑剑似有灵智，感受到这凌厉的攻击，竟极速退避，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残影。可还未等马如是缓过神来，嗖的一声，黑剑在空中高速旋转，如同黑色的旋涡，携着无尽的肃杀之气回身击出。其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让人来不及眨眼，剑身贴着马如是的身体，如鬼魅般再次袭向他的眉间。

呲！尖锐的剑尖无情地划过他的额头，瞬间，殷红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直流而下，很快便遮盖了他的眼睛。“啊……”血液流入眼中，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欧阳千陌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城镇间回荡，久久不散。

此时的马如是，面色狰狞得近乎扭曲，杀意外泄，如实质般弥漫开来。他手掌中灵力急速运转，散发出淡淡的蓝光，轻轻划过额头，神奇的是，那汹涌的血流竟缓缓停止。马如是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血丝，他愤怒地扫视着四周，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我要杀了你，你给我滚出来！”

啪！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扇在了他的嘴上，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马如是整个人扬起一片尘土。

四周的人群看着这一幕，都惊得呆若木鸡，嘴巴大张，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位平日里风度翩翩、灵力高强的公子，竟然被一柄剑给打得如此狼狈。

程欣欣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身姿婀娜，此刻她正静静地看着空中出现的黑剑，秀眉微蹙，默不作声地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丝灵力波动。瞬息后，她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一番仔细查看后，却依然毫无头绪，根本不知这暗中出手之人究竟在何处。

马如是艰难地吐了吐口中的鲜血，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他双手撑地，缓缓从地上站起。此时的他，眼睛血红如恶魔，嘴巴因刚才的重击而高高肿起，模样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分往日的风采。

乌云翻涌，天色仿若被墨汁浸染，浓稠得化不开。在这片被阴霾笼罩的天地间，马如是孤立于一处断崖之上，周身的气息紊乱而狼狈。就在他以为危机暂消之时，异变突生。

两柄寒光凛冽的剑，仿若从九幽地狱凭空杀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头顶。这两柄剑甫一现世，便带着森冷的杀意，在半空中飞速旋转，而后一左一右，呈夹击之势。一柄剑尖锋芒毕露，直逼他的眉间，另一柄则悄无声息地指向他的后脑。

一前一后，角度刁钻至极，让马如是避无可避。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每一寸肌肉都因恐惧而紧绷。此时，风在耳边呼啸，却吹不散他满心的寒意。他在这呼啸的风声中，嗅到了如实质般的死亡气息，那气息如一条冰冷的蛇，顺着他的脊梁缓缓攀爬而上。

马如是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缓缓转动眼睛，眼眸中一片血红，那是恐惧与绝望交织的色彩。在慌乱之中，他的眼神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瞥到了不远处的程欣欣身上。他的眼神中满是哀求，此刻的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程欣欣的身上。

程欣欣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马如是求救的眼神，她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她此生最是厌恶拈花惹草之人，而马如是平日里的风流韵事，她也有所耳闻。可是，此刻心中的厌恶与理智在激烈交锋。她想到两家乃是世交，情谊深厚，多年来往来不断。而马如是又是自己好姐妹马如玉的亲弟弟，血浓于水。如今自己亲眼撞见他身处险境，若是坐视不理，日后又有何颜面面对玉儿？

“哎……”一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自程欣欣的口中传出。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入场中，声音清冷却又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马如是，看在马如玉的面上，我今日救你一次。只望你以后能好自为之，莫要再如此肆意妄为。”

话落，程欣欣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朵被风吹起的兰花，飞身冲向那两柄剑。她的身姿轻盈飘逸，随影如风，快如闪电。眨眼间，她已来到剑前，素手一扬，凝聚全身功力的一掌轰然轰出。掌风呼啸，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马如是看着那袭来的掌力，心中大惊。那掌力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他的眼眸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心中慌乱地想着：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轰！”一声巨响，如惊雷炸响。掌力与双剑碰撞，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待光芒消散，两柄剑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马如是，也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下，被一掌掀翻在地。

他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数圈，才勉强停下。此刻的他，灰头土脸，发丝凌乱，衣服也被划破了几道口子。他缓缓从地上爬起，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恶狠狠地盯着程欣欣。

程欣欣神色平静，看着马如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轻笑：“怎么了，马大公子？我救你一命，你连一声谢谢都不说吗？”

马如是面色铁青，狼狈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可那满身的狼狈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死死地盯着程欣欣，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冷哼一声，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程欣欣，本公子会记住今日之辱，这笔账，来日定当加倍奉还！”说罢，他脚尖轻点地面，运起轻功，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飞身离去，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在宣告着他心中的不甘与怨恨。

程欣欣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道：此人真是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风波即将平息之时，变故突生。“啪！”一道清脆的声响划破长空，仿佛是命运的一记重锤。只见半空中的马如是身体猛地一滞，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直直地朝着地面坠落。“砰！”他重重地砸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地面都因这巨大的冲击力而微微震颤。

众人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一柄散发着诡异红光的剑从天而降，如流星赶月般，瞬间悬停在马如是的头顶。剑身急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那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不寒而栗。

“你再动一下，我让你人头落地。”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随之响起，这声音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风雪，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降到了冰点。众人纷纷打了个寒颤，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楚沁缓缓从叶莹莹的身后走了出来。他一袭素白长袍，在风中轻轻飘动，宛如谪仙下凡。然而，此刻他的眼神却冷若冰霜，与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人的目光中满是惊讶与疑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年轻的素白长袍少年。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刚刚那惊天动地的一剑，竟出自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之手。在众人的眼中，楚沁此刻就像是一个谜团，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充满了敬畏。

叶莹莹脸上带着一抹暧昧的神色，眼中满是对楚沁的崇拜。此前，楚沁狠狠教训了那流氓一般的马如是，让叶莹莹心里积压许久的恶气一下子消散，别提多畅快了。回想起马如是被教训时那狼狈的模样，叶莹莹就忍不住想笑，看向楚沁的眼神愈发炽热。

不过，楚沁此刻却满心疑虑。他清楚地记得，刚才那凌厉的一剑，根本不是自己出手。那剑招的路数、劲道，都和自己截然不同，显然是另有高手在暗中相助，给了马如是狠狠一击。他暗自思量，这暗中之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帮这个忙？

楚沁环顾四周，现场并无其他人影，一切都显得静谧又诡异。既然没人知晓真相，那自己何不当一回这救美的英雄？如此一来，既能满足叶莹莹的崇拜，也能让这段经历多几分传奇色彩。想到这儿，楚沁微微昂首，神色间多了几分自信与潇洒，仿佛真的成了那个力挽狂澜的英雄 。

在不远处，有个人紧握拳头砸在一旁的木桩上，看着城镇百姓敬仰的英雄成了楚沁，心被狠狠刺到。

马如是身形狼狈，缓缓地从地上爬起，他的动作略显迟缓，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几分吃力。身上的长袍沾染了不少尘土，显得有些凌乱。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动作间带着几分优雅与从容，随后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楚沁，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无故对我出手？”

楚沁仿若未闻，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息。他一袭素白长袍，身形挺拔如松，手中利剑寒光闪烁，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面对马如是的质问，他双唇紧闭，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唯有那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透露出几分警惕与审视。

就在这时，叶莹莹莲步轻移，回到了楚沁的身旁。她身姿婀娜，面容绝美，宛如一朵盛开在寒冬的傲雪之花。她微微仰头，看着楚沁，轻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吧。”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公子，姑娘请留步！”一道清朗的声音骤然从远方传来，打破了此刻的僵持。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带着几分急切。

楚沁眉头瞬间一皱。他缓缓抬头，目光如电，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人影如鬼魅般，在风中急速穿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过瞬息之间，那道人影便稳稳地落于两人身前。

“你来了，如玉。”程欣欣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她快步向前，热情地招呼道。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欣欣，多亏你及时出手，不然我今日可就麻烦大了，真的太谢谢你了。”马如玉满脸感激，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看向程欣欣说道。

程欣欣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悦，佯装生气地嗔怪道：“说什么呢！咱俩可是好姐妹，你这么客气，我可要真生气了。咱们之间，谈什么谢不谢的！”说着，还亲昵地拍了拍马如玉的肩膀。

此时，一旁的楚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深邃而警惕，双手抱在胸前，周身散发着一种沉稳的气息。他并未参与两女的闲谈，只是在一旁暗自思索，心中暗自揣测着对方的来意，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试图从她们的言行举止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马如玉莲步轻移，优雅地走上前，先是对着楚沁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而后又转向叶莹莹，同样作揖，动作流畅自然，尽显温婉大方。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感谢两位大侠对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手下留情，马如玉在此谢过了。”言语间，满是诚恳与感激。

叶莹莹微微挑眉，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马如玉一眼。只见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花纹，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叶莹莹心中暗自警惕，顿时觉得此女不简单，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放下身段，屈尊降贵地向他们道谢，绝非一般女子。

“姑娘言重了，你弟弟与我二人并无深仇大恨，何谈手下留情？我二人只是途经此地，不想路途上起了些小争执罢了！”叶莹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声音轻柔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马如玉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姑娘所言极是，是如玉唐突了。”说罢，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紧接着，马如玉再次开口，语气中满是热忱：“看两位并非本地之人，如若不弃，如玉想盛情邀请两位到家中做客，略备薄酒，以表恩情。家中虽比不上这江湖自在，但也可让两位暂且歇息，感受一下别样的温暖。”

楚沁闻言，微微转头看向叶莹莹，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叶莹莹心领神会，脸上依旧挂着那如春风般的笑容，轻声说道：“姑娘此意先谢了，我二人闲云野鹤惯了，平日里无拘无束，实在不喜那些规矩繁杂之处，还望姑娘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