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梦诧异得瞪大双眼,追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松长生一脸坦然,目光始终落在叶灵梦脸上:“我被困在山洞时想好了,我谁也不娶,就这样和你以朋友的关系相伴到老也不错。”
叶灵梦瞬间有些怒意,柳眉倒竖,瞪着松长生道:“胡闹!你怎能如此任性?你有想过你父母的感受吗?他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满心期待你成家立业、延续香火,你却因为一己之私,要辜负他们的期望。”
松长生低下头,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却透着执拗:“就算我任性又如何?你该管吗?你的任务只是保护我的安全。”
叶灵梦顿时哑口无言,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脸上的急切与关切瞬间凝固,只觉一颗心猛地一坠,手脚都有些发凉。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良久,叶灵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平复了一下语调,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以后只做好我的分内之事。”
说罢,她不再看松长生,转身拿起桌上的药碗,大步朝屋外走去,动作间带着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慌乱与急切。
到了院子里,叶灵梦将药碗重重地放在石桌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风轻轻吹过,撩动她的发丝,她却浑然不觉,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松长生刚刚说的话,只觉得眼眶微微发热,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一阵酸涩。
而屋内的松长生,在叶灵梦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便有些后悔。
他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仿佛还能看到叶灵梦刚刚脸上受伤的神情,心中一痛,忍不住抬手扶住额头,满心懊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院子里的叶灵梦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任下去。
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她再次端起药碗,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重新走进屋内。
“把药喝了吧,喝了伤口好得快。”叶灵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走到松长生床边,将药碗递过去。
松长生抬起头,看着叶灵梦平静的面容,心里却七上八下,接过药碗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叶灵梦的手,两人皆是一怔,却又很快移开视线。
松长生沉默着喝完药,把碗递给叶灵梦,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刚刚……是我不对,不该说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叶灵梦接过药碗,垂眸轻声道:“没事,都过去了,而且你说的对。”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些话就像一根刺,已经悄然扎进了心里,哪怕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那隐隐的刺痛却怎么也驱散不去 。
叶灵梦转身离开,脚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的重量。
她轻轻带上房门,屋内的灯光被隔绝在身后,只剩走廊里昏黄黯淡的光线,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另一边,松长生躺在床上,满心懊悔。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里全是叶灵梦转身时落寞的背影。
愧疚与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不知过了多久,才在身心俱疲中缓缓入睡。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整座宅子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窗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爬上松长生的床铺。
他悠悠转醒,只觉一夜的思绪纷乱仍在脑海中残留着些许痕迹。
打开房门,他深吸一口清晨的清新空气,缓缓走向院子。
卧在一旁的黑猫,见松长生出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慢悠悠地跟在他脚边打转。
松长生下意识地俯身摸了摸黑猫的脑袋,黑猫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
到了饭厅,父母早已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简单却温馨的饭菜。一坐下,父母的话题便围绕着罗小婧展开。
“小婧这孩子,真是懂事又乖巧。”母亲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松长生碗里,“上次来家里,还帮着我忙前忙后的,哪像你,整天不着家。”
父亲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听说她最近又在帮衬家里做事了,这样的好姑娘可不多见。”
松长生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点个头,并不搭话。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脑海里依旧是叶灵梦的身影。
昨晚那些伤人的话语,此刻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一顿饭吃完,松长生放下碗筷,起身说道:“我去后山挖石了。”
父母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他便转身出门。
黑猫像是知晓他要出门,“嗖”地一下跟在身后,尾巴高高竖起,在他腿边蹭来蹭去。一路上,山间的鸟鸣清脆悦耳,可松长生却无心欣赏。
到了后山,松长生熟练地拿起工具,开始寻找合适的石头。
他的目光在山间的石块中穿梭,手中的锄头一下又一下地刨着土,每一下都带着些许的心事。
黑猫则在一旁的草地上时而追逐着蝴蝶,时而卧在树荫下,看着松长生忙碌的身影 。
不知过了多久,烈日高悬,松长生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后背。
他手中的锄头不停挥动,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把满心的烦恼都发泄在这坚硬的土地上。
就在他又一次用力将锄头砸进土里时,“咔哒”一声,锄头像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松长生心中一喜,顾不上擦拭额头的汗水,连忙蹲下身子,用手小心地扒开周围的泥土。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拨开,一块灰色的石头逐渐露出全貌。
这块石头周身散发着奇异的光泽,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松长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石头从土里完整地挖了出来。
他双手捧着石头,仔细端详,心中满是疑惑。就在这时,石头表面突然泛起一阵淡淡的雾气,雾气越来越浓,将松长生和黑猫都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