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不知魏嬿婉为何发笑,却不自觉也跟着笑开。
烛火微微晃动,魏嬿婉那张绝色的面容也随之忽明忽暗。
她的肌肤在光影交错间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泛着柔和的光泽,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更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
弘历望着她,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心神都被吸引了去。
待二人跌入床榻之中时,魏嬿婉毫不犹豫运转了采阳补阴的功法。
前几个世界,她未用这个功法,一则是她的术法或多或少存在一些限制,不能对帝王使用。
二则是因为原主并未要求报复他们,且他们对她都很好,而如今这个世界,原主既然提了,她当然会毫不留情。
浮浮沉沉间,弘历只觉得身心无比愉悦,恍若浮在云端之上......
第二日,弘历离开时,脚步有些虚浮,面色却是容光焕发。
趁着众人不注意时,他轻轻揉了揉酸痛的腰,心里暗自嘀咕。
莫不是年纪大了,他怎么有些力不从心呢?
心里这么想,他却从没有怀疑魏嬿婉是不是用了不该用的东西或是其他。
不是他对魏嬿婉多么信任,是魏嬿婉用灵力干扰了他这方面的想法。
他永远只会觉得是他自己的问题。
魏嬿婉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心里暗道:这采阳补阴之法,果真好用。
对她而言是这样,对于弘历可就不太友好了。
龙气和精气流失太多,弘历这辈子能活多久,那就不太好说了。
不过,这都是他应得的。
午间弘历处理完折子,便打算去魏嬿婉宫中用午膳。
路上,弘历想起什么,便看向身侧的进忠,问道:“凌云彻如何了?”
他思来想去,昨夜放过凌云彻,实在太过仁慈,他心里总有一股郁气。
凌云彻犯了那样的大罪,即便立刻处死,旁人也不能置喙。
如懿说得那些话,真是毫无道理,也不知他怎么就信了,还饶了那凌云彻一条狗命。
弘历越想越气,凌云彻是一定要死的,既然他昨夜没死,就让自己出了那口郁气再死吧。
进忠闻言,赶忙回道:“凌云彻挨了些板子,如今躺在床上,下不得床。”
弘历十分不满,冷哼一声,“凌云彻那厮心怀不轨,罪大恶极,就送到皇后宫中做个内侍吧。”
正好趁机恶心一下如懿,谁叫昨夜他被如懿给恶心到了呢。
进忠闻言,险些没忍住笑,赶忙低下头,压住声音里的雀跃道:“是,皇上。”
心里则道:凌云彻啊凌云彻,这就是你攀附皇后的下场!
弘历吩咐完,心情好了几分,脚步也更轻快了。
魏嬿婉的心情也很好,早间她便让春婵找了一些碎嘴又势利眼的小太监到冷宫送饭。
虽然弘历不让传播海兰几人与人私通的事,可他说得太晚,如今宫里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即便命令下达,大家也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弘历不让说,那说些其他话,总是可以的吧。
魏嬿婉得意的挑挑眉,她可是特意让春婵交代了那些小太监要好好发挥特长呢。
宫里的人最会说话了。
只要他们去送饭时,见到海兰便用不屑的眼神打量她,嘴里再说些意有所指的话,再加上她昨夜给海兰下的药。
双管齐下,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让海兰沐浴在别人审视贬低的目光和言语之中。
她不信海兰能受得住。
这么一想,海兰还是挺有福气的嘛。
她可是为她费了好多心思呢,希望她能好好享受吧。
魏嬿婉正思考着,就听澜翠唤她,“主儿,皇上来了!”
魏嬿婉回神,起身理了理衣裳,款步朝外走去。
一连报复了几个人,她心情颇好,不介意做做面子功夫。
说起来,要是弘历稍微像个合格的帝王,她面对他时,态度也不至于太敷衍。
可谁叫这个世界的皇帝能力小,脾气大,还总爱无能狂怒呢。
“臣妾给皇上请安!”见弘历大步走进来,魏嬿婉福了福身。
“不必多礼。”
听到这话,魏嬿婉一刻也没耽搁就起身了,倒让弘历伸出的手落了空。
弘历略显尴尬的收回手。
魏嬿婉只当没看到,笑着问他:“皇上今儿不忙吗?”
弘历好似找到了台阶,心里暗道:炩妃对他还是用心的嘛。
这不,立刻就主动为他解围了。
弘历下意识忘了刚刚的尴尬是因为谁,脸上带了笑。
“不忙。”
魏嬿婉也笑了笑,二人进了屋。
用膳时,弘历突然感性起来,想起炩妃对他的情深义重,为她夹了好多菜。
魏嬿婉只是客气地谢了他。
因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她理所当然地忽略了弘历欲言又止的眼神。
而弘历迟迟没听到魏嬿婉除了道谢之外的话,心里有些失望。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在失望什么,总觉得魏嬿婉与他相处,似乎,不应该是如今这样子。
一时间,弘历有些气闷,浑身的气压也有些低。
周围的宫人被弘历的低气压波及到,都不自觉放轻了呼吸,而魏嬿婉却依旧神态自若的用着膳,一副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弘历可别指望她像原身一样对他。
在魏嬿婉心里,弘历就是个贱皮子,别人为他花心思,他一点儿不放在心上,反倒是对他避之不及的,他总是上赶着。
不知魏嬿婉想法的弘历闷头吃着饭,吃着吃着,他鬼使神差地抬眸,偷偷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
今日的魏嬿婉身着一袭粉色绣芍药旗装,旗头上,一支简约的粉色步摇静静簪着,步摇下的米珠流苏随着她用膳的动作轻轻晃动。
每一下摆动,都在她白皙的颊边勾勒出一抹如梦似幻的光影,更衬得她肤若凝脂,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
渐渐地 ,弘历竟入了神,手中的筷子也不自觉停了下来。
魏嬿婉本专心用膳,却敏锐地察觉到对面投来的灼灼目光,心里有些奇怪。
她微微抬眸,瞥了弘历一眼,这人不用膳,看她干嘛?
于是等弘历察觉不对劲回神时,就见对面的魏嬿婉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弘历顿时有些窘迫,“嬿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