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极个体 第1章 便利店

玻璃上忽然响起雨滴声，让便利店里正在收拾的李昊有些惊讶。

接着一阵狂风暴雨，街道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和它物。

李昊放下手上的抹布，走到便利店里那狭窄的工作室，一屁股坐在塑料的红色椅子上。

随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已经干瘪了半包的香烟，里面除了几根香烟外，还有一个打火机。

咔嚓一声，一股机械与油相互摩擦产生的味道涌入李昊的鼻中，随之而来深深的吸气以及一股灰白色的烟雾。

李昊隔着鼻子里喷涌出来的烟雾，眼神却始终看着便利店大门。 要是有顾客上门，自己也能第一时间掐灭香烟，走到收银台。

慢慢的，李昊的思绪有些放空起来，眼神有些迷离。忽然口袋一阵振动，他低头拿出手机，就看到是老妈发来的消息。

“你几点到家啊？我们还没吃饭，等你回来我们再做饭。”

李昊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回复了过去。

“你们吃，我还要加班。”

打完这些字，李昊原本就有些疲惫的精神就越发疲惫起来。

已经三十三的他因为创业失败，背负了巨量的债务，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他没有告诉他们。

只能白天去送外卖，晚上在便利店兼职。李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将债务还清，对于未来，他比当初大学毕业之后还要迷惘。

烟头炙热的温度让李昊稍微回过神来，狠狠地将最后一口香烟吸入口中，然后丢进垃圾桶的灭烟格里。

随后站起来，对着便利店大门大喊一声欢迎光临。

感应式的大门叮咚一下就左右分开。

一个打着伞、穿着拖鞋和短裤的靓丽女子嘀咕了一句什么鬼天气，皱着眉头开始看向货架上的卫生巾在何处。

拖鞋汲着水声在便利店里走来走去，李昊看着面容姣好的靓丽女子，心里想着她应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虽然胸前并没有峰峦如聚，但是双肩的背心却挤压的胸前出现一片丘壑，让人看的有些心旷神怡。

看着眼前的佳人蹲下去寻找商品，李昊有些遗憾的轻叹一声，要是眼前的货架不碍事，自己就能一睹那山丘的深浅了。

李昊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想法会有什么懊恼或者是抱歉。

三十多岁的人，有些东西早就丢的一干二净了。脸皮这种东西，三十岁前可能还有些薄，如今早就修炼的如同铜墙铁壁了。

拖鞋的声音再次响起，女子皱着眉头走到收银台，手上除了伞外，还多了毛巾和一次性口罩。

“没有十二度空间的卫生巾了么？”女子的声音很清脆，有一种自信以及骄傲的感觉。

李昊带着帽子的头微微抬起，就看到女子好看的眉头皱着，小巧的鼻子白皙，只不过嘴唇却有些发白，应该是外边大雨天气有点寒冷，又进来便利店，被冷气吹的有些受冻了。

李昊说了声抱歉，然后走到货架上看了看，十二度空间那里果然空缺没有货。

心中不禁对上中班的那几个兼职的大学生一阵臭骂。

他娘的，好在店长不在，要是被她看到空缺的货架上没有补货，肯定遭骂的就是自己了。

李昊微笑的对女子说等一下，就转身去往库房里去拿货物补货。

方恬看着店员走进库房，也不知道他要多久，就走到大门旁边能坐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外边拍打在玻璃上的雨滴，眼神也慢慢的开始发散了起来。

对于刚刚毕业的自己来说，刚毕业就等于失业。虽然自己的专业是法律，但是自己对这个专业毫无兴趣。

若不是家里人都是走这一条路上的，她断然不会选择这个专业。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生活费这个东西死死地将自己压制的毫无脾气。

于是在毕业后，方恬毫不犹豫的就前往了另外一个城市开始工作，只不过一线城市的花费比她想象中还要高，等这个月过后，方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回去家里，结束在外漂泊的日子。

重重的对着玻璃叹口气，气息让玻璃上升起白色的雾气覆盖在玻璃上，随后又消失殆尽。

就像方恬当初那一股想要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结果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刀的理想一样，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你好，十二度空间你需要几包？”

便利店店员的声音打散了方恬的思绪，转头看着那些卫生巾对着自己挥手的店员，方恬一头的黑线。

拜托！哪里会有人拿着卫生巾和自己打招呼的，这个大叔也太没有分寸感了吧！好下头恶心！

方恬瘪瘪嘴，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两包，然后汲着拖鞋朝着收银台走过去。

叮咚！

忽然便利店的大门响起，一个穿着黑色大衣般雨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李昊看着来者，脸上倒是笑容满面，心里却在吐槽这个王八蛋这么大雨，也要来便利店占便宜。

“老弟，那些饭准备好了么？我和我那几个兄弟都饿了，我就早点来拿了。”

四十五岁的姜和平笑着和李昊打招呼，然后轻车熟路的走向狭窄的休息室，但是并没有看到打包好的饭，转头看向李昊。

李昊陪着笑。心里却把这个王八蛋骂了好几遍。

你他娘平时十点半左右才来，今天九点就来，我都还没检查今天的盒饭区域，怎么把那些还没有过期的盒饭弄成过期的给你啊！

心中虽然恼怒，但是李昊却不敢得罪这人。毕竟便利店的安全和平日里的琐碎的事，要是这个保安不给便利，给你使绊子，日子就不好过了。

安抚了一下姜和平，李昊准备给眼前的女子结账，却发现这个女的脸色黑的可怕，也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是谁惹了她。

当收银台的机器显示一百零二块的时候，方恬脸色更黑了，老娘连卫生巾都要快用不起了！

拿出手机就要扫码付款，却听到耳边响起啪嗒一声。

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啊！！！！

除了噼里啪啦的雨滴声，就只剩下方恬惊吓后的尖叫声。

李昊没想到店里居然跳闸了，放下扫码枪，安抚了一下抱住自己胳膊的方恬，然后对着坐在大门旁边等饭的姜和平喊道：“姜哥，电闸在哪里啊？”

啪嗒一声，一道微弱的火光亮起，随后就是一股烟味升起。

“在他妈的地下室二楼，这鬼天气，还跳闸了！”

说完姜和平嘴里叼着烟，从黑色大衣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打开，一道强烈的竖立白光就照向李昊。

李昊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射，连忙偏头用手挡住，不让其直射自己的眼睛。心里却是对姜和平一顿大骂，你个狗日的，故意的吧！

有了光，刚刚还尖叫的方恬也是从刚刚的恐惧里稍微恢复了一下，眼神感激的对着李昊点点头，毕竟刚刚突如其来的黑暗，确实让她吓得差点哭出来。

姜和平看着李昊的姿势，嘿嘿一笑，转身走向大门，要去大厦的地下二层看看怎么个回事。

嗯？

姜和平皱着眉头，看着手电筒的光线，有些迟疑。

随后晃动手上的手电筒，沿着大门上下左右来回扫了一遍，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保安大叔，我和你一起走！太黑了，没光我怕摔跤。”

身后忽然响起了那女子的声音，吓得姜和平不仅仅是嘴边的烟掉了一下来，就连手电筒都掉落在地面上。

砰的一声碎响，手电筒的前端镜片破裂，白光再一次消逝，黑暗吞噬着整个便利店。

“别他妈在人背后忽然说话！你想吓死老子啊！”

本来就被相当诡异的大门弄的有些心神不宁的姜和平又被方恬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气急败坏的他才懒得管这个女的漂不漂亮，张嘴就是一顿狂骂。

方恬从小到大都是被大家众星拱月般的环境，就算有人对她不满，也是在背后骂几句。

哪里顶的住姜和平这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的辱骂，眼泪水一下子就出来了。

李昊没想到这姜和平忽然暴怒大骂，连忙走过去隔开两人，生怕姜和平动手。

姜和平骂了一会儿，气喘吁吁的指着大门。

“这大门怎么回事？怎么不开？”

李昊无语的看着他，这不是废话嘛，没有电，这感应门怎么可能还能打开。

李昊无语的走到一旁搬过来一张凳子，然后站上去，用手摸索大门上边一个按钮，按了下去。

大门滴滴滴了三下，左右就打开了。

姜和平低声说了句艹就迈步出去，却忽然像是撞了什么东西一样，哎呦一声扶着额头又退了回来。

随后想起手电筒的白光照射在上面的异样，姜和平就感觉到一股冷气从下向上直窜自己的天灵盖。

见。。。见鬼了？

姜和平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眼神里全是恐惧。

李昊看着姜和平的动作，也忽然感觉到了异样，他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姜和平，眼神眯了起来，想要在黑暗中看清楚大门。

方恬看着姜和平走到大门口忽然摔倒，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个接一个恐怖的画面，顿时也是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

光明重现。

李昊望着大门外的大雨，似乎一切如旧。随后他准备回头笑着调侃姜和平，看不到前面的门，撞在玻璃上也是很正常的

眼角却看到大门玻璃里，反射的景象。

顿时如芒在背，鬓角处渐渐湿润起来。

本来还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方恬此时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张着嘴巴失声无语。

随后，整个便利店的人越来越多，站在便利店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