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蒹蒹轻蔑一笑,得礼不饶人。
“我与安城郡主不幸被掳,本不是我们所愿。有良知之人皆不该往事旧提,揭人伤疤!更不会如你这般居心叵测,捏造谣言,毁人清白!”
“难怪平宁殿下一直视你如毒蝎,对你避而远之!你心存邪念,盘踞在祥妃娘娘身边手段用尽也换不来平宁殿下的半分怜惜,像你这样的宵小之辈,怎有颜面在本大人面前提及羞耻二字!”
“你,你胡说——”
沈蒹蒹扬眉一笑,冷声嘲讽道:“胡说?难道你整日在祥妃娘娘面前搔首弄姿不是为了得到平宁殿下的青睐,而是为了与祥妃娘娘共度余生?”
傅雅胸口起伏不定,失去理智的大吼道:“你胡说,我没有,没有——”
“呵,你没有什么?你是没有厚颜无耻的觊觎本大人的未婚郎婿;你还是没有心思歹毒地屡次想要陷害本大人!”
“我……”
沈蒹蒹盛气凌人,言词犀利——
傅雅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放手!”
祥妃娘娘的突然出现让傅雅转忧为喜,她恼怒地推开沈蒹蒹,连忙跑到祥妃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娘娘,娘娘要为臣女做主啊,呜……沈大人她,她一言不合又想对臣女动手……”
听着傅雅的控诉,祥妃娘娘二话不说,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沈蒹蒹堵在殿门外教育。
“咳咳咳……本宫身体不适,一向喜静,这院子平日里也甚是安静。怎滴今日你一来便闹得乌烟瘴气,你是存心来惹本宫生气的么……”
祥妃娘娘每说一句话便捂着胸口咳嗽不止,似乎随时有病倒的可能。
沈蒹蒹惊讶不已,她竟不知祥妃娘娘已经病成了这般模样!
“回禀祥妃娘娘,小臣听闻娘娘最近身体不适,特意为娘娘求来了滋补的良药,还望娘娘笑纳!”
这女子举止端庄,笑容可掬,谦卑有礼,与方才的咄咄逼人判若两人,实在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处来。
祥妃好几次欲言又止,倒也没有继续为难她。
倒是祥妃娘娘身边的章嬷嬷吊着嗓子对此嗤之以鼻。
“沈大人还真是不知轻重,宫里的太医皆对娘娘的顽疾束手无策,沈大人怎敢将外面的脏东西拿来让娘娘服用!”
沈蒹蒹不动声色,伶牙俐齿地笑道:“多日不见,嬷嬷怎么还是这般愚蠢无知,毫无长进!神医谷的慕白老仙人医术高明,远近闻名,有妙手回春的好本事,连陛下都夸慕白老仙人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旷世神医!”
“小臣为娘娘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慕白仙人座下第一百八十二名弟子那里取得此药。嬷嬷竟然口无遮拦,说神医谷的奇药是脏东西?敢问嬷嬷这是在质疑陛下么?”
“唉,这也难怪,这人只要心脏了,眼脏了,看什么东西都会觉得脏,嬷嬷说呢?”
章嬷嬷大惊失色,跪在祥妃娘娘面前连连求饶。
“求娘娘恕罪,求娘娘恕罪啊!老奴对陛下绝无不敬之意,还请娘娘明鉴……”
祥妃烦闷的挥挥手,“不知者无罪,嬷嬷起来回话!本宫累了,嬷嬷扶本宫进去休息吧!咳咳咳……”
“诺,老奴遵命!”
看向一旁不卑不亢的沈家女娘,祥妃娘娘蹙起秀眉厌恶不已。
“你也进来!”
傅雅一惊,心有不甘的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来。
沈蒹蒹视而不见,朝祥妃恭敬一拜。
“诺,小臣遵命——”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受寒气所扰,刚进内室祥妃娘娘便捂着胸口咳嗽得厉害。
可尽管如此,祥妃娘娘依旧不忘对沈蒹蒹挑剔的说教。
“如今你圣恩正浓,对本宫这些身边人自然瞧不上。但你日后若是与熠儿成了婚还是这般我行我素,目中无人,你要如何助熠儿平步青云!咳咳咳……”
章嬷嬷连忙将茶水递到祥妃跟前劝道:“娘娘切莫因那些个不知礼数的东西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娘娘若气出个好歹来,殿下更该受人蒙骗,这可如何是好!”
沈蒹蒹一时没忍住,悠悠叹道:“平宁殿下又不是三岁孩童,怎会受人蒙骗!”
章嬷嬷横眉竖眼,大喝一声:“大胆,娘娘并未许你开口回话,是谁允许你随意插话的!”
沈蒹蒹冷嗤一笑,反唇相讥:“本大人五品之臣,不过与娘娘推心置腹的说说心里话,哪里又轮到你这老泼皮在此放肆!”
“你——娘娘您看……”
章嬷嬷气得浑身颤抖,求助地望向祥妃娘娘。
祥妃恹恹地摆摆手,精神萎靡道:“罢了罢了,本宫还指望着多活一些时日。你回了话便迅速离去,免得让本宫见了心烦,咳咳……”
沈蒹蒹不作计较,温顺一拜。
“诺。”
懒得计较这女子虚伪奉承的鬼样子,祥妃烦闷的撑着额头没有好气的吩咐:“不管本宫对你如何不满,你与熠儿的婚事已成定局!”
“既然木已成舟,无法再回头,本宫也不指望你日后能够安分守己,温良顺德!本宫只求多一贴心人儿留在熠儿身边伺候,让本宫少烦心……咳咳咳……”
凝望向身边乖巧懂事的傅雅,祥妃娘娘拉着她的手欣慰道:“傅家女娘身份尊贵,又谦卑温和,诗琴书画更是无一不通。日后由她在熠儿身边伺候,本宫甚是安心。”
“本宫今日招你前来,便是要你亲口应下此事。如若不然,本宫死不瞑目!咳……”
不等沈蒹蒹回话,祥妃自我感动的捧着傅雅的手语重心长道:“好孩子,按理说你的名分本不该在她之下!但圣命难为,咳咳咳…本宫只好暂时委屈你了!”
傅雅泪眼婆娑:“多谢娘娘体恤,臣女不委屈的,只要能侍奉在平宁殿下左右,让臣女做什么都愿意……”
“好孩子……”
“娘娘……”
两人相拥而泣的画面看得沈蒹蒹直膈应,今日似乎不管她答应或是不答应,逼迫她为刘熠续娶之事已成定局。
呵!自古婆媳乃天敌,此话果然有理!
这不是妥妥的鸿门宴么?
这些人还真当她是面粉捏的!可以随意拿捏?
祥妃娘娘神伤良久,这才朝事不关己的沈蒹蒹无关痛痒的问道:“咳咳咳…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瞧这话问的,她们还需要过问自己的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