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货车 第18章 农场那些人那些事

华彬的家在知青农场场部。这农场成立于一九七0年，比别的农场成立的都晚。主要人员是从各老农场调些老职工还有大部分的广东知青。华彬家是一九七六年才从吕南农场调过来的。他的童年及学生时代都在农场度过。直到高中毕业后才去的省城工作。儿时的伙伴还有许多在农场工作的。他同学林大毛现在还是琼垦琼橡分公司领导。但这年来往的不多。

华彬将车开到农场部灯光球场，将四十两黄金和二十两白银另拿了个纸箱连人参吴道子的画一起装好放进了车头。再将剩下的二百两黄金十几两白银从车厢搬下，关上后厢门。搬着纸箱走回家。从球场到家也有几百米距离，好在二百一十多两金银也才十几斤重。打开院子打开家门打开电闸开起房灯，将手机充电然后将金银放到父亲原住的房间床底下。

在灯光下看见全身又黑又油腻的，华彬打开水闸走进洗手间。哗啦啦的自来水从头淋到脚，爽呀！该死，这怎么还是油腻腻的。再抹上沐浴露用力地洗，连继上了三次沐浴露才将身上的污垢洗干净。感觉比原来皮肤都白净了许多。

华彬家是在二oo三年母亲还在时自盖的平房，四房一厅。厨房卫生间分开建在院子里。整个院子用水泥砖围起，原来父母还在时院子里还开了几垅地平时种点蔬菜什么的。父母走后华彬只能在过年过节才召集姐妹们回来。每次回家院子里的草长的比人都高。

洗好澡，天也微亮了。看了下手机时间才六点。车厢上的东西看来只能放在家里了，省城只是租了个单间也放不下且不安全。等会看看叫几个朋友帮忙搬回家里。

在家里找了套衣服换上，原来穿的t恤衫沾满了油污也无法洗了。反正当时也是支持抖音上的宗亲，才三十元钱扔了也不可惜。熄了灯，关上门。华彬拿上手机先到场部外面的市场去准备早餐。这市场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小最独特的市场。由于只有农场一些职工和周边几个农村，人口不多，每天大概能卖两头猪，蔬菜之类的主要是农村的老人种些拿来卖。早上八点后基本上就散了，所以要买菜必须趁早，不然只能去县城买了。

刚才开车路过时见到杀猪摊已有人在忙了。华彬走到肉摊边“老六，粉肠全给我，再要两根好排骨！″这里的猪全是农村人自己养的，比外面买的饲料猪价格贵此但好吃得多。每次华彬回家走时都会带几斤带回省城放冰里慢慢吃。粉肠杀猪佬基本上都是留给自己吃的。但熟人有时可以买到。

“老铁！什么时候回来的。”华彬在这一片也是人头熟，也不知什么原因被安了个老铁的外号，杀猪佬老六问。

“刚路过，吃个早餐才走！″

老六麻利地称好粉肠排骨，六十二元，还抹去了零头只收六十元。华彬拿手机扫了码付了钱，提着排骨粉肠去了信用社边的餐厅。别看这市场小，饭店就有六家。做早餐的四家，也做中晚餐。农村家里有种橡胶的收完胶水正好吃个早餐才回去休息。这几年槟榔价格不错，在农场的人家基本都种些，农村人家土地多种的更多。餐厅的生意也是红火。而当地人吃早餐喜欢自己买肉再让老板加工。华彬让老板娘先把粉肠排骨洗净切好，然后打电话叫人。

先叫阿狗王青云，再叫广西老乡老甘，还有好兄弟刘永。阿狗说洗脸刷牙马上过来。老甘说收完胶水马上过来，倒是刘永忙着杀鸭说下次了。

阿狗王青云是华彬邻居，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华彬混得好时经常带出去玩。后来去广东打工辛苦不算还没挣着钱。正好农场要招些农场子弟，阿狗家走了些关系进了农场车队。后来农场公车改制取消了公车，阿狗就在场部打杂。再后来整个琼垦农场又一分为三，分出了垦胶集团，社区，居委会。阿狗分进了社区连带着把老婆也弄进了社区，享受着公务员的待遇。也算是苦尽甘来。

老甘华彬认识没到两年。有次华彬回家发现门锁坏了，后来经人介绍让老甘来换好。吃饭时才知道老甘的家乡离华彬的老家才一百多公里的隔壁县。来海南二十几年了，换了几个农场主要工作是割胶。由于会装水电会盖房子，割胶这些年胶价低收入都不够用。平时就帮人装装水电修修房子之类的赚些贴补家用。还好他种有一千多株槟榔，每年也有个三五万元收入。人，只要辛苦点总不会饿死。后来华彬又让老甘帮把家里的电线全换掉。早期用的是铝线，后来要生女儿黄金凡童时老婆一定要装个空调，华彬总怕电线负荷过重会烧，于是全换上六毫米的铜钱。见人人家有种槟榔，也让老甘在院子边上种了十几棵。一来过去的，每次华彬回家都会叫上老甘一起喝酒。

刘永也是华彬同学，当年初三时考上了县一中，后来考上了中山大学。毕业后当上了远洋货轮的船长。再见面时己是华彬最艰难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刘永回到了农场，华彬那时也没事做也回到农场，天天就在一起打小麻将。后来刘永认识了他老婆严芳而华彬也阴差阳错地考到了导游证。于是华彬上了省城干起了导游工作。刘永和严芳结婚后也到省城做生意。结果做什么亏什么，没办法两夫妻又回到农场开了间小卖铺摆上几张麻将桌。一干就近十年。加上儿女也大了费用也大，两夫妻又养了几千只鸭子。每天要往省城送近百只杀好的鸭子，所以后来回农场和刘永见面的机会不多，和严芳见得不少，每次回家都会到他们店里打打麻将。直到后来华彬和妻子胡村妹结婚后才知道严芳和胡村妹是同学。许多人以为是严芳给华彬介绍的，其实并不是。

华彬让老板娘先做三份汤粉加土鸭蛋，自己从调味碟里挑好蒜泥姜泥加上生抽再挤了两只野桔子滴上几滴花生油。这是海南当地人的吃法。不用醋，野桔自带的酸味还有桔皮的清香，再加上新鲜花生油，不论吃什么那味道都是美到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