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之悲情女二做知青 第101章 黑市

肖青河顶着正午的太阳，一路狂踩自行车，很快就到了通河镇。

镇上人很少，现在也过了饭点，上班的人在午休，只有几个国营的地方才有人值班。

肖青河先去了趟邮局，把大家的信和包裹都投递好，才打算去黑市转转。

通河镇黑市，肖青河只知道三处地方。

一处是之前经李大刚介绍贩卖猎物的镇外荒树林，一处是上次跟夏舟舟无意发现的靠近几处工厂家属院的附近，最后一处是医院附近的一处小巷子。

肖青河仔细想想，觉得还是不能去平时经常去的黑市，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里是东北，会打猎的男人，太多了，他们赚不了多少钱，而且很常见。

但是，布拉吉在这里是稀罕货，一般人买不起的，一件不要布票的话，最起码得十八块钱。

黑市都是卖粮食这些急缺的东西，一般像是手表，衣服这些不太容易卖出去。

肖青河是年轻男子，也不好去工作单位附近，拉着女同志询问，这就导致他很难一次卖完，只能去黑市碰碰运气了。

肖青河其实想过，最好的办法是找个合作的大婶，自己提供货源，大婶平时上班的时候，就可以跟其他人，像分享八卦一样，分享出去。

要是大婶家有正在工作的年轻女孩，就更好了，只要肖青河愿意免费出一套衣服，就可以勾着其他爱美的女孩来买了。

肖青河打算这次去医院黑市和工厂黑市。

医院黑市，就在通河镇人民医院的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

巷子口有两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灰头土脸地蹲在地上假装玩耍，时不时还会抬头东张西望，看见靠近的人，就嘻嘻呵呵的上前询问。

肖青河主动靠近过去，随手拿了两颗水果糖，一边递给两个小孩子，一边询问道：

“这里是黑市吗？小朋友。”

小孩相互对视过后，接过糖，大一点的孩子问道：

“你是来买，还是来卖的？买东西两毛钱，卖东西五毛钱。”

“我是来卖东西的。”

两个小孩平时就是在路上帮忙盯梢，换一些吃食的，真正收钱的是里面的人。

肖青河并不知道，所以裤子口袋掏出五毛的纸票正准备递过去，这时候两位小孩，往旁边闪开，把巷口让出来，小声指了指里面说道：

“钱给里面的人，你进去吧！”

另一个小孩看着肖青河大方的递了两颗糖，晃了晃脖子上的口哨，高兴的提醒道：

“卖东西的话，记得听见口哨声就赶紧跑。”

肖青河点点头，这些规矩他还是知道的。

肖青河本来骑车出来的时候，就带着草帽跟口罩，现在也不用特别打扮，直接朝里走去。

里面转角处有位正在抽烟的年轻男子，长得消瘦，看起来流里流气，不务正业的样子。

看到他过来，头都不抬一下，只是把手往前一伸，但也不让路。

肖青河把捏在手里的五毛钱放上去，男子才利索地让开身子，等肖青河走进去的时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进去吧，卖完东西，走其他口出去。”

说完，他又继续蹲在角落默默抽烟。

肖青河不太懂什么意思，但也没询问，往里走了一段路，才发现里面豁然开朗，有一片长方形的空地。

空地周围有四处连接的巷子，里面弯弯绕绕，四通八达，就算有红袖章的人来抓人，大家也能很快利用巷子甩开追兵。

肖青河不止一次感叹，这个时代人的智慧，真实的世界，哪有小说那么狗血，到处都是极品，有的都是精明和理智。

每个人不是那么一眼就能看透的，没有什么定义上的好人或者坏人，大家都是艰难求生，这个时代最多的是明哲保身的人和追求利益的人。

反正，肖青河穿书以来，接触的很多人，都是大家相互理解包容。

只要你融入这个环境，不要格格不入、特立独行，那么你就跟芸芸众生没有区别。

肖青河快步走了过去，在一个卖布料的大婶旁边，停下来。

找了一块空地，把身后的背篓放下，才打开一点上面的破布，露出里面包裹里的布拉吉衣领和衬衣袖子。

空地上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都包裹严实，看不出样子，低头缩脖，走路急匆匆，没有一个人是进来闲逛的，达成目的后就火速离开。

肖青河观察到，周围交谈的卖家买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一般能做手势就不说话，即使说话，也没有什么声音，要不就是嘘声说话，最快速度完成交易。

肖青河没有再四处打量，因为已经有守着的工作人员对他怒目而视，估计是觉得他有问题。

肖青河只能跟其他摊主一样，默默等人询问。

隔壁卖布料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肖青河蹲了一会，发现她卖的床单不要票二十块钱一条，布料也贵，不要票花洋布两毛一尺，卡其布三毛一尺。

肖青河觉得自己应该卖贵一些，就是问的人太少了，大家都只是买布料的时候，顺便看两眼，也没有主动问价。

这里还是年轻女孩太少了，肖青河准备在等一会，如果还没有，那就只能去医院门口试着问问看。

来来往往的人，很快，从卖布料的人群里挤进来一位小姑娘，估计是跟着母亲来的。

她看上去还在上学的样子，十五六岁，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和凉鞋，头戴发卡，两条麻花辫上扎着好看的头花。

她走过来主动拿起蓝色的布拉吉，肖青河也不阻止，衣服还是得展示的，放在包裹里，谁知道好不好看了。

肖青河帮她拉起裙摆，一提起来，周围女同志的眼睛都亮了。

一件优雅知性的蓝色布拉吉，一看就是大城市的款式，这里人从来没见过。

小姑娘十分心动，可爱的朝着肖青河笑了笑，虽然看不清外表，但她笑出了声音。

她放下裙子，起身后，转向挤在人群买布料的一位中年妇女，一把拉过她的手，激动的手舞足蹈道：

“妈妈，你快来看，我觉得，这个裙子特别好看！”

她妈妈只能无奈地退出快排到的队伍，举手敲了敲女孩的额头，厉声喝道：

“噤声！你忘了，进来的时候，答应我什么了吗？”

小姑娘连连摆手示意不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跟在母亲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