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叹气,“我姥爷说那些都已经被倭国人给抢走了,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拿回来吧!”
俞泽道,“一定可以的,这是咱夏国的东西,不会一直流落在外的。”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阿瑶这虎皮,你用缝纫机做个小外套自个儿穿。”
云瑶有些舍不得,“做大人外套废料子,只能做一件。
还不如给澈澈澄澄做衣服、帽子什么的。”
“小孩子屁股三把火,根本不怕冷。
给他们做下一年又穿不着了,又要改来改去,料子都改碎了,还是给你做吧媳妇。”
“我不要,你是咱家的顶梁柱,虎皮应该给你穿。
而且给我做的话你穿不了,但是给你做的话我们俩都能穿,听我的吧!”
俞泽笑了,“我大男人就更不怕冷了,不过我穿也行,到时候我穿你就躲我怀里,咱俩像连体婴似的走路就不冷了。”
云瑶……
“啥呀,你真是,贫嘴的很。”
“唉,可惜我老丈人不在呀,不然这虎骨酒给他一尝,准乐开花。”
“我爸没那么快回来,不过上次那个沈老说他那个当兵的孙子回来过一趟,知道我爸的情况,他现在挺安全的。
这酒应该给咱爹喝,他腿才刚好,喝这酒正好。”
俞泽切了一声,“给他喝干嘛,他什么时候把柳素梅休了我再给他喝。
还有你瞅他,每天那干活的劲头,跟牛似的,不喝身体也杠杠的。”
说到柳素梅,俞泽明天就要实施自己计划第一步了:先去小河村找一趟曹小平。
治柳素梅这女人,就得先从她儿子下手。
次日。
俞泽去了小河村,找到曹小平,“你还不知道吧,王超被送到农场去了。”
彼时曹小平正在田里干活,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家伙什儿都没拿稳,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咋去农场了?”
“干错事了呗,可怜的陈翠花呀,刚结婚就守活寡,啧啧。”
要是换做旁人,俞泽可能还会选择弯弯绕绕的告诉这个消息。
但曹小平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不用搞那些弯的,直接说就完事。
曹小平是个顶级恋爱脑,一定会去找陈翠花的。
说完他该说的,俞泽就走了。
曹小平丢了魂似的干了一上午活,中午实在干不下去了,跑去记分员那请了一下午假,要去槐花村找陈翠花。
到了槐花村,曹小平大老远就瞅见陈翠花正在上工呢,他妈柳素梅也在附近,不行,现在可不能找她
曹小平找了个犄角旮旯猫了起来,决定等天黑再去找爬陈翠花家的院子。
曹小平等呀等,等到太阳落了山,等到每家每户都吃完了饭,等到月亮挂得高高的,才偷摸爬进了陈翠花家。
曹小平朝一扇窗户投掷出他早就准备好的石子,他知道翠花就在这一间屋子,毕竟陈翠花结婚的那天,曹小平望着那个屋子看了老半天。
投石子是他和翠花的暗号,他相信陈翠花一定会出来见他的。
可曹小平等了一夜,露水都打湿全身了,也没等到陈翠花出来。
他耷拉着脑袋回村继续上工,干了一天农活后,晚上又跑到槐花村去找陈翠花。
这次还是投石子,隔一会儿扔一颗,扔了好几颗后,陈翠花可算出来了。
陈翠花出来的时候,面色紧张得不行,她气冲冲的将曹小平拉到一处隐蔽的大树下,着急忙慌地骂,“你来找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差点就被发现了!”
曹小平一把抓住陈翠花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翠花,我……我只是太想你了!”
陈翠花嗤笑一声,“想我?那你早干嘛去了?”
“翠花,你跟了我吧!我们才是最合适的革命伴侣!
王超他还得老久才回来,你一个人新媳妇,咋熬得下去?”
陈翠花惊呆了,“你在开玩笑吧,我跟你?我咋跟你?”
“我带你去找村长!不然就找队长,我好好说,只要你同意,他们指定支持!”
乡下的婚事大多不咋讲究,没有领证,只简单吃了席,曹小平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没有娶到陈翠花是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要是不把她娶回家,这辈子心里都得有根刺。
“你可别以为我嫁过一回人就不要彩礼了,你要想娶,起码得拿出三十块钱来!”
“三十块?翠花,这也太多了吧……王超娶你都没花这么多钱。”
“王超能一样吗?王超娶我那是明媒正娶,我如果现在嫁给你,你知道我要遭受多少闲言碎语吗?别人会怎么说我?”
曹小平没词儿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一咬牙,坚定道,“不就是三十块嘛,你放心,我去找我妈,我后爹有钱,她肯定会想法子替咱出这笔钱的!”
“真的假的?”陈翠花满脸狐疑,要是真的,再嫁一回也不是不行。
两年实在太久了,黑省的冬天这么难熬,王超的妈还贼拉烦人,老埋怨她没管好王超,她每天都憋一肚子气。
“那要是我嫁你,咱俩住哪?我可不想跟你爷爷奶奶住。”
“跟我爷奶住只是暂时的,以后我娘肯定会为我建新房子的,你放心!”
曹小平的饼画的又大又圆,但陈翠花不吃,“你先把钱拿来再说吧。”
“你等着,这几天我就去找我妈要钱!”曹小平猛地抬起陈翠花的脸,在她嘴巴子上快速亲了一口,转身就跑了。
“等我的好消息!”
*
第二天,俞秀回来了。
俞泽是不想让俞秀回来的,但他那狗屁倒灶的老爹,专门跑了一趟镇上,让俞秀要记得回来吃俞鹏江孙子的百天饭。
说什么,不回来就是伤了俞鹏江的心,要懂人情世故云云。
好久没见到俞秀,俞秀的精气神看上去更好了,还拎着一袋东西回来。
俞秀笑嘻嘻地说,“嫂子,这是我给小侄子小侄女做的几套衣服,你看看能行不?”
俞泽一把捞过小衣裳,“行啊,做的有模有样的,就是咋这么小啊!”
俞泽瞅着这小上衣,跟自己手掌差不多大,“你是不是做小了?”
俞秀瞪大了眼睛,“咋可能!
这是我特意拿了我们厂生过娃的女同志家孩子小时候的衣服比着做的,哥你这个大老粗哪懂个啥呀。”
云瑶摩挲着小衣裳,一脸温柔,“这布料好柔软,线头也没有,秀儿,你用心了,我很喜欢!
我先替他们谢谢你这个好小姑啦!”
“嫂子你可别外道,我老稀罕小娃娃了,那么一丁点大,跟小玩具似的。”
俞泽被这小衣裳戳中了,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原来小孩刚出生这么小啊,一下子就更盼着他两个孩子了!
“秀儿,这料子真不错,你哪搞来的?”
“我找我厂女同志换的布票,可以买厂里的布,这布供销社现在都没有呢。
百分百棉的,刚出生的小婴儿就适合穿这样的料子。
我还做了件给俞大雷儿子。”
俞大雷是俞鹏江的大儿子,也就是俞泽俞秀的堂弟。
这次吃饭就是俞大雷的儿子百天了。
俞泽奇怪,“你不是最膈应他,还给他家孩子做衣服?”
“我是讨厌啊,但爹说我现在在城里工作了,百天饭不好空手去,要带东西。
哎,送就送吧,反正他这件布料没你们的好。”
俞秀很孝顺,俞鹏川说的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会尽量满足。
“咱爸也是真是够贱,腿就是因为俞鹏江伤的,人家也没来看他,还巴巴地上赶着让你做人情,就他们那白眼狼的样儿,这衣服真是白瞎了。”
说啥来啥,俞泽话音刚落,俞鹏川就回来了。
见到俞秀,他先是笑了笑,随后眉头又皱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严肃道,“秀儿,你明天可千万别穿这身衣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