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20章 身世疑云（1）

燕纹秘典现真身，紫薇帝脉震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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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幽暗，陆沉的指尖掠过石壁湿滑的青苔。三日前在药王谷禁地发现的密道，此刻正吞吐着腐朽的血腥气。姜蝉衣提着琉璃灯走在前面，灯影晃过之处，石壁上暗红的符咒像极了凝固的血泪。

"；停。"；陆沉突然按住腰间震颤的青冥剑。断刃处迸发的青光在面前石壁投下北斗星图，第七颗摇光位正对着壁上一处蛛网裂痕。

姜蝉衣的银针已刺入石缝，针尾系着的金线突然绷直："；里面有活物。"；她话音未落，三道乌光破壁而出，竟是生着人脸的毒蜂。

青冥剑自鸣出鞘，剑气绞碎毒蜂的刹那，陆沉虎口传来剧痛。石壁轰然洞开，青铜匣弹出的力道震得他后退三步，匣盖缝隙渗出粘稠的黑血。

"；南疆的血蚕封禁。"；姜蝉衣用银簪挑开匣锁，七只金蚕蛊虫应声坠地。她突然抓住陆沉手腕，"；你的血——"；

匣中明黄绸缎无风自动，陆沉指尖渗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微型星图。当第七颗血珠落在摇光位，绸缎上的孔雀蓝绣纹突然游动起来，化作九条衔尾蛇咬向他的眉心。

铮！

霜雪剑气横扫而过，叶红鱼的白发在幽暗中泛着寒光。被冰冻的毒蛇砸在地上碎裂，露出绸缎内层暗红的诏书。

"；甲申年七月初七......"；姜蝉衣的声音突然颤抖。诏书中央的北斗纹泛着紫光，帝星位置与她三日前在陆沉眉心画下的朱砂痕完全重合。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十二盏人鱼灯齐齐转向陆沉。青冥剑脱手飞向穹顶，断刃处的青光划出完整的北斗七星。当最后一颗天枢星亮起时，整面石壁如莲花般绽开，露出内里莹白的玉牒。

"；大燕宗正府金册。"；叶红鱼的剑尖挑起玉牒，金丝串连的玉简在半空展开成三丈星图。某个玉简突然迸裂，碎片在陆沉手背划出血痕——那血迹渗入玉简裂纹，竟浮现出"；慕容昭"；三个篆字。

陆沉耳边炸响惊雷，幼年在当铺地窖听到的箜篌声突然清晰可辨。玉牒夹层渗出黑血，在地面汇聚成文：

「永和三十七年腊月初七，国师袁天罡奏请移魂秘术。以神农鼎换太子精血，寄养江州王氏。待紫薇重耀，当以九鼎......」

文字在此处突兀断裂，陆沉突然捂住心口。青冥剑发出凄厉长鸣，剑身浮现的经脉图竟与他此刻剧痛的位置完全契合。

"；退后！"；姜蝉衣甩出七根淬毒银针。暗格深处传来窸窣声，九条碗口粗的紫藤破土而出，藤蔓上悬挂的琉璃瓶内漂浮着婴儿的胎发与脐带。

最大的琉璃瓶轰然炸裂，紫色毒雾中浮现袁天罡的虚影。那虚影抬手便捏住青冥剑锋，声音带着金石相击的颤音："；二十年了，帝脉终于成熟......"；

叶红鱼的往生剑已刺穿虚影咽喉，剑气却如同泥牛入海。袁天罡的幻象轻笑一声，手指轻弹剑锋："；听雪楼的往生剑诀，还是这般不知死活。"；

陆沉突然感觉丹田灼痛，幼年误服的烛龙内丹在气海掀起狂涛。玉牒上的紫气化作锁链缠住他四肢，眉心星纹迸发的光芒竟在地宫穹顶投射出完整的紫微星垣。

"；原来在这里。"；袁天罡的虚影骤然逼近，手指几乎触到陆沉眉心，"；当年在移魂阵里藏了道暗门，倒是小瞧了慕容昭。"；

姜蝉衣的毒镖穿透虚影，却在陆沉脖颈划出血痕。那血迹溅在玉牒上，突然激活了暗藏的血诏续文：

「......当以九鼎气运为祭，斩天道枷锁。然袁天罡包藏祸心，朕以残魂封禁......」

地宫四面石壁同时渗出鲜血，凝结成三百六十道符咒。袁天罡虚影突然扭曲，发出非人的嘶吼："；慕容老儿，死了百年还要坏我大事！"；

陆沉右眼突然淌出血泪，烛龙内丹的力量不受控制地爆发。时停三息的能力自动触发，他看到冻结的时空里，自己的血液正逆流回玉牒，每一滴都带着细若发丝的紫芒。

"；破！"；叶红鱼咬破舌尖，精血染红的往生剑终于刺入虚影心口。时空恢复流动的刹那，袁天罡的幻象炸成漫天紫雾，当中传来最后嗤笑："；我在朔都等着帝星陨落......"；

地宫再次剧震，玉牒上的紫气钻入陆沉七窍。他踉跄着扶住石壁，手按之处突然显出暗格——半块兵符嵌在墙内，纹路与叶红鱼剑柄的缺口完全契合。

"；这是......"；叶红鱼瞳孔骤缩。当她指尖触及兵符时，往生剑突然迸发寒光，剑柄暗格弹出一幅泛黄的婚书：

「永和三十七年，慕容氏昭聘叶氏女为太子妃。山河为聘，日月为盟——」

婚书在姜蝉衣的惊呼中自燃，灰烬里浮出慕容昭的残魂。那虚影深深望了陆沉一眼，抬手点在他眉心："；紫薇帝脉现，九鼎重铸时......"；

残魂消散的瞬间，整座地宫开始崩塌。陆沉怀中的青冥剑突然暴起青光，剑气劈开的逃生通道里，无数刻着慕容氏徽记的尸骨从墙内渗出，每具骸骨心口都插着刻"；袁"；字的短刀。

当三人冲出地宫时，夜空中的紫微星突然大亮。百里外钦天监的浑天仪轰然炸裂，观星台上，袁天罡的本体睁开双眼，面前的星盘里，代表陆沉的玉质棋子正在龟裂处迸发紫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