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21章 时停代价（1）

三停光阴逆生死，五指玉化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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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颗陨石坠落在子时三刻。陆沉被剧痛惊醒时，右臂已经完全玉化，皮肤下流动的金色血脉正发出琴弦绷紧的嗡鸣。窗外夜空裂开猩红豁口，燃烧的巨石裹挟着幽冥煞气，精准砸向神农鼎所在的山谷。

"；是周天星辰阵。"；姜蝉衣踹开房门，脖颈缠绕的毒藤泛着诡异蓝光，"；袁天罡在抽离地脉灵气，这些陨石......"；

她的话被第二颗陨石的轰鸣打断。陆沉撞碎窗棂跃上屋顶，玉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抓向腰间青冥剑。剑身震颤着显化星图，北斗勺柄正指向陨石袭来的方位。

时空凝滞的感觉比以往更刺痛神经。陆沉踏入凝固的雨幕时，发现自己的动作也开始迟滞——玉化正从右臂向肩胛骨蚕食。陨石表面的梵文在静止时空中格外清晰，那是袁天罡亲手刻下的"；灭"；字咒。

青冥剑斩出七道残影，陨石偏离原定轨迹砸入深潭。陆沉踉跄落地，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每颗冰晶里都倒映着逐渐玉化的脸庞。

"；第二次。"；他抹去嘴角金血，发现姜蝉衣的毒藤不知何时缠住了脚踝。女医师苍白着脸捏碎药瓶，紫雾顺着藤蔓注入他心口："；你的心跳在玉化，不能再......"；

第三颗陨石穿透云层的尖啸吞没了后续话语。陆沉推开姜蝉衣的瞬间，时空再次冻结。这次他清楚看见自己玉化的皮肤正在龟裂，裂缝中渗出的金血落地即成莲花，花心包裹的微型星图竟与周天星辰阵完全一致。

"；找到你了。"；沙哑的冷笑从陨石内部传来。陆沉斩落的剑锋突然凝滞，陨石表面浮出袁天罡的虚影，枯瘦手指点向他眉心紫纹："；紫薇帝脉？不过是老夫养了二十年的药引。"；

时空恢复流动的刹那，姜蝉衣的银针穿透虚影。陆沉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青冥剑插进地面三寸才稳住身形。玉化已经蔓延到锁骨，右脸爬满蛛网般的金色裂纹。

"；还有四颗。"；他盯着夜空喃喃自语。姜蝉衣突然撕开衣襟，密密麻麻的蛊虫从心口涌出："；用我的万毒圣体做媒介，或许能......"；

第四颗陨石在此时破云。陆沉来不及思考便第三次发动时停，这次连思维都开始凝滞。他看见自己玉化的指尖正在粉碎，金血莲花在虚空绽放，每片花瓣都刻着将死的星象。

青冥剑艰难地划出弧光，剑气却在触及陨石前消散。陆沉意识到这次时停只能维持两息——玉化已经侵蚀到颈动脉，心脏跳动声如同闷雷。

忽然有温热液体溅在脸上。姜蝉衣竟强行冲进时停领域，割破的手腕喷洒毒血，在虚空绘出扭曲的符咒。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声音却带着癫狂的笑意："；以毒攻毒，听说过吗？"；

毒血与金血相融的瞬间，时空产生诡异的涟漪。陨石轨迹偏移半寸，擦着神农鼎坠入深渊。陆沉抱住瘫软的姜蝉衣跌落祭坛，发现她腕间伤口长出了晶莹的冰花。

"；看......"；女医师染血的指尖指向地面。金血莲花与毒血交汇处，一株半透明的奇花破土而出，花瓣开合间竟有时光凝固的错觉。

袁天罡的怒吼从云端传来："；时毒花？！你们竟敢......"；

第五颗陨石裹挟着漆黑雷火轰然坠落。陆沉想要起身，却发现玉化已经蔓延到下颌。姜蝉衣突然咬住他脖颈，毒液混着鲜血注入血管："；带我进时停领域，快！"；

时空凝滞的第四度降临，这次陆沉感受到了灵魂撕裂的剧痛。玉化的右眼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挥剑，每个幻影都在碎裂。姜蝉衣的毒藤缠住两人手腕，将时毒花汁液注入他心口。

"；记住这种感觉。"；她在凝固的时空中亲吻他龟裂的唇，"；毒能蚀天，亦能蚀时。"；

青冥剑突然发出龙吟，剑柄北斗七星次第点亮。陆沉挥出的剑气裹挟着时毒花粉，与陨石相撞的瞬间，方圆十丈的时空彻底冻结。陨石表面的"；灭"；字咒被毒纹侵蚀，竟反向射向云层中的阵法核心。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里，陆沉抱着姜蝉衣滚进神农鼎阴影。最后两颗陨石被气浪掀偏轨迹，坠入远处的巫蛊沼泽。他低头看向怀中人，发现她脖颈浮现出与自己相同的玉化纹路。

"；同命蛊......什么时候？"；陆沉的声音沙哑不堪。姜蝉衣轻笑，毒藤缠绕着两人紧扣的十指："；第一次给你喂血解毒时，就种下了。"；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时毒花疯狂生长成参天巨树。花瓣飘落处，玉化的进程竟然开始逆转。陆沉脸上的裂纹徐徐弥合，却见姜蝉衣的乌发正以惊人的速度变白。

"；毒医圣手从不做亏本买卖。"；她按住陆沉想要催动真气的左手，"；时毒花的代价，总得有人承担......"；

话音未落，袁天罡的虚影在树冠凝聚。老者手中量天尺指向二人，周身缠绕着三百六十颗血色星子："；很好，省了老夫炼药的工夫。"；

青冥剑自动飞入陆沉掌心，剑身倒映出诡异景象——时毒花的根系深处，竟缠绕着半具刻满咒文的玉化骸骨。那骸骨左手握着的断刃，与青冥剑缺口完全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