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颜夕实属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击无力,言败不甘,咬牙瞪向沈三姑娘的眼神愤恨又阴毒——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日这梁子算是结得彻底!
那婢子许是听闻过太多关于南阳王府的传闻,吓得瑟瑟发抖。
“你,你胡诌!我,我哪有兴风作浪……”
随手指向四周议论纷纷的女娘,沈三姑娘冷声道:“要不你问问她们是被何人招来的!”
婢子理亏,欲哭无泪。
这些人本是自家姑娘指使她故意引来围观沈三姑娘横行霸道,恶意欺辱她们的证人。
谁知这沈三姑娘三言两语便让自己与姑娘陷入僵局——
何颜夕很快稳定情绪,忍着心中的怒意朝沈蒹蒹故弄玄虚的笑道:“颜夕多谢沈姑娘的教诲。既然沈姑娘这般爱多管闲事,沈姑娘不如好好想想日后该怎样应付平宁殿下的三妻四妾!”
她示意沈蒹蒹看向正与众女娘相谈甚欢的傅雅,继而冷笑道:“听闻傅姑娘今日可是带着祥妃娘娘的贺礼而来,不知三姑娘对此有何感想?”
“傅姑娘才貌出众,深得祥妃娘娘的赏识。傅姑娘日后若入平宁王府,这平宁王府的正妃之位还是三姑娘的掌中之物么?”
“三姑娘自家的院门都快失守了,竟有闲心来替沈四姑娘出头!颜夕真是佩服!”
沈蒹蒹莞尔一笑,不以为然。
“本姑娘又不像何姑娘身子孱弱,不堪一击!日后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何颜夕心气不顺,阴阳怪气道:“既如此,但愿沈三姑娘永远皆可这般有恃无恐!”
“好说好说,本姑娘也祝何姑娘早日调养好身体,安康喜乐!”
何颜夕甘拜下风,带着惶惶不安的婢子逃之夭夭——
守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莺歌上前道:“姑娘也真是的,姑娘在方大人那里失了算,又何必来招惹这位何姑娘!奴婢见这何姑娘并不是什么宽厚之人,姑娘今日与她闹成这般,她日后寻到机会对姑娘实行报复可如何是好!”
“你家姑娘看起来很好欺负么?”沈蒹蒹理直气壮。
莺歌肯定的摇摇头,“那倒不是!”
“本姑娘原先当这何姑娘无亲无故,孤苦可怜;今日一见,这才发现这何姑娘不仅演技精湛,更是心机颇深。日后四姑娘入了南阳王府,这位何姑娘可是劲敌!”
莺歌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四姑娘若知晓姑娘今日擅自而为,指不定如何气恼!”
沈蒹蒹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摊摊手。
“大不了让她骂一顿解气咯,本姑娘又不是没被她骂过……”
“……”
迎面碰上与莺歌说闹而来的沈三姑娘,安城郡主上前来挽住她的手臂,唯恐天下不乱的使劲眨眼。
“本郡主听闻你方才与何颜夕在一处?来来来,你快些与本郡主说说,方才你们打起来没有?”
“郡主此言差矣,小臣方才与何姑娘相谈甚欢。”
“你能与何颜夕能相谈甚欢?”安城郡主嗤之以鼻。
“你与她谈什么,谈她衣着鲜艳,头饰新颖?还是谈她如何在人前装腔作势,心机耍滑?”
啧,看来安城郡主对何颜夕了解颇深啊——
沈蒹蒹满眼赞赏,“郡主果真厉害,小臣方才正是与何姑娘谈论她今日的粉衣轻如薄云,宛如霓裳!”
莺歌插嘴道:“姑娘明明还说何姑娘那身粉衣若让我们四姑娘来穿,许是更为光彩照人哩!”
安城郡主一时没忍住,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本郡主就知晓像你这般嫉恶如仇的人,怎会见得惯何颜夕那副小人做派!”
沈蒹蒹哀叹一声,恹恹的摆摆手。
“小臣本不是无事生非之人,谁知那何颜夕怂恿婢子兴风作浪,恶意生事。小臣自然不能任由她欺凌,这才与她多说了两句。”
莺歌小声补充道:“姑娘说的还少么?姑娘方才可没有嘴下留情!”
沈蒹蒹:“……”
安城郡主伸手勾住一脸郁色的沈三娘子,边走边乐。
“哈哈哈,你这女子当真没叫本郡主失望!像何颜夕那种矫揉造作的妖女,就得靠你这种尖酸刻薄的恶女来治!”
沈蒹蒹:“……”
安城郡主越说越兴奋,拉着沈蒹蒹故意撩拨。
“你今日也算见识了何颜夕的厉害,你家那位柔弱的四姑娘可不是她的对手。这沈四姑娘日后若被她欺负了去可如何是好!”
“她若敢欺辱我沈家女娘,小臣上门也会讨回公道!”
“南阳王府你也敢闯?”
“哼,有何不敢!他们欺负人还有理了不成!”
安城郡主大为赞赏,连连鼓掌称赞。“沈四姑娘有姊妹如此,此乃三生有幸!”
沈蒹蒹挑眉道:“驸马爷与仲华公主有郡主如此,也是倒霉透顶!”
“嘶——”安城郡主恨得牙痒痒,上前便要对这女子欺凌解恨。
沈蒹蒹当然不肯束手就擒,毫不客气的挽起衣袖拳脚相待。
两人你追我赶的走到一处风景宜人的凉亭,安城郡主不计前嫌的又将桌案上的糕点果子一并往沈蒹蒹面前推。
“来来来,你多吃些,这些都给你!吃饱喝足后本郡主带你去大开杀戒!”
沈蒹蒹抗拒的直摇头——
“怪不得仲华公主总想打断郡主的狗腿,这可是驸马爷的寿宴啊!”
安城郡主仰着头将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抛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你懂什么!这叫打是亲,骂是爱!”
沈蒹蒹无言以对,她能不懂么?
毕竟沈老爹对她可是爱得深沉啊——
安城郡主吃饱喝足,没话找话,“本郡主明明记得是你对小舅舅垂涎三尺,后来怎么是沈四姑娘要嫁给小舅舅!”
“还有何颜夕,她先前不是与大表哥打的火热么?后来怎么又要嫁给小舅舅了?啧啧啧,小舅舅这是从哪里招来的这朵烂桃花?”
提起此事,沈蒹蒹心烦意乱。
既然替沈书晴退婚的法子在方景禹这里行不通,她也该想想其它的法子才是。
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书晴被迫入狼窝吧!
南阳王府除了一位冷面煞神,如今又多了一位心机深沉的两面狐,她怕沈书晴入了南阳王府,最后被欺负的连渣渣都不剩……
沈蒹蒹低着头犯愁间,安城郡主突然正了正身子,颇是亢奋的用胳膊肘撞着心不在焉的身旁人提醒。
“兴风作浪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