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丫眼见打不了潘寡妇这个贱人,一向在家里被周氏欺压惯了的她这会子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反而对着自己的男人不管不顾的打了起来。
“余氏,你疯了!”
在周氏和慕大毛的眼里,即使自己唯一的儿子犯了再大的错,也不是这余大丫能对他们的儿子动手的。
所以此时见余大丫打骂他们的儿子,他们家一张脸顿时阴沉的能滴出水一般。
“我就是疯了,我余大丫自从嫁到了你们家十几年,好歹给你们老慕家生了两个双胞胎儿子,这可是十里八乡头一份儿,可这狗男人是怎么对我的,竟然背着我花钱去潘寡妇这娼妇那里去嫖,我不活了了我……”
余大丫用尽全力对着周氏夫妻俩死命嘶吼着。
确切的说,单是嘶吼也无法表达她心中的失望与愤怒。
她的男人不单单好吃懒做,现在更是一点点底线都没有,以后她余大丫在村里哪里还有脸面出门?
想到这里,余大丫更是气的没了理智,直接对着祠堂的墙壁欲撞上去。
“拉住余大丫!”
守在一边的村长媳妇等人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冲上前,将余大丫给拦住了。
“余大丫,你这是干啥?若是你真出了什么意外,你的孩子怎么办?”
村长媳妇带着几个妇人拉的拉扯的扯,这才将余大丫给拦住了。
而站在旁边拉着两个妹妹的慕盼娣听了余大丫的话,心里更冷了。
余大丫可是她们四姐妹的亲娘,连死,她也只记着那一对双胞胎。
难道她们四姐妹不是她生的吗?
刚才村长和族老安排人去她家喊人来祠堂时,那一家子都担心两个双胞胎冻着或者瞌睡没睡好,特意交代老大慕招娣在家里守着他们呢!
“好了,你们还嫌不够乱吗?”
村长和族老呵斥了欲寻死的余大丫一顿后,就让祠堂里的人都保持了安静。
今日这事,除了慕山村的盼寡妇母子与慕正天和慕长中,还涉及到另外五个别村的人。
这五个人有两个是王岗村的,一个是柳树村的,另外两个人村上和三位族老都不认识。
于是村长和族老示意慕长柱等人将慕正根给提上来进行审问。
慕正根这人平日里一向好吃懒做、坏点子也多,但有个优点就是骨头软。
被绑手绑脚的他不等慕长柱和另外两人举起他们手中的棍棒,他就呜呜呜的点头如捣蒜。
“看你这点儿志气!”
很是瞧不上他的慕长柱一脸嫌弃的扯掉了他嘴里的臭袜子。
嘴里臭到让人窒息的臭袜子被扯掉后,慕正根狠狠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对着盯着他的村长和三位族老连连求饶。
“村长、族老,我说,我什么都说!”
慕正根将怎样起了在家里设小赌场的心思,以及这几天带进家里的人是哪里的人,包括在这些人身上挣了多少钱都一一说了。
就是涉及到他娘潘寡妇的事,他也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面对村长和族老的质问,也一直吞吞吐吐的不肯说。
“唉,这是啥光彩的事吗?”
祠堂里毕竟有被绑的五个外人,于是村长和族老让两个年轻后生,将慕正根和潘寡妇母子俩拉到了一个隔间,对这对母子俩单独审问了一番。
这事儿一直闹了大半夜,直到第二天公鸡打了头遍鸣,村长和族老这才当场宣布了对慕长中、慕正天以及潘寡妇母子俩的处理结果。
“慕正天这孩子确实只参与了赌钱,且目的也是为了多赢点钱买些肉食给吴氏补身子,这次我和族老经过商议,念你满心孝心,也是初犯,这次就算了!”
村长说了上面的话,盯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慕正天警告道:“所有下次,村里绝不轻饶!”
“多谢村长、多谢三位族老,若是还有下次,我先一棍子将这畜牲打死,绝不让村长和族老再为难!”
吴氏听了村长和族老对儿子的处理结果,立马跪在地上,将儿子的头往地上按,让他给村长和族老道谢。
慕正天也是个知好歹的,不等他娘的手按下,他自己砰砰砰的将额头点地,大哭着给村长、族老以及村里的人磕了一圈头,这才作罢。
其次是慕长中,不仅赌钱,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花了三回钱给潘寡妇做那不知羞耻的事。
“慕长中,这潘寡妇严格说起来,你也得称她一声堂嫂,既然你做了如此不知廉耻的事让咱们祖宗蒙羞,那就罚你这个冬天负责咱村里祠堂的管理!”
管理祠堂的工作说起来简单,但却不容易,每天要里里外外清扫,早晚要给祖宗上香,且要在祠堂守着等香烧完了才能离开。
冬天下大雪时,更是晚上要起来给祠堂房顶清除大雪,避免祠堂被大雪压塌。
白天要时刻保证祠堂门口的一大块地上没有积雪。
可以说管理祠堂是个苦差事。
“若是这个冬天,祠堂在你手里出了一丁点儿问题,那就是咱们慕山村的祖宗也不饶你,你也不用在慕山村待了!”
刚才为了丈夫嫖娼的事还要死要活的余大丫,现在听了村长和族老对自家男人的处罚,她又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自家男人这边。
“村长、族老,我不服,凭什么我家男人……”
结果不等她的话说完,村长与三位族老怒目一瞪,直接道:“不服气就滚出慕山村!”
本来也打算出声与村长和族老理论的慕大毛与周氏也都立即闭嘴不敢吭声。
抓人、叫人、审问、商量处理结果,忙了大半夜的三位族老精神也很是有些不济,所以此时他们的耐心也十分有限。
最后轮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潘寡妇母子俩。
他们所做的事情,特别是私设地点做暗娼的营生,与国家律法也不合。
当过账房的二族老,因为工作的原因,也知晓一些天启国颁布的律法知识。
《天启国律》有明确规定,凡是私自设暗娼场地并从事相关营生的,轻则罚银五两,重则需入狱判刑。
潘寡妇母子俩的行为不仅触犯了天启国律法,更是严重败坏了慕山村村风,为村里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