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2章 贡院谜云（3）

礼部侍郎袖中蛊，南疆密使掌上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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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琉璃瓦上敲出金戈之音，陆沉指尖拂过镇北王府后花园的太湖石。青冥剑柄的北斗纹路正在发烫，剑锋所指处，石缝渗出蓝莹莹的液体——与染坊蛊虫爆裂时的汁液一模一样。

"；坎水位，生门闭。"；姜蝉衣蹲在八角井边，毒针探入井水激起三尺高的浪花。涟漪中浮现的倒影里，礼部侍郎陈景仁的尸首正在地底蠕动，胸口钻出的蛊虫组成南疆文字："；龙眠之地，白虎睁目"；。

子时的梆子声未落，假山突然发出机括转动的闷响。陆沉剑锋插入石缝的刹那，十八枚淬毒弩箭擦着耳畔飞过，将身后的金丝楠木钉成蜂窝。暗道显露的瞬间，腐臭气息裹着白虎煞气扑面而来。

地下祭坛中央，南疆使者正在往青铜鼎中倾倒血水。他掌心的竖瞳突然转向入口，三指宽的弯刀已劈到陆沉面门。青冥剑格挡时爆出串火星，刀身嵌着的七颗人牙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萧世子要的龙髓，还差最后三斗。"；使者裂开嘴角，露出蛇信般的舌头。鼎中血水突然沸腾，浮出半张镇北王萧破军的面皮。姜蝉衣的红绫卷住鼎耳，毒雾腐蚀处显出道家符咒——正是袁天罡亲笔所书的"；四象锁龙"；。

陆沉踏着"；摇光"；步法突进，剑气直取使者咽喉。那人却撕开右臂皮肤，无数蛊虫涌出组成盾牌。青冥剑刺入虫群的瞬间，慕容昭的剑气自主激发，北斗七星纹路在剑脊逐一亮起，蛊虫如遇天敌般灰飞烟灭。

"；紫微帝脉！"；使者惊叫着捏碎腰间骨笛。祭坛四角的兽首突然喷出毒烟，地面浮现二十八星宿阵图。姜蝉衣甩出药囊，十二种相克毒粉在空中爆成紫色火焰，将奎木狼方位的毒烟逼回兽首。

陆沉的血晶突然灼痛掌心，透视之下，祭坛地砖下埋着三百六十五颗文胆晶石。每颗晶石都刻着举子姓名，与贡院墨锭上的蛊虫纹路完全契合。他剑锋插入阵眼，慕容昭的剑气顺着地脉游走，震碎东北艮位的暗格。

"；砰"；的一声，暗格炸开的羊皮卷轴上，紫微星位钉着七根白虎獠牙。姜蝉衣的毒针刺入卷轴，显化出萧景琰的批注："；丙辰年七月十五，白虎噬紫薇"；。日期正是九日后。

使者突然咬断舌根，喷出的血雾凝成蓝璎珞的虚影。那虚影屈指弹射孔雀翎，翎羽在空中化作万千蛊剑。陆沉连续三次发动时停，在凝固的时空里斩落七成翎羽，鬓角却仍被划出道血痕。

"；时停三息，反噬七分。"；蓝璎珞的冷笑在密室回荡。陆沉咳出的血珠落地成冰，地面突然塌陷出九宫格。姜蝉衣的红绫卷住横梁，毒针击碎乾宫位的机关枢纽，三百支淬毒箭矢擦着陆沉衣角射入石壁。

青冥剑插入震位地砖的刹那，整座祭坛开始旋转。二十八星宿方位倒转，白虎七宿的光芒汇聚到使者尸身上。那尸体突然站起，胸腔内钻出条三眼巨蟒，额间竖瞳映出钦天监浑天仪的影像。

"；荧惑守心，大凶之兆。"；陆沉想起莫听雨在茶楼说过的谶语。他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剑锋，慕容昭的剑气化作金龙缠住蟒身。姜蝉衣趁机将本命蛊投入蛇口，毒焰从巨蟒七窍喷涌而出。

密道在轰鸣声中崩塌。陆沉抓着半卷星图跃出井口时，怀中的血晶突然映出奇景——镇北王府书房里，萧景琰正将白虎刀插入沙盘，刀气激得三百铁甲俑眼冒红光。

五更天的雨幕中，姜蝉衣用毒血补全星图缺失。当"；昆仑墟"；三字浮现时，青冥剑突然脱手插入地面，剑柄北斗指向北方天际——那里正有一颗妖星划过紫微垣，尾迹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