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17章 往生诀别（3）

往生诀别断情丝，冰魄封心锁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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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剑冢的穹顶炸开雷光，三万柄锈剑震颤如泣。叶红鱼的白发缠住陆沉咽喉，发梢凝结的冰刃抵在他嵌着萧氏将印的右臂上："；说！你究竟是谁的种！"；

姜蝉衣的毒藤突然暴长。翡翠色的藤蔓刺穿剑冢石壁，绞住叶红鱼脚踝的瞬间，她溃烂的半边脸突然褪去腐肉，露出底下冰晶般的骨骼——那是《蚀天毒经》记载的"；玉髓焚身"；禁术！

"；看看你身后！"；她嘶吼着扯开衣襟，心口毒纹竟与剑冢地面的星图共鸣。陆沉被迫转身，玉化右臂不受控制地按向中央剑台。三万柄锈剑突然浮空，剑身上的血锈剥落成蝶，显露出"；慕容锻"；的铭文。

"；这是慕容家铸剑窟……"；叶红鱼的白发突然尽数断裂，乌发如瀑垂落腰际。残存的冰晶在她发梢凝成冕旒虚影——三百年前慕容皇后加冕时的九凤冠！

剑台轰然炸裂。青铜巨剑破土而出，剑身缠绕的锁链竟是三百根人筋编织，末端拴着刻有试毒编号的头骨。姜蝉衣的毒血溅在剑格上，蚀出"；永和七年，萧氏贡"；的阴刻小篆。

"；原来如此。"；陆沉的烛龙瞳渗出金血，视线穿透剑身，"；萧破军用慕容遗骨铸剑，用药人筋脉养煞！"；玉化右臂突然反关节扭曲，萧氏将印残片破体而出，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虎符。

虎符坠地的刹那，剑冢四壁浮现出慕容昭被剜心的壁画。她的血顺着岩缝流淌，竟在青铜剑上浇铸出《太虚剑经》缺失的第九式——"；烬山河"；。叶红鱼突然呕出冰渣，记忆中破碎的剑招开始重组，往生剑碎刃从袖中飞射而出，在青铜剑表面刻下慕容氏徽！

"；你体内流着萧氏的血……"；叶红鱼剑指陆沉眉心，指尖却凝出冰花，"；可为何能唤醒慕容家的剑灵？"；

姜蝉衣的毒藤突然缠住青铜剑。藤蔓触及剑锋的瞬间，她腐烂的半身突然玉化成翡翠，瞳孔中映出惊悚画面——二十年前的雨夜，萧破军抱着婴儿陆沉走进药王谷，将一枚烛龙逆鳞钉入其心脉！

"；你是萧氏培养的容器！"；她尖叫着扯开陆沉衣襟，心口疤痕与青铜剑的缺口完全契合，"；他们用你喂养这柄噬主凶兵！"；

剑冢突然地动山摇。三百根人筋锁链尽数绷断，头骨眼眶中燃起幽冥鬼火。青铜剑凌空劈下，剑势竟是往生剑第七式"；斩前尘"；！叶红鱼的白发重新疯长，发丝凝成冰盾的刹那，陆沉的玉化右臂却不受控制地握住剑柄。

"；嗤——"；

剑锋穿透叶红鱼肩胛，冰晶般的血液溅在慕容昭的壁画上。那壁画中的女子突然转头，被剜去的左眼处浮现烛龙逆鳞的纹路："；痴儿，你还不明白？萧氏与慕容本是一体双生！"；

姜蝉衣的毒藤炸成齑粉。翡翠色的粉尘中，她看见自己腐烂的右手正在玉化，掌心纹路竟与陆沉胸口的烛龙逆鳞同源："；原来我也……"；

青铜剑突然悲鸣。剑身浮现密密麻麻的裂痕，每个裂痕中都嵌着一枚试毒编号。陆沉的玉化骨骼寸寸崩裂，萧氏虎符从他体内剥离，化作血色流星撞向剑冢穹顶。

"；天道为炉，众生为薪！"；慕容昭的残魂从壁画中走出，指尖点在叶红鱼眉心，"；往生剑真正的剑灵，是你三百年前亲手斩灭的痴念！"；

冰晶风暴吞没剑冢。当视线重新清晰时，三人已站在皇陵最深处的轮回镜前。镜中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萧破军跪在慕容昭棺椁前的画面——他手中捧着的，正是陆沉被剜出的烛龙逆鳞！

叶红鱼的白发尽数成灰。她颤抖着抚过轮回镜面，慕容皇后的婚服突然出现在身上："；原来我才是……"；

话音未落，镜面轰然炸裂。无数碎片中，陆沉看见九岁的自己蜷缩在当铺地窖，怀中青铜匣的锁孔形状，赫然与叶红鱼心口的剑伤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