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闪蝶 第7章 原来一直是一颗棋子

顾振华坐在书桌后，黑色的木质桌面上摆满了文件和合同，窗外的阳光斜斜洒进来，映照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带来一丝温暖。他的目光依旧犀利，眼中带着疲惫和冷峻，仿佛这些年无数的风雨已让他失去了对世界的任何宽容。他环顾四周，办公室里安静得让人感到压抑。即便是那盏古旧的台灯，也似乎在提醒着他，他的世界已经变得苍白无力。

“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接管顾家，不是去做什么演员演戏，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也让你去玩了十年了，是时候回来帮爸爸了。”顾振华的话从他口中吐出，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向顾嘉墨的心脏。

顾嘉墨站在房间中央，手中握着手机，神情复杂。他并没有回应父亲的话，只是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几秒钟后，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向顾振华：“爸，我十年前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只能做我喜欢的事情。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按照你的要求回来帮你，所有的一切问题的发生都要归结于我吗？”

顾振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的愤怒：“你是顾家唯一的男孩，当然顾家的一切都在你肩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颗砸向地面的铁锤，“你怎么能如此不堪，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演戏、玩票，你以为你是谁？你真的可以做到一点责任都不担吗？”

顾嘉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微微勾起，却没有马上开口。他知道，父亲的这些话早已习惯了。这种言辞中没有丝毫温情，只有冷硬和压迫，像是一座大山，时时刻刻都在压迫着他，压得他无法呼吸。

顾振华用力地拍了下桌子，仿佛要把他眼前的所有不满与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你姐姐是个女的，也知道为了家族的责任而留在公司帮我。可是她始终是个女人！她的性格一直不像我那么果断，始终无法达不到我的要求，像我一样抓住机遇。而你呢，偏偏继承了我的年轻时的性格，执着、冲劲十足、善于把握机会。可你偏偏要去去外面闯荡，你姐姐搞得顾家都差点陷入困境。顾家的未来肯定在你手上，你一点不作为，就眼睁睁看着你姐几乎让整个家族毁于一旦！”

顾嘉墨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愠色。他本来是想平静地回应，却发现自己的话语已经被父亲的一声声责骂打断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爸，顾家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姐姐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家，你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她一直在家族中扮演着背负责任的角色，而你呢，一直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这对她来说真的不公平！”

顾振华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语气带着一种无法忍耐的沉静：“你难道就不明白吗？顾华芸是女人，她注定没有资格去承接顾家的责任。她性格上与我有很大的差距，也正因为如此，她错失了许多机会，才不得不背负着那些不属于她的重担。你是我的儿子，你的未来就是顾家的未来。你已经不再是年轻时那个满怀理想、充满激情的毛头小伙子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商场上的继承人，我想看到你作为接班人的潜力！你姐姐是没法作为继承人的！你不明白吗？所以华超，真的没法逃避了，公司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顾嘉墨的心中一阵愤怒，但他依然强忍着。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过去这么多年的积压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难道父亲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明白吗？每一次的努力，每一次的坚持，都是为了逃脱这些无休止的期待与责任，但父亲的话却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

“为什么！作为你的儿子非得选择担起这份责任呢，我对家族企业毫无兴趣啊！“顾嘉墨几乎用着嘶吼的声音在跟自己的父亲对峙着，仿佛已经压抑了非常久。

“你应该承担起一切，而不是一味逃避。” 顾振华同样报以嘶吼

“够了！”顾嘉墨终于爆发出内心的愤怒，“你说的这些，。我只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管理集团的傀儡！去tmd狗屁继承人！”他顿了顿，目光冷冷地扫向顾振华，“你根本不懂我，爸。你眼里只有家族的利益，只有你自己的想法，你从未考虑过我的未来，或者，我自己想要什么。”

顾振华的眉头紧锁，愤怒和失望交织在他的脸上。“你永远不明白，顾家对我们的要求是什么。既然你如此不情愿，那就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的话语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冷意，仿佛在做最后的清算。

顾嘉墨咬了咬牙，转身准备离开。他已经不想再听父亲的责骂，也不想再与他进行无意义的争论。他走到门口，手指触碰到门把手时，突然一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门并没有完全关紧，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了门外。

站在门口的，是顾华芸。

她并没有看向顾嘉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她身上穿着一件简洁的白衬衫，面容冷静，眼神平静，仿佛从来没有被这场家族的争斗所动摇。她的出现让顾嘉墨一愣，脑海中的思绪瞬间混乱起来。

顾华芸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只是轻轻抬起眼睛，看着顾嘉墨，“爸说得对，华超。”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苦涩，“你作为家族里唯一的男孩子，确实没有担当。你这些年都在外面做演员，把所有的责任都留给了我这个姐姐。你以为我有什么选择吗？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顾家不需要我做这些事。”

顾嘉墨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她，脑海中的思绪一阵混乱。那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他的心上。他从未意识到，顾华芸从来没有选择过，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家族、因为父亲的安排。

“我没功劳，也有苦劳，”顾华芸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却掩不住其中的苦涩，“你看得见我做了多少事，但从来不曾为我说过一句话。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但是家族的重担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顾嘉墨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心中泛起一股愧疚与无力感。站在门口的顾华芸，她从未真正为自己争取过什么，一切都是为了顾家，然而到头来，她竟然从未得到过任何认可。

顾华芸缓缓地将文件夹放下，抬起头看向顾嘉墨，眼神冷静而深邃：“既然爸已经决定好了，我今天提出辞职。顾家不再是我的责任，我不想再继续忍受这一切。”

她转身，朝着楼梯走去，步伐轻盈而决绝。顾嘉墨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心中无比沉重。那一刻，他的内心仿佛被无数个问题困住，却又找不到一个答案。顾华芸的辞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彻底放下了顾家，放下了所有曾经背负的责任。而他呢？他是否也早该做出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