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初歇。
胡同里飘着潮湿霉味。
四合院青砖地上还汪着水洼。
何雨柱抱着胳膊站在台阶上。
他望着院里支起木台子,王主任正在往红布横幅上别“抗洪先锋”奖状。
“柱子哥。”苏媛捧着搪瓷缸子过来。
这妹子大长腿,加上祸国殃民的脸蛋,真是越看越得劲。
蒸腾气氤氲她细长眉眼,“喝口姜汤暖暖。”
说实话,美女送的姜汤一点都不辣,是甜的。
她白底蓝花棉袄,蹭着何雨柱胳膊。
让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不是末世用一桶泡面,换来的大明星能比拟。
她袖口露出半截红毛护腕。
那是前几天何雨柱巡夜时,硬给她套上的。
她热心肠,到处做好人好事,干脆给她拉个活。
算是为她在街道办,兼职文化宣传员铺路。
跟父母商量什么的,都是形式。
能混个正式编制,苏媛母亲说不上大学都赚了。
只有她父亲坚持要她念完大学,而且告诫她,念完大学之前,不准谈对象。
贾张氏在廊檐下嗑受潮瓜子,朝地上啐了一口:
“装什么大瓣蒜!要不是他拦着,我早把缝纫机搬阁楼上了!”
瓜子壳落在秦淮茹刚扫净的台阶上。
秦淮茹攥着扫把手指节发白,却扬起脸冲何雨柱笑。
“柱爷,听说街道要给咱院发救济粮?”
何雨柱没搭理她。
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算盘珠子都崩到他脸上。
莫不以为,他在大灾面前,不计前嫌的表现,就代表他与贾家仇怨就散了吧?
“各位街坊!”
易中海端着搪瓷缸踱到台前,
“要说这次防汛,何雨柱同志确实,起了一点作用。”
“不过年轻人嘛,难免急躁。就说前天搬沙袋,把老刘头腰闪了不是?”
何雨柱眼神微冷,感觉苏媛的手轻轻扯他衣角。
担心他打人?
一阵无语,他没这么暴力吧?
虽然他很想揍易中海一顿,但现在场合也不对。
苏媛跨前一步,踏碎水洼里的倒影:
“易师傅记岔了,老刘叔是帮贾家补沙袋闪的腰。”
她转头望向西厢房,
“贾大娘,您家用装棒子面的布袋填沙子,泡了水能不漏?”
“要不是因为这个,缝纫机也不用搬上阁楼,您说是吧?”
易中海听到,易师傅这个称呼好不乐意。
不过他也没称呼何雨柱灶王爷或柱爷,也不好意思更正。
正当他要说点什么。
人群嗡地炸开。
贾张氏蹦起来,豁了口的棉鞋都甩飞一只:“放你娘的狗……”
只见她口中飞进了什么东西,卡住了话头。
一股腥臭味,从口腔中传来,贾张氏拼命抠喉咙,想把东西吐出来。
小雨水眨着大眼睛,看看哥哥的脸,又看看他的手。
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小狗哮天的“狗粮”上。
一定是她看错了,毕竟狗粮离哥哥这么远。
“街道决定!”
王主任见贾张氏死不了,便拉高嗓门。
“本次救济粮按防汛贡献分配!”
她意味深长看了在那里抠喉咙在吐的贾张氏。
“何雨柱同志提议成立联防队的值班表,可是在区里挂了号的。”
“谁做了什么贡献,都记录的一清二楚,或许会漏记,但绝对不会记错。”
秦淮茹手里扫把“啪嗒”落地。
她刚要开口,却见苏媛捧着牛皮纸本子走到台前。
“这是柱子哥每晚巡查的记录。”
苏媛身为联防队一员,只要她值班,就专盯着何雨柱记录。
搞得何雨柱上个厕所都要偷偷摸摸的。
在这个过程中,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也记录了下来。
她翻开泛潮纸页,秀气钢笔字洇开淡淡蓝痕。
“贾家后墙裂开三处时,易师傅家正往阁楼堆着二十斤白面。”
易中海搪瓷缸子“咣当”砸在青砖上。
众人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易中海这不是见死不救吗?”
“看来他对贾东旭,也没想象中好嘛。”
“能理解,各扫门前雪也没错。”
“能理解个屁,那他别强迫别人帮贾家堵墙啊。”
“我家的东西,都是柱子帮忙放上阁楼,却被易中海指使着,家里壮劳力帮贾家堵墙。”
“说钱财没人命重要,合着是别人的钱财,没有贾家的墙重要。”
“阎家房子都被冲破了,没见易中海组织人帮忙?”
“阎老抠家那是活该,别人都听柱爷的,往自家墙根堆沙袋,恨不得堆满。”
“阎老抠还能往许家卖沙袋,看看人家许家墙皮都没掉一块。”
何雨柱听着院里聚拢的人群,越聊越飘。
突然觉得手背一暖,苏媛抓住他的手把姜汤塞进他手里。
“你喝了吗?别光让我喝啊。”何雨柱笑着看向她。
“喝了,用你家‘灵泉水’煮的姜汤效果很好。”
苏媛也习惯了,灵泉水这个称呼。
何雨柱家的水缸里的水,确实比她们家的水甜一些,好喝一些。
配上何雨柱调配的药泥,她以前练功留下来的疤痕,肉茧都被清除了。
变得晶莹剔透,光滑异常。
两人正在若无旁人,卿卿我我时。
“柱爷!柱爷!”不知谁起的头,欢呼声震掉房檐积水。
四个半大小子把他架起来往空中抛。
在空中。
他看见贾张氏捡棉鞋时露出的破洞。
看见阎埠贵蹲在地上捡眼镜腿,看见秦淮茹咬着嘴唇往人堆外挪。
王主任把奖状递过来时大声说,“何雨柱同志,请再接再厉!”
最后何雨柱提了十斤白面回了家,然后马不停蹄拉着小雨水去公安局。
“哥哥,哮天真的是警犬的狗崽子吗?”
小雨水牵着哮天有点不舍。
何雨柱说哮天的品种是狼犬,极有可能是警犬走丢的孩子。
“瞧瞧,你这小嘴嘟的都可以挂酱油瓶了。”何雨柱没好气道。
“哮天正两三个月大,正好是上学的年龄。”
“哥哥不是答应你领养哮天了吗?现在只是,送它去训导员那里训练一段时间。”
“哮天才能更好的健康长大,不然,我们没办法和它交流。”
“汪汪”哮天突然叫了两声。
“哥~哮天说它能听得懂。”小雨水拉长音,撒娇道。
何雨柱:“……”无障碍交流了是吧?
“好吧,被你打败了,最多你以后放假带你来和哮天玩。”
何雨柱直接提出,一个本来就有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