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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逃荒 第30章 异乡恋

作者:四川吴语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3-29 06:39:08 来源:小说旗

陶冶扶起那老头:“大爷快快请起,我们赶走了鞑子的小王爷,就是为了重新建立汉人的政权。”

在闲聊中,老人才吐露真相,说小王爷最喜欢白脸女人,她们个子高屁股大腰杆细,平时保护得很好,只有重要场合才让她们出来,小王爷这是为了显摆他的显赫身份。

陶冶问了很久,方得知,这些白人一般在后宫里,她们善于棋琴书画,还专门陪小王爷睡。这后宫里设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机关,弄不好会被暗器伤及性命的。

陶冶一听拔腿就跑,赶紧发下一道军令:所有将士,勿要盲目冒进,寻找俘虏中的知情者谨慎进入后宫。

果然,有军士被暗器伤得血淋淋的被抬了出来。

陶冶火速将后宫的情况报告给徐爷。

卸掉铠甲和头盔的徐爷,坐在大厅里习惯性抚摸嘴边的胡茬子。好半天才开口说话:“我们既要保护汉人,更好保护好老毛子,听说他们也是鞑子从遥远的北方掳来做了奴隶。”

马源有些不耐烦了:“徐爷,听说小王爷还没有逃走,不如一把火烧了鞑子的狗窝,残余力量不就很快清理干净了吗?”

徐爷摆摆手:“不可伤及无辜。”

徐爷令陶冶和姚贵,带人围住后宫,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

在被俘的侍者指点下,后宫的大门一扇一扇被打开,让姚贵感到后怕的是,虽然发现了很多漂亮的白人,但是大多数已经晕厥了过去。

但小王爷依然不见踪影。

医官把脉后说,她们皆已中毒,能否救活要看运气了。

医官的解药总算让部分白脸女人复活了过来,但她们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开口说话。

一位曾经的王爷侍者告诉徐爷一个秘密,后宫地下室直通江外码头,说不定小王爷早就逃跑了。

于是姚贵又带人砸开一道笨重的大铁门,侍者将藏有暗器的机关控制着,姚贵头一个跳进地下室的暗道。

相距十丈远一道门紧闭着,走一步就会发出瘆人的声音。

撬开一道门后,黑暗的地道里又出现一道门。

直扑江边码头的陶冶,果然看见茂密的草木中,一个洞口有响动,他们不动声色地守株待兔。守候了很长时间,浊浪里一声咕嘟,突然冒出几具尸体来。

从尸体的相貌特征看,粗脖子大脑袋,肥胖的身子,有人认得,这就是小王爷。

在医官的精心治疗下,有三个高鼻子女人终于苏醒过来。

徐爷认为语言不通,就让原先的侍者继续守候在她们左右。

平生第一次看到洋人,徐爷觉很得新奇,忍不住小声对身边的人说:“她们应该跟我们一样,靠吃食物维系生命吧。”

一个小脸的碧眼女子突然翻身坐起来,揉揉好看的大眼睛,她好奇地看着徐爷,开口说话了,还是说的地道方言:“我们也是人呢,肯定跟你们一样嘛,吃饭才能活着。”

徐爷惊讶于洋人会说汉语,且无任何交流障碍。问她从哪里来?

那女子眨巴着大眼睛,自我介绍道:“我叫塔基那娃,我们的基辅大公国被他们占领了,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他们驱赶着步行,走了很久很久才来到这里。”

徐爷说:“如果你想回去,我们送你回到父母身边啊。”

塔基纳娃黯淡了神色,痛苦地摇摇头:“不可能的,路途太过遥远,我们回不去了。”

据塔基那娃回忆,她的国家在一片原始森林里,城堡不大,他们靠围猎野兽和种植庄稼生存。冬天的风雪覆盖整个城堡,人们在木房子里烧棒子柴取暖。

塔基那娃说,从她出生就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国家了,蒙古人把最漂亮的女孩挑走了,凡是好看的女孩,都得把自己的第一次贡献出来,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最喜欢白皮肤女孩。

几年前的一个夏天,塔基纳娃被人抱在马背上,跟着人群一路朝着南方走,她们穿过了皑皑白雪,踏过了青青草原,有人用皮筏子载着她们渡过黄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灌城。

灌城有山有水,气候温暖宜人,还有好吃的饭菜。最不习惯的是没有自由,她们都是小王爷的尤物,如同笼子里的小鸟,向往自由却又没有自由。

塔基纳娃还清楚记得,她刚来到灌城时,感觉方块字特别不好懂更不容易熟读熟记。但接触一段时间后,她感觉这不是简单的字符,而是一种人类的先进文明。

诗词的韵律美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母语,李清照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读着读着,让她热血澎湃。

原来这个国度的巾帼英雄不输男人。她暗恋一个叫聪的侍者,他们不敢眉来眼去,能正常交流莫过于文字。

当然小王爷虽然识字不多,但他特别喜欢知书达礼的女子。

塔基那娃每天的工作是念四书五经和诗词,更多时间用于练字,同时还跟着侍卫悄悄练武功。小王爷让人备有草纸,练字写字成了塔基那娃忘记痛苦的灵丹妙药。

对刀枪等兵器,她依然玩得溜溜熟。

聪读懂她的文字是在一次收拾垃圾时,突然发现塔基那娃的诗句——“飞鸿折翅愁上愁,方寸铁笼锁自由。”

次日,聪送来文房四宝时,塔基那娃也发现她的诗句后面加了一句——“伊若有梦向阳处,香随落花逐风流。”

她四顾无人注意他俩,就轻轻地折叠好他与聪对的诗句。

聪收拾垃圾时,塔基那娃又给他留下一句——“我欲问天何为醉,陈酿不饮空为水。”

次日,聪又给她加了一句——“一品碧眼思佳人,四目相对共明媚。”

这让塔基那娃无比兴奋,好像聪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每天一句残诗,他总会给她续上,给她惊喜亦或是新的希望。

趁在后宫赏花时,塔基纳娃有意无意接近聪,聪说话很轻很轻,轻得只能顺风闻得其大意。

作为侍者,聪总是毕恭毕敬垂手立于旁边。

她说:“我好想到江边听风吟,入水伴鱼游。”

他回复:“我心随你飞,万里一同归。”

有声或无声,这样的交流莫过于害怕得提心吊胆,他们彼此明白,一旦被小王爷发现,彼此人头将会双双落地。

聪还是用书信的方法跟她交流,晚上各自在烛光下读彼此的心灵表白。

聪告诉她,因为他家太穷才送进后宫,其实他不是小太监,他渴望有朝一日带她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鞑子的地方,盖一间茅庐,垦一方沃土,种四季青绿,品人间烟火,他愿意跟她白头偕老。

她说最好是在一个无人谷里,没有饥饿和杀戮,没有尔虞我诈,春来百花酿酒,秋后瓜果入窖,冬日生火烤肉。

直到有一天,聪大胆地告诉:我想吻你红唇入梦。

她回复他:我想搂着你跳舞,枕着你胳膊听你呼噜声入眠。

因为爱情,聪在爱而不得的岁月里学会了一种绝技叫“壁虎功”。

所谓壁虎功,其实就是像壁虎一样,徒手在墙壁上爬行而不留痕。

寝宫内部结构,聪是不知道的,更不允许任何男人进入。小王爷找谁寻欢,其实谁也不知道,有些女人可能一辈子也轮不到一次。

为了每天夜晚可以跟心上人幽会,聪开始冒险行动,他着一身黑衣黑裤,在黑夜里摸进后宫,按照塔基那娃提供的房号,他在梁上倒挂金钩,然后学耗子“唧唧”地叫几声,塔基那娃就跟几个宫女放出大猫,猫咪捉耗子时,聪就从嘴里发出一声耗子的惨叫声,然后他逮住猫使劲掐,那小畜生惊叫一声就逃得无踪无影了。

塔基纳娃假装骂耗子:“死了活该,明天我多逮几只猫回来,让它吃了你子孙三代,看你们还敢不敢吵闹我睡觉?”

对其她女人来说是多此一举,但对塔基那娃来说,她是在给聪发信号,她就在他眼皮底下,他可以好好看她一会儿。

其实,聪只想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到她一张朦胧的白脸,还有她亮灼灼的眼睛,其它都是奢望。

在这深宫大院里,他们谁也不敢造次。

有一种满足是,我看到你的笑靥,我听到你的声音,便是最美的梦境。

聪就在她头顶上,静静地感受着她的温柔,静静地看她入梦。当她发出均匀的呼噜声后,他心满意足地离去。

她仿佛在灌城的春色里游荡,春风吹香一地山花,她展开双臂,如同生出两个翅膀来,追逐一片白云,好像一忽儿就来到了一片熟悉的森林里,木房子炊烟袅袅,他正赶着一头北极熊推着笨重的大石磨绕圈儿。

她想,真是思念有灵,每当念及他,聪就出现了。

于是她随着白云飘落在门前的花丛中,他笑呵呵地走近她,轻轻地抱住她,给她一个轻轻的吻,他的吻滚烫而热烈。

然而这样的幸福时刻,总是短暂而残忍,她在梦里被人叫醒了,一道灿灿的阳光斜照在她脸上。叫醒她的人不是聪,而是一个面黑如锅底的男人。

这黑脸男人是谁?既熟悉又陌生的样子。她的记忆断片了,但黑脸男人的眼睛特别毒辣。她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小王爷,美味的烤牛羊肉和奶酪,把他催得脸上横肉突兀。

她无法形容小王爷看她的眼神,她忘不了的是,第一次面对小王爷时,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任他剥去身上的皮囊,但她身上的怪味,让小王爷望而却步。

小王爷又去了另一个房间,找了另一个女人睡觉。

但那娃的漂亮脸蛋,让小王爷忘不了,说要带她到江边饮酒,她没有拒绝,也不敢拒绝,就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

出城的马车轱辘,发出摩擦道路的叽咕声,如同小王爷的嘎嘎笑声,特碜人。

她习惯于成天在深宫大院里享受孤独,如今被人前呼后拥着,反而不自在,甚至羞愧难当,灌城的黄皮肤黑眼睛,无论是男人或女人,都远远地跟着,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好像没有穿衣服。

城外的临江花园,人声鼎沸,几个男人追赶一头鹿,那小鹿扬起四蹄,踩着优美的舞步,一双美丽的眼睛惊恐万状地审视着围猎它的人群,小王爷挽弓搭箭,带着羽毛的箭矢“唆”地一声飞向小鹿。

塔基那娃感觉自己就是那头小鹿,她中箭后倒在血泊中。

人们竖起大拇指,高呼:“王爷真乃神箭手也!”

有人提起小鹿,小王爷嘎嘎地得意忘形大笑:“烤了下酒。”

鹿肉烤得焦黄流油,有人拿起刀子,一片一片割鹿肉,小王爷大快朵颐,大杯豪饮烈酒。

塔基那娃陪着小王爷,她感觉这烤肉不是美味,而是她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所以她拒绝张口吃肉,而是赌气喝酒,她把爱恨情仇发泄在酒杯中,端起杯子仰天灌进肚子里。

如果说这酒不是酒,而是烈火,她的五脏六腑都被点燃了,她在烈火中看见每张脸都是红色的。

后来,聪躲在她床下,听她发出一串呓语。

聪终于听懂了她的呓语,她说你带我走吧,到一个没有鞑子的地方。

聪想也没想就豪情万丈回答她:“那娃,我将从此消失在你面前,然后去寻找一群人杀了这该死的小王爷。”

说完,聪如风一样远去,此后她再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更没有他的消息。

聪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徐爷听完塔基那娃的故事,感觉眼睛涩涩的,好半天才安慰她:“你的聪应该会回来找你的,你若是想出去走走看看,你就去看看吧。江南很美的。”

塔基那娃仍心有余悸,疑惑的眼睛蓝幽幽,一眨不眨地看着所有人,突然提出一个问题:“将军,此后还会有战争吗?”

徐爷沉思片刻:“其它地方有,估计灌城和晋阳县等地没有了。”

当即徐爷下令,凡是后宫的女人,不许伤害,让她们自由选择。

塔基那娃却要求随军打仗,她说她想亲眼目睹鞑子兵的覆没。

徐爷问她:“你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

塔基那娃平生第一次咯咯大笑,笑得眉目飞扬:“我懂汉语,我能歌善舞,我还可以给军队起草文书,也可以提刀厮杀。”

徐爷又问她:“你应该在灌城等你的最爱,那个叫聪的人啊。”

塔基那娃苦笑笑:“将军,随缘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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