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周彤跟徐巧一起的悠闲时光。
但京城长阳,已经轰动一时。
毕竟是都城文人雅士公子哥贵族小姐聚集的最多。
在长阳的九楼与花阁之中,文人雅士、公子哥与贵族小姐们齐聚一堂,纷纷围绕着四王爷沈太白带回的诗句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众人提及最多的,还是周桐所写的《青玉案·元夕》与《将进酒》。
“此《青玉案·元夕》,上阕把元宵的繁华热闹写得淋漓尽致,仿若置身于那花灯烟火、宝马雕车之中。下阕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更是意境深远,情思缱绻,真可谓神来之笔。”
一位年轻的书生满脸崇敬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对写诗之人的才华的倾慕。
“还有那《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开篇便如洪钟大吕,震撼人心。其诗中尽显豪放不羁,仿若超脱尘世,又似对人生有着深刻的洞察与喟叹。”一位富家千金也忍不住加入讨论,手中的丝帕轻轻晃动,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或分析诗句的用词精妙,或探讨其中蕴含的情感与哲理,整个酒楼和花阁都沉浸在对这些诗作的惊叹与赞赏之中。
在皇宫那雕梁画栋、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大顺皇帝沈渊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精美的龙椅之上,四王爷沈太白则恭敬地坐在一旁。
沈渊的目光落在案桌上摆放的那些来自玉泉山的诗句上,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神中透着一丝探究与好奇。
“这周桐啊,单瞧他所作的《将进酒》,那词句之间仿若透着一股放荡不羁的豪情,‘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如此洒脱随性,似是个不拘小节、蔑视权贵之人。可朕怎记得乔儿此前前往桃城归来后,却称他阿谀奉承。四弟,你与他们有过交集,你且同朕好好讲讲,这周桐究竟是何等样人?”沈渊微微抬起手,端起那温润的茶杯,轻抿一口热茶,袅袅茶香在空气中飘散开来,他的目光则直直地投向沈太白,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
沈太白轻轻放下手中茶杯,坐姿端正,神色恭敬而从容,缓缓开口道:“皇兄,依臣弟之见,周桐与欧阳羽二人,在与臣弟相处之时,皆是谈吐得当,每一言每一语皆显露出其见识颇为广博。皇兄可还记得,他们此前于钰门关,仅率一千守军和一万杂牌军,却能在困境中坚守十数日子,这般作为,足以证明他们有勇有谋,绝非泛泛之辈。
臣弟窃以为,不妨以文书嘉奖,令其进京领赏为由,先将他们召至京城,待他们进宫面圣之时,陛下亲自考察一番,一试便知其深浅虚实。”
沈渊微微点头,那明黄色的龙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衣摆上精致的刺绣似在闪烁着光芒。他手抚着下颌,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仿若在脑海中已然开始精心谋划着如何巧妙地考察周桐与欧阳羽。
“四弟所言甚是有理。此二人着实引起了朕的好奇之心。若他们当真怀有大才,于我大顺而言,无疑是天赐之福,可堪大用。”
“皇兄且宽心,待臣弟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便即刻命人传旨,让他们速速进京面圣。”沈太白言辞恳切,语气中满是恭敬。言罢,他微微欠身行礼,随后便缓缓起身,准备退下。
待沈太白转身离去,沈渊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些诗句,脑海中忽然想起沈太白说周桐身旁有一女子,唤作徐巧。
他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对着身旁的侍从轻声吩咐道:“去,暗中查一查那周桐身边的女子徐巧,朕倒要看看她是何来历。”
侍从领命匆匆退下。
深渊正在低头想着拟写文书的事情。
沈乔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御书房。
沈乔今日身着一袭粉色的宫装,裙角随风轻轻摇曳,头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兴奋之情。
“父皇,父皇,您可知道那桃城传来的诗句?如今在这京城之中可都传遍了,尤其是那周桐所作的《青玉案·元夕》,女儿听闻后,亦是惊叹不已。母后对这首词亦是喜爱至极,反复诵读,赞不绝口呢。”沈乔莲步轻移,走到沈渊身旁,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沈渊看着女儿那兴奋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哦?你母后当真如此喜爱?朕瞧这词确有其精妙之处,属实是耐人寻味。”
沈乔微微点头,脸上带着些许懊恼之色。
“父皇,女儿此前去桃城,恐是看走了眼。原以为他只是个寻常之人,却不想竟有如此惊世之才。”
沈渊笑着安慰道:“乔儿莫要懊恼,这世间之人,本就复杂多面,一时看走眼亦属寻常。待那周桐进京,朕自会会他,亲自探探究竟,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乔听了之后也拍手叫好
“那到时候我也要看一看”
父女二人正说着,沈乔忽然想起母妃对这些诗句或许也有独到见解,便带着沈渊一同前往后宫。
后宫之中,杨妃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榻上,手中正拿着周桐等人的诗词,微微低头,似在仔细斟酌品味。见沈渊与沈乔前来,她轻轻起身行礼。
“陛下,乔儿公主。”杨妃的声音温柔婉转,如潺潺流水。
沈渊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随后笑着问道:“爱妃,朕听闻你也在看这些诗词,你对这周桐,有何看法?”
杨妃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钦佩。“陛下,能写出这般诗词之人,定是有着极为丰富的内心世界,对世间万物皆有深刻洞察。其文字或豪放不羁,或温婉细腻,仿若能将人带入他所描绘的情境之中,可见其文学造诣极高,才情非凡。”
沈渊微微点头,几人围坐在一起,就着这些诗词谈笑风生,气氛融洽而愉悦。
正说着,一名太监急匆匆地小跑过来,神色略显慌张。他在宫殿门口停下脚步,先向沈渊行了个礼,随后低声说道:“陛下,有人在外求见陛下,称有要事相报。”
沈渊微微皱眉,心中疑惑,起身对着杨妃和沈乔说道:“朕去去就来。”言罢,便随着太监向外走去。
来到一处偏僻的拐角,沈渊挥了挥手,示意左右侍从退下。刹那间,隐杀如同鬼魅一般从房檐上轻轻跃下,单膝跪地,向沈渊行礼。
“陛下,臣已查到那徐巧的身世。她乃是上一任户部侍郎之女,昔日在长阳也曾小有名气。后来因为户部侍郎犯罪,全家被发放到钰门关充军。
臣还探查到,她此前与三殿下沈丘陵在文学方面曾有过一些交集,至于其他详情,臣等还在进一步探查之中。”
隐杀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寂静的拐角处显得格外清晰。
沈渊静静地听着,眼神深邃而平静,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待隐杀说完,他微微抬起手,轻轻挥了挥,示意隐杀退下。
他的目光缓缓望向远处,脑海中浮现出三皇子沈丘陵的面容。
心中暗自思忖:“四弟好像曾提及,周桐与那徐巧甚是恩爱,那首《青玉案·元夕》好似便是因她而作。这周桐,倒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他站在那里,久久未动,仿若在思考着什么。
沈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那笑容中似藏着无尽的思量与盘算。随后,他转身快步朝着御书房走去,脚步匆匆,衣袂随风飘动。
踏入御书房,沈渊径直走向那宽大的书案,亲自提起御笔,神情专注而又透着威严。他挥毫泼墨,写下一道道旨意:“玉门关此次守军,临危不惧,坚守阵地,守出了我大顺之气势,于艰难困境之中有力地消耗金兵,为后续之围困战略立下了不可磨灭之汗马功劳。朕心甚慰,特此嘉奖。着令周桐、欧阳羽等相关将领即刻进京领赏,不得有误。”字迹刚劲有力,每一笔都蕴含着天子的权威与决断。
写罢,沈渊将圣旨递给一旁的侍从,郑重吩咐道:“此旨八百里加急送往玉泉山,务必尽快送达。”侍从双手接过圣旨,高声应诺,旋即匆匆退出御书房,前去安排加急递送之事。
沈渊伫立在窗口。周.......桐,欧阳羽,朕倒是越来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