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7章 毒医相逢（1）

银针锁骨镇万毒，鹤顶红中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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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裂缝中飘着腥甜的雾气，陆沉被姜蝉衣拽着衣领疾坠。下方隐约可见药王谷的千亩毒瘴林，神农鼎碎片在姜蝉衣掌心燃起幽蓝火焰，映得她脖颈蓝线蛊虫如活物扭动。

"；松手！"；陆沉突然暴喝，烛龙瞳看见三丈外悬着透明蛛丝——那是听雪楼"；天罗地网"；的杀器。姜蝉衣甩出银针击断蛛丝，针尖触及的瞬间爆出孔雀蓝毒雾，将追来的黑骑腐蚀成白骨。

两人重重摔进腐叶堆，陆沉右臂玉化部分插入地面，裂纹顺着经脉蔓延到肩头。姜蝉衣突然掐住他咽喉，指尖银针抵着紫微纹："；说！你梦中金甲将军是不是戴着紫铜护心镜？"；

腐叶下突然钻出七条碧磷蛇，蛇信舔舐着陆沉咳出的血晶。姜蝉衣药篓里飞出一只碧磷蛾，鳞粉洒落处毒蛇尽数僵直，化作蓝莹莹的蛊虫培养基。

"；护心镜刻着北斗..."；陆沉话音未落，林间响起机括转动声。十二具药人傀儡破土而出，关节处喷出的却不是毒雾，而是东厂特制的化功散。

姜蝉衣突然扯开衣襟，心口浮现万毒图腾。她仰头饮下腰间鹤顶红，脖颈青纹瞬间蔓延全身："；以毒攻毒，借你三滴心头血！"；

陆沉还未反应，三根银针已刺入膻中穴。剧痛中他看见自己血液变成金丝，顺着银针流入姜蝉衣体内。她皮肤下鼓起无数小包，仿佛有虫豸在吞噬毒素，最终从耳中钻出一只蓝翅蛊王。

"；蓝璎珞的噬心蛊。"；她捏碎蛊虫，毒液在地上腐蚀出袁天罡的星象图，"；从你吞下烛龙内丹那刻就种下了。"；

药人傀儡突然加速，为首者铁掌拍向陆沉天灵盖。时空骤然凝滞，陆沉发现这次时停竟能维持七息！他在静止中折断傀儡手臂，将化功散药囊塞进关节缝隙。第五息时瞥见姜蝉衣后颈——那里刺着药王谷叛徒的黥印。

第七息，时空恢复。傀儡手臂自爆，毒雾反噬操控者。密林中传来惨叫，七名东厂档头浑身溃烂着倒地。姜蝉衣趁机将蛊王残骸撒入雾中，毒雾立刻凝聚成蓝璎珞的虚影冷笑："；师妹还是这么喜欢抢男人。"；

陆沉青冥剑自动出鞘，剑气却穿透虚影劈中暗处铜鼎。鼎身"；袁"；字炸裂，露出里面三百只休眠的尸蛊。姜蝉衣瞳孔骤缩："；这是炼万蛊朝圣丹的..."；

地面突然塌陷，两人坠入地下祭坛。九根蟠龙柱环绕青铜丹炉，炉火中沉浮的竟是药王谷长老的头颅！陆沉剑尖挑开炉盖，《太虚剑经》第二式"；断劫"；的心法突然浮动在蒸气中。

"；原来在这里。"；姜蝉衣颤抖着抚摸炉壁上的医典残篇，"；师父用神农鼎镇压的根本不是毒祖，而是..."；

祭坛四角亮起窥天镜，镜中映出苏半夏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画面。她机械地抓起活人投入丹炉，每投一人，炉内就多一枚血色丹纹。陆沉怀中血晶突然飞向炉火，在触及丹纹的刹那，整个地宫响起慕容昭的怒吼："；袁天罡！你竟敢篡改山河鼎！"；

炉内冲出的毒火凝聚成虎首人身的怪物，利爪直取陆沉心口。姜蝉衣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毒血与炉火相撞竟生成紫色领域。陆沉在时停间隙看见，这领域是由无数毒蛊尸体构筑的阵法。

"；刺它左眼！"；姜蝉衣七窍流血，"；那是蓝璎珞的命蛊！"；

青冥剑穿过毒火，剑尖北斗纹路突然暴涨。怪物左眼炸开时，陆沉清晰听见蓝璎珞的惨叫。炉火熄灭后，丹炉底部露出半张药方——正是当年先帝暴毙前服用的"；长生丹"；配方。

"；难怪要灭药王谷的口..."；姜蝉衣捏碎药方，碎屑化作金粉融入她体内万毒。陆沉突然按住她手腕："；你的心跳，怎么和丹炉火候同步？"；

地面再次震动，九根蟠龙柱开始下沉。姜蝉衣扯开陆沉衣襟，将他胸口的血晶按在丹炉残骸上。紫微帝脉与万毒圣体交融的刹那，炉壁浮现被抹去的铭文："；靖难之役，三千药人弑君"；。

"；屏息！"；姜蝉衣突然吻住陆沉，将混合着鹤顶红与帝血的毒液渡入他口中。陆沉右臂玉化纹路疯狂蔓延，却在触及心脏时被紫微星力逼退。两人周身爆发的毒雾震塌地宫穹顶，月光照进来时，满地蛊虫尸体竟拼成"；轩辕冢"；三个大字。

远处传来叶红鱼的剑鸣，往生剑气冻住追兵马蹄。姜蝉衣却拉着陆沉跳进毒瘴潭："；想活命就闭嘴，这潭底藏着蓝璎珞最怕的东西..."；

水潭深处，无数青铜棺椁随着他们的到来缓缓开启。每具棺材里都躺着与陆沉容貌相似的尸体，心口插着不同朝代的镇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