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19章 剑破往生（3）

冷眸含霜留情义，白发如雪证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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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沸腾如炼狱熔炉，蓝璎珞的长发在腥风中狂舞，指尖牵动的蛊丝正将苏半夏的残躯提作傀儡。陆沉拄着折断的青冥剑半跪在地，右臂玉化的裂纹已蔓延至脖颈，渗出点点金芒。

"；慕容家的血脉果然美味。"；蓝璎珞舔舐着指尖沾染的金血，神农鼎中的幽冥血蛊化作千条蓝纹蜈蚣，"；这具药王鼎炼化的蛊身，正缺紫薇帝脉点睛......"；

话音未落，穹顶突然飘落冰晶。

"；雪？"；陆沉喘息着抬头，地宫裂隙间竟有鹅毛大雪倾泻而下。蓝璎珞的蛊丝在触及雪花的刹那凝结成冰，万千蛊虫如坠冰窖般僵直。

"；雪满乾坤！"；清冷女声自九霄坠落，霜刃寒光劈开翻涌的血浪。

叶红鱼素衣染血的身影破空而至，往生剑刺出的刹那，整座血池轰然冻结。冰晶顺着蛊丝逆流而上，眨眼间将蓝璎珞的十指与蛊虫尽数冰封。

"；听雪楼的叛徒也配......"；蓝璎珞冷笑戛然而止，她赫然发现苏半夏心口涌出的冰霜正在吞噬蛊毒。往生剑竟以自身为引，将寒毒尽数渡入宿主经脉。

陆沉瞳孔骤缩。他看见叶红鱼握剑的右手已爬满蛛网般的黑纹——那是往生剑诀的反噬之兆。

"；破！"；叶红鱼剑锋急转，生生斩断自己右腕经络。殷红血珠洒在冰面上，竟绽放出朵朵冰莲。幽冥血蛊的复生阵法在莲香中寸寸崩解，蓝璎珞的尖啸震得地宫碎石簌簌。

"；带他走！"；叶红鱼左手捏碎腰间玉珏，冰晶结界瞬间笼罩陆沉。她转身时三千白发无风自动，眉心浮现血色剑痕——这是往生剑诀第九重"；逆轮回"；的起手势。

陆沉隔着冰壁嘶吼，玉化的右拳疯狂捶打结界。他分明看见叶红鱼唇边的血渍化作冰晶，看见她束发的银绳寸寸断裂，如雪白发在剑气中逐渐浸染墨色。

"；记住，往生剑出不见血。"；叶红鱼最后的传音混着冰碴刺入耳膜，"；去朔都观星台，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血池轰然炸裂。蓝璎珞的蛊身化作百道蓝影扑来时，往生剑爆发出比月华更冷的清光。陆沉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叶红鱼将剑锋刺入自己心口的刹那，整座地宫被冰霜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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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北荒原的寒风卷着冰粒，陆沉在雪地上艰难爬行。右臂玉化已蔓延至锁骨，青冥剑的断刃在雪地里拖出蜿蜒金痕。怀中生死簿残页突然发烫，浮现出叶红鱼以血为墨的留字：

"；三日后酉时，白虎吞星。"；

远处传来狼嚎，陆沉勉强抬头，看见地平线上浮动的碧绿幽光——是北莽的狼骑兵。他握紧断剑正要起身，突然嗅到熟悉的冷香。

"；别动。"；素手轻轻按住他肩头，姜蝉衣的毒藤从雪地钻出结成屏障，"；你右臂的玉化在吞噬生机，必须......"；

话音未落，陆沉突然暴起。青冥剑残存的剑气擦着姜蝉衣耳畔掠过，将扑来的雪狼钉死在枯树上。狼尸炸开的瞬间，无数蛊虫从皮毛间涌出。

"；蓝璎珞的追魂蛊。"；姜蝉衣指尖银针刺入陆沉玉化的关节，"；她在你身上种了蛊引，不出三个时辰......"；

"；去朔都。"；陆沉扯下染血的衣襟包扎伤口，"；观星台有轩辕剑碎片。"；

姜蝉衣正要开口，突然僵住。她看见陆沉后颈浮现淡淡的并蒂莲纹——那是听雪楼最高级别的追踪印记。冰晶顺着莲纹生长，在月光下映出叶红鱼临终的景象：往生剑贯穿心脉的瞬间，她的白发尽墨。

"；你活不过今夜子时。"；姜蝉衣突然撕开自己左臂，毒血浇在雪地上蚀出深坑，"；除非......"；

她话音未落，整片雪原突然震颤。地下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百里外的天际，紫微星骤然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