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准气极反笑:“老子零件齐全,当然是男人!”
黄夫人哼道:“你为了那点虚幻的官场虚名,竟不惜将家中的积蓄如流水般肆意送出。你可曾静心想过,这些钱财本可用于为孩子们的未来出路,它可以让家人过上更为安稳富足。你这般行径,简直是不顾全家的幸福,你可对得起这个家吗?” 她一边说着,她的身影一边在厅堂中穿梭,脚步轻轻晃动,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重地踏在李准的心尖。
李准被气得在厅中急速地来回走动,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落下,皆伴随着地板轻微的震动。他双手背于身后:“夫人,你仅仅看到了眼前钱财的付出,却全然不知官场犹如深不见底、变幻莫测的浩渺沧海,瞬息之间便可能掀起惊涛骇浪。岑春煊在朝廷之中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他虽暂时离任此地,然其众多门生故吏依旧遍布四方。倘若我此刻与他断绝往来,一旦朝廷局势风云突变,那些与他有所关联之人倘若对我心生怨恨,咱们全家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你以为我愿意如此?我不过是在这险象环生的官场中求生存,保全家平安罢了。”
黄夫人眼中噙着泪花,却依旧倔强地瞪视着李准。她声嘶力竭地喊道:“什么险象环生?什么求生存?你这分明就是懦弱的借口!你以为送些礼就能化解恩怨?岑春煊根本就是一匹喂不熟的恶狼!”
李准呆呆地望着夫人,心中一阵刺痛,既为夫人的盛怒而痛心疾首,又为自己在官场与家庭之间难以平衡的困境而苦恼万分。他嘴唇轻轻颤抖,试图说些什么,却一时之间语塞,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正在此时,丫鬟小荷小心翼翼地走进厅堂,她的脚步轻得如同猫步,被黄夫人的呵斥吓得蜷缩至一旁:“出去!此处没你的事!” 小荷赶忙仓皇逃出,慌乱之中险些撞到门框之上,她的身影如同一道受惊的闪电,瞬间消失在门口。
李准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夫人,我给他送礼,亦不过是想在这复杂多变的局势之中谋求一丝安稳与平和。”
黄夫人气极反笑:“安稳?你每天在外当差,咱们全家人整天惦记你,为你整日提心吊胆,惶恐不安,这何时才是尽头?”
李准无奈地摇了摇头:“夫人,如今局势动荡不安,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你死我活。我也在努力寻找其他办法,可目前这是最无奈的选择。”
黄夫人双手抱头,满脸痛苦之色,悲戚地说道:“我不管,我只盼望家家庭和睦,孩子们能健康快乐地成长,咱们能够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
李准走上前去,欲安慰黄夫人,却被她用力推开:“别碰我!你若果真为这个家着想,就立刻停止这愚蠢至极的行为。”
李准站在原地,茫然失措,心中满是矛盾与无奈。他深知夫人的担忧绝非毫无道理,然又觉得自己在官场中的应对策略亦是无奈之举,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深深的僵局,仿若置身于寒冷的冰窖之中,彼此之间的距离虽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海角。
恰在此时,二夫人张家利步入厅堂,她的脚步轻盈而优雅,刚一踏入,便被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惊得花容失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待问明事情原委之后,张家利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拉着黄夫人的手说道:“大姐,莫要太难过,老爷在官场之中奋力打拼,有时确实会遭遇诸多难处与无奈。”
黄夫人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张家利,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妹娃啊,你有所不知,老爷将家中的财物大把大把地送往那已退职在上海的岑春煊处,可人家却对老爷心怀不满。我这心中的苦啊!” 言罢,黄夫人扑入二夫人张家利怀中,两位夫人相拥而泣,哭声在厅堂之中回荡婉转,仿若在诉说着深宅大院里女人们的无奈与悲哀,也让一旁的李准心中愈发愧疚与纠结,仿若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噬,不知该如何化解眼前这棘手的难题,只能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黯然神伤地看着眼前这令人心碎的场景。他的身影在这悲伤的画面中显得如此孤独,如同被世界遗弃的孤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李准独自一人在书房中枯坐,他的思绪如乱麻般缠绕,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白日里与夫人争吵的画面。他深知自己一味地专注于官场之事,却严重忽略了夫人的感受以及家庭的安宁与幸福。于是,他缓缓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那步伐似有千斤重,慢慢地走向夫人的房间。
黄夫人在房间之中亦未安歇,正坐在床边暗自垂泪。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如此落寞,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见是李准,便又赌气地将头扭向一边。李准轻轻走进房间,在夫人身边悄然坐下,低声说道:“大老婆,是我不好,我一味地给岑春煊送礼,却未曾充分考虑全家人尤其是你的感受。”
黄夫人抽抽搭搭地哭泣着,并未言语,然身体却微微颤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脆弱而无助。李准见状,继续说道:“我已然想通悟透,我会重新规划安排官场之事,不再盲目地送礼。夫人,你能原谅我吗?”
黄夫人转过头,凝视着李准疲惫不堪却又真诚无比的面容,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仿若春日里的冰雪消融。她带着哭腔说道:“小老公,你果真能做到吗?”
李准紧紧握住黄夫人的手,目光坚定,语气笃定地说道:“我能,大老婆。我绝不食言。” 黄夫人真切地感受到李准手上传来的温暖与力量,缓缓地点了点头。此时,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两人身上,仿若为他们的和解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银纱。
历经这一场激烈的吵闹风波,夫妻二人的心却意外地更近了一步,那么,他们今后还会争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