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14章 密道追踪（3）

药香化刃斩荆棘，血引迷途现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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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剑在陆沉手中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剑锋划过的空气泛起水波状涟漪。姜蝉衣伏在他背上，发间凝结的冰晶正顺着脖颈蔓延，将两人衣衫冻成硬壳。

"；抓紧！"；陆沉挥剑劈开坠落的巨石，剑气在头顶交织成北斗阵型。地宫穹顶裂开的缝隙间，月光与毒瘴混合成诡异的青紫色，照出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剑痕——那些慕容昭留下的刻痕正在渗血。

姜蝉衣突然张口咬住陆沉肩头，毒牙刺破皮肉的瞬间，陆沉眼前浮现出破碎的记忆：十二岁的蓝璎珞站在血池中央，将半截轩辕剑插入婴儿心口。那婴儿胸口浮现的紫薇帝纹，竟与陆沉身上的纹路完全重合。

"；西南...坤位..."；姜蝉衣的指甲抠进陆沉锁骨，墨色瞳孔中挣扎着一点金光，"；棺底...玄武负碑..."；

坍塌的地面突然拱起，九条青铜锁链破土而出。链环上镶嵌的蛊晶亮起幽光，汇聚成巨大的卦盘虚影。陆沉认出这是天机阁失传的"；九宫缚龙阵"；，阵眼处悬浮的正是他丢失的玉佩。

"；慕容家的狼崽子。"；蓝璎珞的娇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十七道分身从卦位中踏出。她们发间的孔雀翎羽泛着剧毒紫光，手中弯刀刻满噬魂符咒，"；把帝脉精血留下，姐姐给你留个全尸。"；

第一道分身的弯刀擦过陆沉耳际，削落的发丝瞬间燃起蓝火。陆沉旋身挥剑，剑气却在触及分身的刹那消散——这些幻影竟能吞噬真气。姜蝉衣突然抬手射出三棱透骨钉，钉头沾染的毒血腐蚀出空间裂缝。

"；坎水转离火！"；陆沉踏着剑匣碎片跃起，青冥剑引动地脉阴气。冻结的毒瘴化作冰锥暴雨，将三道分身钉在岩壁。蓝璎珞真身从震位现身，指尖缠绕的蛊丝正连着姜蝉衣后颈的黑纹。

姜蝉衣突然凄厉尖叫，七窍中钻出带着倒刺的蛊丝。陆沉挥剑斩断蛊丝，紫薇帝血溅在剑刃缺口处，竟唤醒剑脊深处的龙魂。青冥剑暴涨三尺青光，剑气掠过之处，青铜锁链应声而断。

"；你竟敢用轩辕剑伤我！"；蓝璎珞真身胸口渗出金血，那些血液在空中凝成小剑形状，"；别忘了，当年可是我用烛龙逆鳞重塑的剑魂..."；

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青铜熔炉。陆沉看到炉中沉浮的尸骸——全都是与他容貌相似的少年，心口插着不同朝代的兵器。最中央的尸身突然睁眼，手中断剑竟与青冥剑完美契合。

熔炉中爆发的吸力将陆沉扯向火海，姜蝉衣用银丝缠住殿柱，发梢在高温中卷曲焦黑。蓝璎珞踩着八卦方位逼近，十二支孔雀翎组成杀阵："；慕容昭用三百剑魄镇压我两百年，今日便用你的帝脉破局！"；

陆沉突然松手弃剑，青冥剑坠入熔炉的刹那，八百道剑魄冲天而起。这些剑气在空中交织成慕容昭的虚影，她手中剑诀正与《太虚剑经》第七式共鸣。陆沉衣袍猎猎作响，紫薇帝纹脱离体表，在虚空绘出星图。

"；你疯了！"；蓝璎珞脸色骤变，"；燃烧帝脉强开剑域，你会魂飞魄散..."；话音未落，剑魄洪流已席卷整个地宫。那些熔炉中的尸骸同时抬手，将毕生功力灌入陆沉经脉。

姜蝉衣突然挣脱蛊丝控制，跃入剑魄漩涡中心。她的毒血与紫薇帝血交融，在剑锋缺口处凝成翡翠色的剑镡。青冥剑完成最后拼合的瞬间，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整座山体开始倾斜，岩层剥落后露出青铜铸造的巨型神农鼎。鼎身缠绕的九条龙尸正在苏醒，龙睛处镶嵌的正是陆沉的玉佩。蓝璎珞尖啸着扑向主龙额间的逆鳞，却被鼎口喷出的毒火灼伤。

"；原来药王谷禁地藏着真正的神农鼎..."；姜蝉衣的毒血正在汽化，皮肤浮现出与鼎身相同的铭文，"；当年师尊用我的血开启鼎中秘境，难怪她会中蛊..."；

陆沉剑指苍龙，青冥剑释放的威压令龙尸颤抖。当剑锋刺入主龙逆鳞时，鼎内传出万民悲泣之声。无数透明的手臂从鼎口伸出，那些都是被炼成蛊奴的药王谷弟子魂魄。

蓝璎珞突然捏碎胸前吊坠，鼎中飞出三百颗蛊丹。这些丹药遇风即化，形成笼罩山巅的毒雾结界。姜蝉衣的银丝在此刻尽数崩断，她将毕生毒功凝成翡翠短刀，刺入自己丹田。

"；以毒攻毒，以命换命..."；她咳着血将短刀塞进陆沉手中，"；用我的本命蛊毒...破鼎..."；

陆沉握刀的手在颤抖，刀身映出姜蝉衣释然的微笑。当短刀刺入神农鼎耳的瞬间，翡翠毒纹如活物般爬满鼎身。蓝璎珞发出非人的惨叫，她的蛊术反噬开始吞噬本体。

地脉在此刻彻底崩碎，青冥剑引动九天雷霆劈开毒雾。陆沉抱着气若游丝的姜蝉衣跃出深渊，身后传来山体塌陷的轰鸣。在最后的爆裂气浪中，他看见鼎身浮现八个血字：

"；昆仑墟下，烛龙睁目"；

朝阳刺破毒瘴时，陆沉发现掌心的紫薇帝纹变成了锁链形状。姜蝉衣的心跳微弱得几乎停滞，但脖颈处的黑纹已被翡翠毒血覆盖。他脱下外袍裹住怀中人，青冥剑感应到北方传来的剑鸣——那是拓跋明珠的狼神刀在呼应。

十二只碧磷蛊蛾从灰烬中重生，它们的翅膀上显现出新的星图。陆沉认出一条隐秘的路径，蜿蜒指向极北之地的暴雪荒原。当第一片雪花落在剑锋时，他听到地底深处传来龙吟，那声音与九岁那年在当铺地窖听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