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一戎二进门,一眼看见卧室一片混乱。
其实也没有多乱,只不过两人刚才追逐战中,魏思初从床上跑到床尾,跳下去又爬上来,跑来跑去的把被子给弄的一团糟,枕头也掉地毯上了。
此刻,魏思初从床上缓缓爬起身,姿态无形中自带一股子矜贵气,她坐在床边边,一双雪白的足自然而然交叠在一处,脚尖轻点在地面,微偏头看着趴在地上的盛放:“真醉了假醉了?”
盛放喝多了。
倒在地上动了动,手长,一动就捏住她的脚踝:“醉了收拾你也绰绰有余。”
魏思初翻出个手机,打开摄像机怼着盛放的脸拍:“我录像了。”
“等你明天酒醒了我把视频放楼下大厅循环播放。”她淡淡的。
盛放没反应过来,微微眯起眼去看她,只看得清她漂亮的脸部轮廓。
被踹猛了,一下子脑子都短路了,趴在地上眼冒金星,但偏偏意志力挺顽强的,脑子里全是魏思初。
魏思初用她那张小嘴亲别人。
什么东西她都亲,也不嫌脏,他就嫌苏敬轩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又抽出几张纸去擦魏思初的脸:“快点擦干净。”
魏思初瞪着双漂亮的大眼睛,趁着盛放伸手过来,她张嘴“啊”的一下就咬住他这只手。
盛放:“……”
他觉得有点痛,一只手盖住她的脑袋瓜,想把她推开,但又下意识收着力道,怕把她牙给磕坏了,于是这动作就显得半推半就的。
“你属狗的?”盛放眯起眼,说话时一股子酒气洒在魏思初脖颈间。
魏思初被这气息弄的一抖。
有些痒。
盛放趁着她松懈,双手一翻,顺势轻掐住她的脸颊,捧着她骤然将人往上带,魏思初没防备,被他强势的拉起上半身,他弯腰曲背偏了头闭上眼,薄唇狠狠碰上她的唇。
擦是擦不干净的。
不如覆盖一遍。
他来覆盖。
盛放像是受到什么刺激,满脑子只有要把她嘴洗干净的想法,他甚至撬开了她,攻城略地,一寸一寸占据主导权,处于上风时他指腹慢慢移动,擦过她细小的耳垂。
魏思初瞪大眼,短短几秒钟内她只觉得浑身酥麻,如过了一遍电,互相纠缠,她再次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对手,连嘴都是麻的:“盛……”
卧室里很安静。
正因为安静,所以两人亲吻时的那点暧昧声响才会显得格外清楚,叫人面红耳赤,叫人疯狂沉沦。
戎一:“……”
戎二:“……”哥,咱还进去吗?
戎一默默的退到走廊边:“亲完了咱再进。”
戎二:“咱是听盛总的,还是听小姐的?”
戎一不假思索,直言:“小姐的。”
戎二觉得很不理想,低声劝了一句:“可是咱是盛总的人。”
戎一往门口一杵就是兵,抬首挺胸,目不斜视:“不,我现在是小姐的人。”
戎二:“……”哥,你变得挺快啊。
也不知道谁昨天还说这辈子都跟着盛总,忠心不二,一辈子追随到底,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啊。
今天就“我是小姐的人”了。
哟哟哟。
小姐的人。
哟哟哟。
室内,魏思初被亲的快要窒息,已经要到极限,她眼眶染红,小声哼唧,声音是不由自主的娇嗔,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状态,软趴趴的。
不光盛放觉得新奇,就连魏思初本人都觉得羞耻。
“继续哼,”盛放一只手掌着她后脑勺,把人往怀里摁,张嘴咬住她这漂亮的耳垂,磁性的声音透露着股子痞气,缓缓开口,“好听。”
简直……
像个流氓。
魏思初涨红了脸,只觉得喝醉后的盛放果然本性暴露,他平时不这样的,醉了之后凶猛的像一头野狼,甚至装都不装,他在外边就是暴君形象,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恶劣到一定程度,他只顾着“欺负”她。
男人的手如藤蔓似的缠绕上来,从裙摆下探进去,小腿,大腿,再到……
里面的裤子被他单手扒拉下来一截,他摁住魏思初,把人往被子里一耸,动作强势,男性力量十足,整个动作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魏思初觉得身下一凉。
内裤掉到膝盖处。
这架势,熟悉的让魏思初有些发抖,刺激中带着情不自禁的生理反应,她知道,这是人的本能——
盛放在撩她,所以她有反应,这是女人的本能。
而盛放喝醉了酒,他想睡女人,这是男人的本能。
如果是几天前,盛放如此主动,如此自觉,如此迫不及待,魏思初一定会欣然接受,会反过来双手搂住他,会扬起脖子亲他的脸颊,吻他的薄唇,会小声甜甜的喊他盛放。
可是。
这不是几天前。
魏思初是个记仇的人,她记得每次盛放的半途而废,记得盛放总是做一半抽身而退,她记得所有的细节,也记得盛放从未想过占有她,因为他不想对她负责。
一个男人不想对女人负责,是什么意思呢?
是在玩儿。
是在把她当玩具,当乐子。
因为在他的心中,她并不值得他负责,他也不想给她任何名分。
魏思初冷笑,伸出手把人推开,一侧的手机还在录着视频,她怼着盛放的脸拍:“盛放,你是想睡我吗?”
盛放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可是他此刻是不太清醒的,他小心翼翼的捧着魏思初的脸蛋,低声哄着:“想。”
魏思初抬起脚,慢慢的抵在他的胸口上,语气淡然中有股子娇媚:“那你会和我谈恋爱吗?”
这话落下。
盛放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他只知道身上很热,而身下的魏思初很香很软很甜,他想得到她,比任何一次都想。
这并非是从前的那几次,是他能够用强大的定力控制住的时候了,他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那场梦,当他看见魏思初投入苏敬轩怀抱里时,他慌张到剧烈颤抖的手。
心慌意乱。
他想:她不能是别人的。
她怎么能抱别的男人。
她怎么能亲别人。
她不能。
盛放忽然意识到,他想占有她,得到她,她是他养大的玫瑰花,他亲眼看见她绽放,看见她成长过程中所有的模样,娇嗔的,撒娇的,生气的,皱眉的,还有……床上哼哼的。
他养大的花,他占有,应该理所当然吧。
“盛放,你会和我谈恋爱吗?”魏思初继续询问。
盛放凑过去亲吻她的脸蛋,如亲吻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为什么非得谈恋爱才能睡觉,我们之前不是也快睡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