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泽村是一个大山里的乡村,交通极其不便。离这个村落最近的村庄仅仅五里地,山路十八弯,光是步行便要消耗半个时辰以上。
村民常年就是耕种一些简单的作物,以及搂去一些山货为主,带到镇上前去换钱。亦或者以物换物换取一些生活必需品,如盐巴,麻布之类。
村内有一郭氏家族,在耕作之余,便是为村中父老打制一些农具,或者是将损坏的爬犁锄头修理一番。
郭家三代打铁,耕作算是小有积蓄,郭志松的父亲郭大强算是稍微有些文化,读过一年的私塾,便给郭志松取了这个名字。
郭柳氏是个哑女,不会说话。但是能听到声音,早年间一路乞讨来到这行泽村。
被郭志松的亲爹郭大强一碗饭救活,后来收为养女。
在一众乡贤的见证之下,郭志松迎娶郭柳氏为妻,人们问起她的名字之时。郭柳氏便是手指村边的一棵柳树,人们便叫她柳氏,后嫁给郭志松之时便是称呼她为郭柳氏。
夫妇二人育有三子,即:“郭小强,郭小野,郭小衷。”
郭小强的爷爷死的早,郭志松也没什么文化一开始图个好养活,取名简单粗暴。
老大郭一狗,老二郭二狗,老三郭三狗。
后来村中的乡贤李瀚察70多岁时从州城官衙告老还乡,见村中孩童皆是无书可读。便是自己掏出大部分养廉银,筹建学堂教村内孩童识字读书。
几乎给所有孩子都单独起了大名,郭家三兄弟这才有了新名字。
老大郭小强读书时间短也就一月有余,识字不足50。写字就会写个自己的名字,能识得个一二三四五等等。
家中当时的农活比较多,农具打制的活也比较多,甚至还喂着不少的猪和鸡。
郭小强见“大”和“娘”太过辛苦便是自主的帮助家中分担一些粗活,小强和小衷也有过教小强识字的念头,当时由于太忙就常常搁置下来。
老二老三皆是读的久一些,识的字多一些。
其中郭小衷最为厉害,去参加过三次州试可惜都没考上,只得一个秀才名号。但这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物,李瀚察每次提起此事便是笑得合不拢嘴。
然后就没有然后啦,三次不举对郭小衷打击太大。常常穿一长袍于村内行走,什么都要比较一番,自身功名未得,与村中之人聊起天来便是一阵的“之乎者也!”
这一系列的行为亦使得村中之人十分反感,这令郭父十分愤怒。
在郭父的一阵呵护之下,郭小衷这才对郭父百依百顺。
李瀚察评价过郭家三兄弟说道:
“这小强啊!虽然很多时候不爱说话,行为木讷。便如这牛,勤勤恳恳。”
“这小野啊!做事不寻常理,路子野。便如这狐,狡猾无比。”
提到三子郭小衷之时便是一阵叹息:“好苗子哎!可惜了,终究是一条守家犬。”
三子后来在郭父的一番调教之下,大儿子体格健硕,种地打铁皆是一把好手。练的一身腱子肉,在一众同龄人里,甚至是一些上了年岁的人里气力都是数一数二的。
郭小强长相一般,浓眉大眼,脸若圆盘,身高五尺四寸左右(182cm)。性格较为沉稳,不善与人交流,只有与几位要好的朋友和亲人才能说上话来。
郭志松与郭小强说话之时,便是经常吐槽这件事情。
平时和别人说话便是一个“嗯!”或“啊!”。
高兴起来之时和自己多说几个字;
“知道啦!”
一根削皮云杉扛在肩头,大约有两三千斤重。丈五长短,郭小强扛起来就跑,脚步如飞,快步挟行二三十里地,一路翻山越岭喘都不带喘的。
常年打铁,墨斗画线,令郭小强练的一双好眼力,铁和木头的质量好坏一看便知,什么物品一掂便知轻重。
人们闲暇之余提起郭小强是这样说道。
“这一狗的眼睛便是尺,一狗的双手便是秤。
称重之时与杆秤相比,竟是不差分毫,甚至有时连秤都不如他准。
二儿子能说会道的,竟使得十里八乡的乡亲都到家中凑铸农具,打制各种铁器。一些家境不好的农户,郭父便是赊账给人家打农具。
消息传遍四方,赊账打农具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就导致郭家表面上看似小富,实际上窟窿遍地。郭父又极好面子,乡里乡亲的拉不下脸来。
郭小野则不管那么多,不管你是谁这账必需清理掉,经常把一些赊账的农户说的面红耳赤掩面哭泣不已。
钱确实是收到手拉,说起话来没大没小,口无遮拦,这导致很多农户对郭小野十分反感,难说话。
三子后来跑去打算盘,账目算的一流,被李瀚察看重将孙女许配给他。招入内房跟一十几年老掌柜学习。
大约是一月以前的事情啦,村里的李裁缝与郭父幼时便是交好,二人的交情已是十几二十年的老朋友啦。
这日这李铁匠到郭家找郭铁匠闲聊,二人围坐在一个大的铁炉旁畅聊。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偏啦。
铁炉旁边李裁缝则是手持一杆旱烟,嘴边不时的一阵吞云吐雾。完毕之后将旱烟于壁炉之上轻磕,其中烟灰尽数倒出。
眉目之间竟是愁容,郭父则是手持一个豁碗。腿上蹲着一只橘猫,眼神微眯不时的发出一阵呼噜声。
郭父刚刚打完铁,口干舌燥的,脸上时不时有汗水滑下,瞬间滴入豁碗之中。也不嫌弃,大口大口的喝水。
将豁碗放下,喉间的舒爽感觉传来顿感一阵轻松,朗声开口道:
“所以你今日前来寻我就是为了你家李生的事情啊!”
李裁缝收起烟枪缓缓开口道:
“年初之时,李生跑来跟我说他要去读书,像你家小衷一样,找个好看的婆娘。”
“这是好事啊,那你的想法那?”
“我的本意是想让李生跟我做裁缝,但是这已然十**岁的年纪啦天天和我生闷气。”
李裁缝语气一顿道:“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做个裁缝能比划两下就行。后来天天说,我受不了啦,凑了一些钱送到州学读书。”
“最可气的事情是什么,这李生竟然没过两个月就偷跑回来,说读书太苦不想去啦。”
“那可是15两银子啊,我平时种地,农闲时间去做衣服,抽空出去采山货需要攒大半年”
此时郭父俨然变成一个倾听者,不停的听着这李裁缝的倾诉,大肆的倒吐苦水。
听着听着便是想到啦三子小衷,三子之中老大小强老二小野都没怎么管过,基本属于放养状态,唯独老三亏欠最多,想要复刻老大老二的成功案例,硬生生逼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pS:也别说作者菌乱说,早市买菜的菜贩子什么东西凭感觉来,一抓就是多少斤多少量。非常准,人形电子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