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嗣一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令在场众人惊愕万分。
要知道,仅是当下的规则,就绝非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
但严嗣一竟还说简单,这般嚣张的言辞,着实惹得李安民心生不快。
“贱民,你别说大话了,你能做到再说吧!”
严嗣一却是一脸的成竹在胸,嘴角微扬,轻笑一声:“我是不是说大话,你稍后便知,给我找一块黑布来。”
“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招来。”李安民不知他想要做什么,但还是示意保镖取来一块黑布。
严嗣一接过黑布后,将其递到李安民面前,沉声道:“为保公平,烦请你蒙上我的双眼,我仅凭听觉便可分辨出金珠的数量。”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哗然一片。
“我没听错吧?他竟然说靠听就行?”
“我去,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敢如此大言不惭。”
周围议论纷纷,严嗣一却不为所动,依旧面带微笑,凝视着李安民。
气得李安民面红耳赤,“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随即将黑布紧紧绑在严嗣一的眼睛上。
“这样可以了吗?”严嗣一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李安民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气恼,眼珠一转,恶念顿生。
趁着众人不备,他突然从身旁保镖的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迅猛地刺向严嗣一。
“你干什么!”姚钱树失声惊叫。
严嗣一也听到了,却恍若未闻,一动不动地任由李安民的匕首朝自己刺来。
最终,李安民的匕首在距他眼睛仅有两三公分处戛然而止。
若非众目睽睽,李安民必定会毫不迟疑地刺瞎他的眼睛。
李安民不怀好意地冷笑道:“看样子是绑结实了,那就开始吧。”
严嗣一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李安民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念,但他并未揭穿。
因为他深知,唯有在比赛中胜出,让对方颜面尽失,才是最有力的回击。
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挑战正式拉开帷幕。
负责运送金珠的保镖动作娴熟,源源不断地将金珠送入那台机器中,运送的速度明显超越了蒙耀操作时的水平。
但蒙着双眼的严嗣一,面色却依旧沉静如水。
李安民站在一旁,眉头紧蹙,目光不时在严嗣一和飞速运转的机器之间游移。
严嗣一越是沉稳,他就越发焦躁不安。
为了加大难度,李安民当机立断,“你也去!”指挥另一名保镖加入金珠搬运的行列。
如此一来,每秒钟涌入机器的金珠数量,几乎达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
面对这如汹涌潮水般涌入机器的金珠,严嗣一的反应却大出众人所料。
他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气定神闲地坐到地上,双腿盘起,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宛如一个入定的和尚。
他的这份淡定从容,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惊愕不已。
但在李安民眼中,严嗣一的此举无疑是对他的一种轻蔑。
怒不可遏的他,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怒火,猛地推开身旁的保镖。
他径直抱起装满金珠的箱子,不顾一切地将里面的金珠尽数倒入机器中。
由于动作过于仓促,许多金珠散落一地,发出清脆而杂乱的声响,与机器内部的计数声相互交织,使得判断正确的金珠数量变得愈发困难。
即便如此,当最后一颗金珠落入机器时,严嗣一还是不紧不慢地报出了答案。
“一共 颗。”
听到严嗣一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报出答案,李安民不禁有些心慌意乱。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令他迟迟不敢按下显示结果的按钮。
“快点公布结果啊,别磨蹭了,跟个娘们儿似的,难不成是想赖账吧。”
在姚钱树的不断催促下,李安民无奈地按下了按钮。
而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竟然真的是 ,严嗣一的答案竟然没有丝毫偏差。
“这怎么可能!”
李安民眼睛瞪得浑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一个超越人类极限的怪物。
严嗣一摘下眼罩,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激动的神情,似乎对这个结果早已了然于胸。
一旁的姚钱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地欢呼道:“老大,你简直太厉害了,你就是我的偶像啊!”
严嗣一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你言过其实了,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周围的新生们也都惊讶得合不拢嘴,对严嗣一的赞美之声此起彼伏。
李安民听后,愤怒地咆哮道:“你们吵什么吵!这才是第一关而已!”
姚钱树嘲讽地笑道:“哟,有条狗输不起了。”
“你这个贱民……”李安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第二关,是木。”
紧接着,一名保镖端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走了过来,盒子里却仅仅只有一片树叶。
“搞什么啊,这次难道要让我老大听树叶的声音来猜吗?可就这么一片树叶,怎么猜啊?”
李安民压根儿不想理睬姚钱树,他直接对严嗣一说道:“第二关的挑战很简单,这片树叶,是从这里的某一棵树上摘下来的,你必须在五分钟之内找出这棵树。”
当众人听到挑战规则后,都纷纷四处张望起来,光是周围就有数十棵大树。
而且李安民并没有明确划定范围,那外面的树木就更是多得数都数不清。
更让人头疼的是,要如何才能判断出这片树叶是来自哪棵树呢?
众人都认为此事绝不可能办到,姚钱树更是怒不可遏,斥骂道:“你出的题目根本完不成,这分明是故意刁难我老大,若我让你食屎,你能办得到吗?”
“来人啊,将这死肥猪的舌头给我割了!”
“且慢!”严嗣一出声制止,他移步至李安民跟前,劝说道:“李同学,这场闹剧就此打住吧,我们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如此?”
李安民却误以为严嗣一是心生畏惧,冷笑着嘲讽道:“贱民,现在才知害怕,太迟了,你竟敢考得比我高,本就是不可饶恕之罪,现今又令我颜面尽失,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既如此,那就开始第二关吧。”
严嗣一不再多言,走到手持树叶的保镖面前端详起来。
“我就不信你还能未卜先知了。”李安民恶狠狠地说道:“计时开始!”
“不必了!”
岂料李安民话音刚落,严嗣一便指向身后的一棵大树说道:“是这棵树。”
严嗣一的举动再次令众人惊愕不已,只因从李安民那铁青的面色,众人便知晓他又答对了。
但李安民仍不甘心,他质问严嗣一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点倒是说对了,这关确实很简单。”严嗣一调侃一句,随即解释道:“首先,这关是你当场想出,时间如此仓促,你的保镖绝无可能去太远之地取树叶。”
“那你又怎么会知道,这片树叶一定出在这棵树上。”
“这就更简单了,因为这名手持树叶的保镖,右手有擦伤,且伤口甚新,应是刚受的伤吧。”
严嗣一看着默默低头的保镖,愈发坚信自己的想法无误。
“我猜你应该是在摘树叶时,不小心受的伤吧,而那棵树上正好有新的血渍,所以一定是那棵树,我猜得对吗?”
保镖听后,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道:“对不起……少爷……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对不起……”
李安民却冷酷地说道:“没用的了废物,你明天不用来了。”
“少爷,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家五口就靠我一个人养,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求求你发发善心吧。”
严嗣一见他可怜,忍不住劝说道:“他也是为你办事,没必要这样。”
可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激起了李安民的怒火。
“来人啊!给本少把这废物的腿打断,扔出门去,任其自生自灭!”
话声刚落,那名保镖便被其他保镖如拖死狗般拖了出去。
紧接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传来,严嗣一心里很清楚,是自己害了他。
李安民踱步至严嗣一跟前,眼神中透着阴鸷狠辣,恶狠狠地说道:“本少爷的狗,岂容你这等货色来管!”
说罢,他用力戳着严嗣一的胸膛,仿佛要将其戳穿。
“给本少爷记住了!这事可没完,还有三关等着你呢,明日下午两点,在这个地方候着本少爷,本少爷定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有多么的凄惨!”
说完,他便转身扬长而去。
严嗣一凝视着李安民渐行渐远的背影,原本平静的面庞逐渐变得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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