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所以我逆水行舟 第3章 儿时的美好时光

没有一个女子不喜欢听甜言蜜语，更何况这句甜言蜜语出自如此优秀英俊的异性之口，更何况这位优秀英俊的异性几乎是从不夸奖他人的。

欢颜觉得身边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稀薄，突然就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雨西注视着欢颜慢慢涨红的脸颊，心中充满了柔情。

这个他等待了14年的女孩，他看顾眷恋了14年的女孩。此时此刻，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如记忆中那般的美好，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揽入怀中，他只要踏前一步，就可以亲吻到她苹果般的脸庞。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跳动地如此剧烈，他的胸中居然充满了恐惧。这一步，他竟然不敢向前。

他敢为她做任何事，也敢和她开各种半真半假的玩笑，他唯一不敢尝试的就是确认她对自己的感情。他太害怕被拒绝，太害怕那张蔷薇花般美好的双唇中滑出的语言是他无法承受的内容。

自从欢颜第一次走入凌家，他的眼中就再没有看到其他异性了。

可为何，他越是努力靠近，欢颜反而越是躲得远远的，难道真的就因为孩提时那一次无心的事故吗？

他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他愿意用整个余生来弥补那一次的错，他愿意奉上他所有的爱和能量，任凭欢颜女王摆布。可是，最让他害怕和无法掌控的是，欢颜始终游离在他的生命之外，他如此恐慌，欢颜始终追逐和期待的只怕是另一个他，一个和雨西血脉相连、无法回避的他—凌雨东。

正当两人站在路旁四目相对默默无言，气氛无比怪异时，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欢颜，原来你在这里，我刚去你寝室找你来着。”

欢颜急忙转头去看，原来是许念，手里捧着一大摞资料，直直向她走来。

“新交的小男朋友？”雨西刻意放低用只有欢颜才能听到的声音问，“看来你的大学生涯并不寂寞咯。”

还没等欢颜解释，雨西已经向许念伸出手去，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凌雨西，凌云壮志的凌，下雨的雨，东西的西，楚欢颜的未婚夫。”

许念错愕地看着雨西，他彻底被搞懵了，面前这位浑身带着冰雪气息的英俊男子居然是欢颜的未婚夫？这是个啥状况？

许念看着雨西伸出的手，只好也伸出手去，彼此点到为止地握了一下。

“我是欢颜的同学，许念，言午许，思念的念。”

欢颜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怒火直往上涌，她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凌雨西，请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的行为，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今天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说完，她转身就跑，将两个男生远远抛在身后。

待回到宿舍，小小的寝室里面挤满了人，看到欢颜进来，更是集体起哄。

欢颜知道不把情况交待一下，今儿个就别想睡觉了，只好挑重点开始汇报。

“凌雨西是家父同窗好友的儿子，目前正在mIt攻读理科硕士，和他一起的女生是他的同学vivian，这次他俩是作为教授的助理兼翻译来上海的。”

欢颜结束了发言，开始整理床铺。

一屋子的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决定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就这么简单？不会吧？你们认识多久了？他是在追求你吗？”

“难怪欢颜到现在都不交男友，敢情是早就名花有主了呀！”

“那个女同学啥情况呀？看上去两个人也挺亲密的呀！”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冲着欢颜开炮。

欢颜架不住大伙儿使劲追问，她深深吸一口气，决定彻底交待。

她的思绪瞬间闪回到十多年前。

那是欢颜小学两年级的寒假，爸爸要去北京做一个项目，很自然的，就将欢颜送到凌家。因为凌家从大到小，无不盼望欢颜的到来。

欢颜不仅受到凌家全家的欢迎，她还是整个家属大院里，最受欢迎的小玩伴！尤其是一些需要配组合的游戏，比如扮家家啥的，欢颜成了竞相争取、炙手可热的对象。

当然，这些孩子们中绝不包括凌雨西。

雨西很少和伙伴们一起玩耍，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宅在家里看书。哪怕偶尔被妹妹一起拖出来，他也始终是一个旁观者。雨珩会尝试拉雨西的手，邀请他加入，雨西总是不屑地把妹妹的手甩开，还会冷冷地丢出一句，“你们这些小毛孩子的游戏，我才没兴趣呢。”

在雨西的内心世界里，他关注的对象只有一个。那会子，雨东和雨西已经是初中生，早就明白了男女有别，可是当雨西看到欢颜那双笑起来月牙似的眼睛，听到欢颜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喊他哥哥，仿佛就是一瞬间，而且毫无理由的，他小小的心灵就接纳了她，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她。

可是，当雨西发现欢颜始终围着雨东打转，不仅完全无视自己，甚至有些害怕自己的时候，雨西那颗好胜又骄傲的心不再那么平静。

好几次，看着小伙伴们玩着扮家家娶媳妇的游戏，看着雨东和欢颜被一帮毛孩子围着当新郎新娘，雨西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雨西不是没有努力过，所以当雨珩第N次邀请他加入游戏时，他居然答应了。

“我们来玩捉迷藏吧。”不知谁这般提议。

“好呀好呀！”大家一迭声附和。

“欢颜找，我们躲。”有人喊。

欢颜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已经有人开口反对，是雨东，“欢颜妹妹是客人，对这里的环境又不熟悉，我来负责找你们好啦！”

“东东哥，没关系的。”欢颜感激地对雨东微笑，“我开始数数啦，数到100哟！”

小伙伴们呼啦一下就散开了，各自寻找隐蔽地点去也。唯有雨西，他站在欢颜身后，默默等欢颜数完一百。

欢颜数到一百后，一转身就看到雨西矗在自己面前，倒把她吓了一跳。

“西西哥哥，你怎么不去躲呀？你不喜欢捉迷藏吗？”

雨西用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悄悄用手指着各个角落，示意欢颜去找。

欢颜心头暗喜，低声说：“谢谢西西哥哥。”连忙拔腿去找小伙伴了。

不一会，小伙伴们就纷纷被欢颜找了出来。

“你耍赖皮，刚才一定有偷看！”有一个声音很不服气，“否则怎么这么快就把大家都找到了。”

说话的是胖睿，他父亲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对儿子也比较宠爱，所以平日里胖睿说话也是粗声大气，气势凌人。

欢颜自觉理亏，便不敢反驳，小脸腾地就红了，“那这次就不算吧，我重新数过。”

雨西一听就不干了，“凭什么呀，你自己没本事藏好，还赖别人。”

胖睿撇撇嘴，“凌雨西，你出啥头，谁带你玩了。你成天就知道躲在家里，看书都看傻了吧。”

欢颜一见这两人争执起来，心里不由越发歉疚，忙插到这两人中间，作着自我检讨，“刚才是我的错啦，你们不要吵，我们重新玩过，我还当找人的好了。”

胖睿恰好和雨西是同班同学，成绩不如雨西出色不说，班级里的人气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估计他早就看着雨西不爽，一直想找个机会杀杀雨西的威风。

胖睿一把推开欢颜，嘴里还嚷嚷着：“你个丫头片子，一边去。谁不知道你老爸老妈都不管你，直接把你扔这儿。”

欢颜虽说性格开朗活泼，可是打小就不在父母身边长大，这确实是欢颜最大的心病和最深的自卑。

“我、我、我。。。”欢颜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本来雨东并不打算出头，可是一见欢颜被欺负，他便坐不住了。

“胖睿，你怎么说话的。欢颜招你惹你了吗？还不给欢颜道歉。”

雨西看了雨东一眼，心想和这个胖子还讲啥废话，当胸就给了胖睿一拳。

胖睿猝不及防，噔噔瞪连退了好几步。

“好你个凌雨西，还敢动手，看小爷我怎么教训你。”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打仗还靠亲兄弟，雨东立马加入战团。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去，有劝架的，也有趁机打两拳过过手瘾的。欢颜一个上海女孩子家，哪里看到过这种混战的场面，当时吓得连哭都不会了，只是一个劲喊，“你们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

这场混战，结果谁都没有捞着好，凌家两兄弟脸上手上分别挂了彩，胖睿就更惨，鼻血长流，据说后来还得了沙鼻子，动不动就淌鼻血。

回家后胖睿的父母特地带着儿子上凌家来告状，凌爸爸不仅在言语上狠狠教训了两兄弟，还每人各打了十下手心，两人的手掌肿起好大一块，一周都无法正常握笔写字。

为了这事，欢颜偷着哭了好几回，对雨东越加亦步亦趋，吃饭的时候也是忙着给雨东一会夹这个菜，一会又盛那个汤。

倒并非欢颜偏心，欢颜也想关心雨西，也想拍他马屁来着，可是一看到他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看到他冷冷的脸色，欢颜就将所有的关怀和歉疚全都吞进了肚子。

可是这一切看在雨西的眼里，就全然不是滋味，他多希望欢颜的眼中只有自己，可为何，欢颜口中呼唤的只有东东哥，她的微笑，她的关心只为雨东。雨西内心既恼怒又伤心，却无从发作，脸色愈发阴冷。

眼看春节即将到来，欢颜也快要被爸爸接回上海过年。

那是一个夕阳无限美好的傍晚，孩子们都在水库边上玩耍，雨东的手已经没有大碍，正给两个妹妹表演打水漂呢。

雨西在屋子里看书看得乏味，隐约间耳边似乎传来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那是欢颜的笑声吧，雨西突然就觉得坐不住了，那笑声仿佛带着魔力在召唤着他。

走到近前，正是彩霞满天，欢颜穿一身大红色的羽绒服站在水边，虽然还只是个小小的人儿，却亭亭玉立，娇俏可人。此刻，她正目不转睛看雨东用小石子打着水漂，不时发出几声低呼，“好棒！东东哥好棒！”

雨西望着他俩，心中升起莫名怒火，几乎是不带思索的，雨西狠狠推了欢颜一把。欢颜本就站在水库边缘，这一下直接就把她推进水里了。

那可是北京一月的冬天呀，欢颜本就是个半个旱鸭子，再加上厚厚的羽绒服，她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水迅速淹没了。

在岸边玩耍的孩子全都被这一幕吓呆了，几个胆小的早已经惊声尖叫起来，雨珩更是被吓得大哭。

雨东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乎是瞬间就脱去外套跳入水中，努力想去拉住正在下沉的欢颜的手臂。

雨西呆呆站在岸边，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

他究竟做了什么！

“还不快来帮忙！”水中传来雨东急切却微弱的呼喊，“快叫人来救人呀！”

毕竟是寒冬腊月呀，水温冰冷彻骨，即便雨东是游泳高手，可是在如此冰冷的湖水中，自保尚且困难，还要救人，这谈何容易。

雨西终于清醒过来，他对妹妹大喊：“小珩，快回家拿几根竹竿，顺便把所有的大人都叫过来。”

雨珩边哭喊着边飞奔回家，“快来人呀！欢颜落水啦！大家快来救命呀！”

好在那会是周日的傍晚，大人们都在家里准备晚餐，听到雨珩和其他孩子凄厉的叫声，纷纷带着工具赶到水边。

经过一番努力，雨西也和两位叔叔一起下水拉起人墙，才将雨东和欢颜连拉带拽救上岸来。

待到上岸，欢颜已经被彻底冻僵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毫无生气。无论大伙怎么呼喊她的名字，她都毫无反应。

这一刻，雨西恨不能立时死去才好，直到这一刻，雨西才认识到自己闯了一个多么大的祸。

欢颜连续发了将近一周的高烧，神智也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偶尔睁开双眼，她仿佛总能看到一个身影直直地跪在她的床头，她很想看清楚他的样貌，可是剧烈的头痛和无比的倦怠总是让她又迅速堕入昏睡中。

欢颜病了多久，雨西就在她床前陪了多久，任谁拉他他都不肯去休息。

原本还想狠狠揍他一顿的凌爸爸都无法再下得去手，只好恨恨地说：“看你做的好事。”

雨东也病倒了，好在他身体素质一直不错，在床上躺了两天就基本恢复。

他尝试着去劝弟弟，“小西，你就是跪死在这里也帮不了欢颜。你还是赶紧起来，有什么事情也好一起帮帮忙。”

雨西转头看向雨东，眼眸中充满了血丝，眼神却无比坚定，“凌雨东，我这条命就是欢颜的，我将自己的一辈子都赔给欢颜。”

雨东从未见弟弟用这么郑重这么严肃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他被雨西的语气和表情镇住了。毕竟那时候雨东也不过就是个刚上初中的孩子，对感情的事情他又一向晚熟，他完全没有掂量出雨西言语背后的深刻含义。

欢颜落水后的第六天，凌家见欢颜已经基本恢复过来，才给楚爸爸工作的项目组打了电话。楚爸爸得知后立刻赶了过来，见到的是脸色仍然苍白，但精神头还不错的女儿。

凌家夫妻反复道歉，楚爸爸也不好对老同学多说埋怨的话，加上自己确实没太多时间陪伴女儿，对女儿只有满腹愧疚，于是买好第二天的火车票就带欢颜回上海。

“再让孩子休息多几天吧，孩子被冻得不轻，再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只怕会累坏她。我们已经把欢颜当自家女儿一样看，要不这个年就让她在我家过吧，过完年我亲自送欢颜回上海。”凌爸爸急忙拦阻。

“楚叔叔，就让欢颜妹妹多留几天吧。你放心，我拿自己这条命赔给欢颜妹妹。”雨西虽然内心非常害怕，平日里也少言寡语，但他却绝不是胆小怕事不敢担当的个性。

“小孩子家，胡说什么。看你这次闯的祸，若是欢颜妹妹有点什么，拿你命去赔都没用。”凌爸爸看到这个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这样，欢颜第一次在北京过的春节，也是打这次事故之后，雨西几乎寸步不离欢颜左右。

欢颜无数次向雨西强调自己压根不生气了，更不会从此和他绝交，可是雨西只是拿一双大大的眼睛注视着她，他的眼神专注、认真、不容置疑，他沉默而又固执地陪伴在欢颜身边。

哪怕欢颜回到上海，两个人分隔两地，雨西也会定期给欢颜写信，大多数时候信里并没有太多文字，只是简单的问候，或者推荐一些书籍、诗词。

而这样的陪伴和坚持，已经整整持续了十四年，即便雨西这两年远在美国波士顿的mIt，他Icq的头像永远会在欢颜上线时保持着在线的状态。

听完这个故事，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钱斐斐第一个打破沉默，“好让人感动哟！阿颜，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心动吗？如果有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对我这样，别说坚持十多年，哪怕只坚持2、3年，我想想都觉得好幸福呢。”

欢颜也是第一次让自己这么清晰地去回忆那件往事，她发现，原来自己把每个细节都记得如此完整，她还以为自己早就模糊了那份记忆呢。

听到斐斐的感慨，欢颜猛然醒悟过来，她一直以为雨西如此对自己是因为愧疚和本性中的固执，原来，雨西倾注在自己身上的满满全都是爱呀！

“就是就是，欢颜，他啥时候对你表白的呀？你俩早就有约定了，是吗？”

“所以，其他男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是吧？难怪许念追你追了那么久都毫无进展。”

女孩子们纷纷感慨起来，更是追着欢颜刨根问底。

“没有表白，真的，你们信我，我俩连手都没有牵过，你们想多了。”

说完，欢颜想起刚才，雨西当着Vivian的面就牵过她的手，她的脸忍不住悄悄红了。

“好了好了，姑娘们，各自回去睡觉吧，今天的八卦恳谈会到此结束，我们让欢颜一个人好好回味回味。”还是孙慧这个大嗓门管用，终于把其他寝室的女孩都赶了回去。

平日在寝室里，钱斐斐和欢颜的私交最好，她也最了解欢颜的性情。

“阿颜，说实话，现在这个社会，长情又负责、有担当的男生几乎是稀有动物，不要让幸福从身边溜走了。”斐斐握着欢颜的手，认真地说道，“你那么聪明，这道理自然懂。”

熄灯号响起，屋子里一片黑暗，道过晚安，大家都睡下。

欢颜却无法安睡，她的脑中始终徘徊着雨西那双清冷却闪闪发亮的眼眸，还有她始终不肯承认始终都在逃避的事实，雨西爱她，而且爱了她那么久。

她将如何回应这样一份深厚浓烈的爱呢？

她讨厌雨西吗？好像不是的。

她厌倦雨西吗？好像也不是的。

那么，她愿意接受这份爱吗？答案却不是肯定的。

她的心里，渐渐浮起另一个人的名字，他有一张和雨西几乎没有区别的脸庞，却有着雨西身上没有的温暖气息和阳光笑容，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凌雨东。

或许在内心深处，欢颜一直在期待在盼望的，其实是雨东的表白吧。

而雨东对待欢颜，始终都更像一个大哥哥。

犹记得高二升高三那年的暑假，雨东作为清华大学的交换生获得了去美国斯坦福大学继续深造的机会，假期里正好是一段出发前的休整期，雨东来到上海，说是应楚爸爸的邀请来帮欢颜补习来年高考的功课，尤其是数学和英语。

那时，欢颜和雨东都不再是不懂事的毛孩子。

一个正处在十六岁的花季，脸上褪去了小女孩的懵懂和天真，长大成为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的美少女；一个则是20岁出头的帅小伙，剑眉朗目，器宇不凡。

其实，自从落水事件后，欢颜再没有机会去凌家小住过。

也许是楚爸爸心有余悸，不敢再让女儿离开自己的身边；也许是因为上学读书的压力越来越大，也没有大块的闲暇时间供欢颜自由支配。

总而言之，这些年来，虽然欢颜一直和雨西、雨东有着书信往来，但彼此间见面的次数其实并不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凌家回上海看望老人，会到楚家小坐一会，两家人才坐到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所以，当雨东以补习功课的名义住到楚家，离开上一次见面，欢颜已经足足有三年没见过这两兄弟了。

那年暑假，虽然欢颜每天都埋首作业和习题中，却也是欢颜印象中觉得最快乐最充实的一个暑假，因为，雨东在她身边，辅导她功课，给予她信心。

虽然雨东从未曾对欢颜说过一句超出友谊的话，甚至连一点点暗示都没有，但是，女性的直觉告诉欢颜，雨东是在乎她的。雨东望着她时的眼神，充满了宠爱和欣赏，浓的都快要从眼中滴出来。

如果不是后来一件小事，欢颜几乎可以认定雨东是爱自己的。

这样胡思乱想了好久，欢颜终于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中，有两双眼睛反复地出现，不同表情的两双眼睛，眼中却有着同样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