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海乔棉所说的,这两天就要准备动身出发,而整个地下总部的人就都忙碌了起来,每个人都在认真准备着。
虽然海乔棉并未将具体的事宜告诉他们,末日独立运动绝大部分人也不知道他们即将攻打联合研究院,但海乔棉早就在暗中布局,通过潜意识等手段,让众人都心中埋下了一颗对联合研究院仇恨的种子,而这颗种子如今也即将爆发。
海乔棉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墨镜后的目光扫过下方攒动的人群,此刻众人都聚集在了这里,就连普通他们也在一旁准备倾听着海乔棉的发言。
地下总部的岩壁在应急灯下泛着白色的冷光,金属支架与武器箱堆叠的阴影中,每一张仰起的脸都带着疑惑的神情,虽说布罗罗提前和他们打过招呼,今日他们的老大海乔棉将有重要的事情宣布,但并未直接说明说什么,这让汇聚在此的众人感到十分的好奇,一时间都在相互低语,想看看有谁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只见海乔棉抬起手,掌心向下压了压,喧嚣声如潮水退去,只余下呼吸与心跳的共振,这就是海乔棉在末日独立运动的权威。
“弟兄们,我亲爱的末日独立运动的弟兄们!”
海乔棉的声音沙哑如锈铁刮过岩石,却像一把楔子钉入所有人的耳膜,
“我们在这地底下啃了多久的压缩干粮?闻了多久的机油和血锈味?”
人群再次传来低沉的嗡鸣,众人开始低声议论着什么。
“有人告诉我,末日里活着就是恩赐,可我要问,像狗一样活着,也算恩赐吗?”
他忽然冷笑,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了对联合研究院的憎恨,而在某处角落里也传来铁器砸地的闷响,像是对其应答。
“联合研究院的人高高的坐在安全的围墙后面,用我们的血擦他们的靴子!他们抓走太坦大陆的孩子当实验品,炸毁医院只为测试新武器,就连我们南坦的人,如今也想要指染。”
他猛地捶向身旁的武器箱,震得一把扳手叮当坠地,顿时人群开始进一步躁动,有人用南坦土语咒骂着,声音像滚烫的岩浆在洞穴里流淌。
“前段时间我外出了一趟,为的就是追回被联合研究院洗脑的一名同伴,结果呢,很是不幸,这位同伴被洗脑的太深了,我即使是发自肺腑地劝告他,甚至是答应他的一些过分要求,却还是无能为力...”
海乔棉的语气变得沉重,声音也是低了几分,在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而下面的一众人也都紧张地看着他,想要知道后续。
“就在我以为他会回来的时候,他居然自杀了,他说为了联合研究院,自己宁愿去死掉,然后就在我的眼前,直接自尽了!我他妈...我他妈的都阻止不了,后面也没能抢救回来,他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
说到这儿,海乔棉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声音哽咽着,似乎对于此人的死极为痛心,霎时间引得下面众人的情绪也被带动,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海乔棉并未阻止众人这样的议论,他突然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随后精神一震,带着坚韧的声音说道。
“但今天,我们不是老鼠,我们积蓄了力量,我们有着和联合研究院抗衡的资本!”
“既然他们已经来到我们头上为虎作伥了,那我也不想再隐忍了,为了我们死去的同胞,为了末日独立运动的存在,更是为了南坦,不,是为了太坦以后的未来!我们要反攻!反攻击破联合研究院!”
“为此,我要隆重介绍一下几人,是他们的加入,让我们有了这样的机会!是他们最开始掀起反抗联合研究院的旗帜,为我们带来了希望!”
海乔棉慷慨激昂的介绍了一下普通五人,而众人也都纷纷将目光投掷在他们的身上,这让几人一时间怪不好意思的。
介绍并不是主要的,海乔棉很快就将话题引了回来,并表示他们已经有能够彻底击破帕索尔防线的东西,攻破联合研究院不在话下。
“两天。”
海乔棉竖起两根手指,阴影投在脸上如同裂痕。
“两天后出发,进行北伐!我们要让那些联合研究院的杂碎明白,来自南坦的沙暴,能够埋掉整个罪恶之城!”
他停顿了一下,而在这停顿的刹那,通风管道的嗡鸣声格外刺耳,随即海乔棉重新戴上墨镜,嘴角扯出扭曲的笑。
“而我们,就是那道沙暴!”
最后一句话说完,海乔棉便走下了临时高台转身离开,这次的动员演讲也就此结束,而海乔棉的话语震耳发聩,伴随着他演讲的结束,人群顿时炸开野兽般的吼叫声。
“杀!杀光那些虚伪的科学家!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啊!!!!”
“胜利属于我们!末日独立运动的旗帜,将在联合研究院的头顶高高飘扬!”
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中蕴含着积压已久的愤怒、不甘与复仇的渴望,如同被囚禁已久的野兽终于挣脱了枷锁,肆意宣泄着内心的狂热,他们的吼叫声在狭长的地下空间中回荡着,震得人头皮发麻。
他们高声呼喊着,这呼喊如同火星落入干草堆,一些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瞬间点燃了人群中的激情,更多的人加入了呐喊的行列,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浪潮,仿佛要将整个地下总部掀翻。
当然,这场震撼人心的宣泄并未持续太久,布罗罗和莉莉丝很快就将众人的情绪安抚下来,告诉他们该去收拾东西,两天后就要出发,而后这场演讲集会才就此散去。
“该说不说,海乔棉的演讲真的是动人心魄啊,刚刚听的我都是热血沸腾的感觉,就好像马上要去战斗一样。”
“我说,阿任不是把食物转换器的图纸给他们了嘛,怎么海大哥还是说他们只是吃的什么压缩干粮之类的,也不应该啊...”
温芸亭感慨着,而其余几人也都点了点头,同意着他的说法,倒是一旁的白常乐的注意点不在这儿,嘀咕起刚刚海乔棉讲话中的一处细节。
“你就少说两句吧,这就是你不懂了。”
听到白常乐的话,温芸亭忍不住白了一眼,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而后者也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在多言。
众人回到了他们的临时房间,动员演讲已经结束,整个末日独立运动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运作着,准备着两天后的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