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3章 雨夜惊变（3）

紫薇帝脉初显圣，烛龙逆鳞碎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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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棺裂痕如蛛网蔓延，陆沉的鲜血滴在老者眉心金针上，竟发出钟磬相击的清音。太子手中的浑天仪碎片骤然亮起，冰窖穹顶星图随之旋转，三百具冰棺中的玄铁逆鳞同时震颤。

"；药王谷三百童子脊骨为引，皇陵九龙壁为炉，炼了整整四十九日..."；太子剑锋割开掌心，血珠悬浮成烛龙图腾，"；今日终得圆满！"；

陆沉后颈蛊痕突然破皮钻出蓝丝，却在触及紫薇星纹时燃成灰烬。他握住胸前玉扳指，三日前乱葬岗的画面灌入脑海——暴雨中苏半夏将染血的密信塞进他怀中，信上火漆印着与冰棺老者袖口相同的烛龙纹。

"；父皇可知这逆鳞的来历？"；太子剑尖挑起老者衣襟，露出心口凹陷的鳞状伤痕，"；当年药王谷主为阻你斩龙脉，将烛龙逆鳞封入其女苏半夏心窍，却被你活剖取鳞..."；

冰晶在陆沉睫羽凝结，他看见自己掌心浮现北斗光纹。三千冰棺突然迸发龙吟，玄铁逆鳞化作流光涌入老者体内。紫宸殿方向传来浑天仪彻底崩毁的轰鸣，地脉震动间，冰棺中的枯手突然攥住太子脚踝。

"；逆子..."；

老者喉间滚出砂砾摩擦般的嘶吼，九根金针从后颈激射而出。陆沉旋身闪避，金针穿透冰壁竟显出篆文——"；烛龙醒，紫薇黯；逆鳞合，山河断"；。

太子狂笑着将浑天仪碎片插入心口逆鳞纹，黑气如蛟蟒缠身："；老东西果然留了后手！可惜这烛龙煞气早已..."；

话音戛然而止。

陆沉手中玉扳指突然炸裂，碎玉中迸出苏半夏的虚影。女子双手结印，被黑气侵蚀的冰棺尸骸竟纷纷坐起，脊骨处逆鳞飞出，在穹顶拼成完整烛龙图腾。紫微星辉穿透九重地宫，与他眉心血痕交融成耀目光柱。

"；你以为孤为何留你性命？"；太子七窍涌出黑血，浑天仪碎片却吸尽煞气，"；紫薇帝脉不过是为铸就烛龙真身的药引！"；

冰窖地面轰然塌陷，陆沉随碎石坠入地下暗河。湍流中漂浮着药王谷服饰的尸骸，每具尸身心口都嵌着缩小版浑天仪。他抓住具女尸腕间银铃，铃身刻着"；半夏"；二字，断指处与玉扳指缺口完全吻合。

"；殿下..."；

熟悉的药香混入血腥，绯衣少女从瀑流后转出，半边面具下露出灼伤的脸。她指尖金针泛着孔雀蓝："；阿姊用追魂蛊保你记忆不灭，我却要用这烛龙逆鳞讨还血债！"；

陆沉紫府剧震，星纹化作游龙透体而出。暗河突然倒灌，烛龙逆鳞图腾在水中显形，与少女手中金针共鸣。记忆闸门轰然洞开——

药王谷冲天火光中，十岁的他跪在祭坛，看着戴青铜面具的国师将逆鳞刺入苏半夏心口。少女嘶吼着将金针扎进他眉心，却在望见紫微星现时颓然垂手："；帝星降世...天道何其不公..."；

"；原来是你..."；陆沉握住穿过胸口的金针，星辉顺着孔雀蓝蛊纹逆流而上，"；当年种蛊的不是苏半夏，是她的双生妹妹苏白芷！"；

地宫崩塌的轰鸣中，少女面具彻底碎裂。陆沉在纷坠的星图中看清她的脸——与自己梦中反复出现的药盅女子，眉眼如出一辙。

"；紫薇不灭，烛龙永锢..."；苏白芷指尖金针化作齑粉，瞳孔映出陆沉身后腾空的星龙，"；但我要这万里河山，为药王谷陪葬！"；

龙吟震碎最后一块冰穹时，陆沉看见太子在烛龙煞气中化作枯骨，三百逆鳞汇成的龙影穿透皇陵直上九霄。他怀中的玉扳指残片突然灼烫，苏半夏最后的记忆涌入灵台——

药王谷禁地深处，刻着"；以紫薇为引，逆鳞为匙，可开天道"；的石碑在星雨中渐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