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承乾听到这个笑声就知道是大唐统领三部左仆射,宰执之首的房玄龄回来了。
关于房玄龄这个人,李承乾了解到极多,关于他的故事和传说那是耳目能详。
手中掌管着吏部、户部、礼部,可以说房玄龄也是文官之首。
李承乾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去迎接房玄龄,弯腰施礼。
“见过左仆射。”
大唐贞观律,三品以上官员见了皇子可以不下马,不跪拜,所以房玄龄自然也不需要如何低姿态面对李承乾。
但以房玄龄的性格,还是礼貌的向李承乾问好。
李承乾身为太子,打小受到的都是最顶级的教育,帝王之术乃是必修,这里面的门门道道门清的很。
自打李泰住进武德殿开始,他已经嗅到了不一样的危机。
所以对手中掌握负责官员任免、考核、升迁等事务的吏部,掌管国家的财政经济,包括土地、户籍、赋税、财政收支的户部。
以及掌管礼仪制度、祭祀、科举考试、接待外宾礼部的房玄龄,他没理由不尊敬,甚至是讨好。
这也是他今天主动来梁国公府为房遗爱宣旨的目的之一。
给予国公府,房玄龄,乃至房遗爱都是最顶级的规格,都是面子。
房玄龄自然是知道房遗爱已经封爵的事,现在不光是务本坊,长安一百零八坊早就传开了,相信明日房间头条,就是房遗爱封爵的事情。
“遗爱,阿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到这,房玄龄还清了清嗓子,加重语气说道。
“陛下已经答应把高阳公主下嫁与你。”
要知道这门亲事,已经完全达到了房玄龄的预期,他心想着,房遗爱封爵又抱得美人归,那是好事连连,喜上加喜啊。
房遗爱听房玄龄前半截的好消息,自然是极高兴的,心中对这个好消息的期待也是拉满的。
但是他听到房玄龄下半句的时候,大脑宕机了,整个人当场石化。
一个穿越者,熟知历史,野史,了解高阳过往的人来说,这哪里是惊喜。
这是踏马的惊吓好嘛,房遗爱宕机的大脑浮现出一个碎片。
什么叫惊喜?
什么叫——踏马的惊喜?
踏马的———什么叫惊喜?
踏马的———什么叫———踏马的———惊喜?
终究还是发生了吗?
终究还是要成为护林员吗?
终究……………
李承乾看着房遗爱陷入了沉思,也是万分高兴。
为他的皇妹高阳找到这样一位好夫君,好归宿高兴。
也为他的好兄弟房遗爱找到他这么优秀的妹子而高兴。
“恭喜蓝田侯,贺喜蓝田侯,你我兄弟这是喜上加亲,以后咱就是一家人啦。”
李承乾说这句话,一是给房遗爱听,而是给房玄龄听,他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看着呆若木雕的房遗爱,李承乾对着房遗爱和房玄龄请辞。
“左仆射,蓝田侯,孤还要回宫复命,就先告辞了。”
李承乾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啊!!!!”
李承乾听着这鬼叫,不是房遗爱的声音还有谁,心中想到。
“遗爱兄这是高兴的大叫出声了啊,看来他是太高兴了。”
回去的路上,李承乾心里重复着与房遗爱的对话,从中提取了三条重要信息。
一,不要骑马。
二,主动按时完成孔颖达布置的课业。
三,趁着长孙皇后生病期间,将孝道进行到极致,对于其他的不争不抢,做李二的乖宝宝,做文官的好太子,大唐的好储君。
房遗爱与他细谈,分析的东西,细思极恐,在正值壮年的父皇面前,猥琐发育才是王道。
短时间,自己父皇是不会允许自己觊觎那座龙椅的,房遗爱这招高过自己学过的任何帝王之术。
梁国公府此刻房玄龄正拿着玉带追着房遗爱抽,边跑边喊。
“逆子,你给我下来。”
房遗爱此刻正爬在原主跌落摔死的那棵歪脖子梅树上。
房遗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爬树,可能是肢体记忆,看梅树树干上光滑的包浆,就能看出来,这是经常爬树磨出来的。
“我不下,这高阳公主谁爱娶谁娶,反正我是不娶。”
房玄龄仰着脖子,举着玉带朝着树杈上房的房遗爱怒道。
“胡闹,陛下金口玉言,说出来的事怎能轻易更改,何况这门亲事,是你阿耶我为你争取来的,怎能轻易更改?”
房遗爱一听这话就更不好受了,还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我谢谢你啊。
你要是穿越者,知道你三十年为房家辛苦拼搏下来的家业被高阳败完,搞得家破人亡你就不争取了。
要知道这高阳给原主戴了层层叠叠的绿帽子,让房氏家族蒙羞你就不争取了。
但是这话,能说吗?
“不行,我不要迎娶高阳公主,要不让大哥迎娶高阳,或者你自己迎娶高阳,反正我是不娶。”
房玄龄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房遗爱气坏了,这混蛋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公主是可以随便让的吗?这李二能愿意别人肆意践踏皇室威严?
“逆子住口,你阿耶我这么大岁数,怎么可能迎娶公主。”
房遗爱说那句话的时候,刚好闻讯赶来的卢氏也听见了。
本来她听说房玄龄在打儿子,怕打伤了房遗爱才赶来劝房玄龄消气的。
一听见他儿子房遗爱要他夫君房玄龄去迎娶高阳公主,这一下算是触碰到她的逆鳞龙。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卢氏一怒,河东狮吼。
这位可以硬刚李二的卢氏,发起火来,那可是太可怕了。
想当年,李二赐给房玄龄俩美女小妾,都被卢氏赶走了,李二杖天子之威,威胁卢氏违逆天意就喝毒酒去死。
卢氏不畏,端起毒酒就干了,好在李二的毒酒是醋,要不然卢氏就死了。
现在听见她儿子要给老子找小老婆,那叫一个生气,河东狮吼,恐怖如斯。
房遗爱被这一嗓子吓的差点掉下梅树来,讪笑道。
“阿娘,我说的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