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21章 时停代价（2）

剑气如虹破血池，蛊神精魄铸剑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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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时空凝滞比以往更凶险。陆沉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成两半，一半困在玉化骸骨的记忆里，另一半勉强操纵着青冥剑格挡量天尺。姜蝉衣的白发被气浪掀起，发梢缠绕的蛊虫正疯狂啃食时毒花叶。

"；铛！"；

青冥剑与量天尺相撞的声音像是古寺钟鸣。陆沉虎口崩裂的金血溅在袁天罡袖口，那些血珠突然化作毒藤，顺着道袍纹路蔓延。

"；雕虫小技。"；袁天罡冷笑，左手结出天罡印。虚空突然降下七道星光，将毒藤烧成灰烬。其中一道星光擦过姜蝉衣肩头，立即在她玉化的皮肤上灼出焦黑咒文。

陆沉瞳孔收缩。他认出了那些咒文——与当铺地窖青铜匣上的封印如出一辙。青冥剑感应到主人情绪，剑脊北斗纹路次第亮起，残缺的剑锋突然迸发金光。

"；就是现在！"；姜蝉衣突然扑向时毒花主干，心口本命蛊破体而出。翡翠色的蛊虫裹挟着时毒花粉，在静止的时空中划出绿色轨迹。

袁天罡首次露出惊容："；你竟敢......"；

时空恢复流动的瞬间，三种力量轰然对撞。青冥剑的金光、量天尺的星芒、本命蛊的毒雾在祭坛上方形成漩涡，将整株时毒花连根拔起。

陆沉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扣住了自己手腕。低头看去，玉化骸骨不知何时爬到了脚边，那柄与青冥剑完美契合的断刃，正缓缓插入自己掌心。

"；不！"；姜蝉衣的尖叫带着泣音。她脖颈的玉化纹路已经蔓延到脸颊，却仍拼命催动毒藤缠住骸骨。

断刃入体的刹那，陆沉看到了三百年前的真相。那位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剑修，正是初代太虚剑主。他在寿元将尽时剖出烛龙逆鳞，以自身玉化为代价封印时毒花的秘密——此花生长期需要吞噬时空，绽放时必遭天谴。

"；原来我们都是...药引..."；陆沉咳着金血惨笑。青冥剑突然剧烈震颤，残缺处被骸骨手中的断刃补全，完整的轩辕剑纹在剑脊浮现。

袁天罡的狂笑震落簌簌毒花："；现在明白太迟了！周天星辰阵已成，你们......"；

他的话被剑鸣打断。完全体的青冥剑自动飞入陆沉手中，剑柄北斗七星投射出覆盖天穹的星图。那些被袁天罡操控的陨石突然调转方向，裹挟着时毒花粉砸向阵法核心。

"；不可能！"；袁天罡的道冠被气浪掀飞，"；紫薇帝脉怎能反控周天星辰？！"；

姜蝉衣的毒藤在此时缠住他双脚。女医师七窍渗血，笑容却明媚如初："；老东西，你算漏了同命蛊。"；

陆沉猛然醒悟。当本命蛊带着时毒花粉穿透星阵时，他与姜蝉衣的血脉早已交融。此刻周天星辰阵同时映照出两颗紫微星，正是双星同辉的禁忌天象。

玉化骸骨突然站起，空荡的胸腔发出古老箴言："；太虚非虚，时毒非毒，双星现世......"；

后半截箴言被惊天动地的爆炸吞没。三百六十颗陨石同时炸裂，星屑与毒粉交织成翡翠色的雨。陆沉在强光中看见姜蝉衣化作流光没入青冥剑，她最后的唇语是"；活下去"；。

当烟尘散尽，祭坛上只剩插着青冥剑的时毒花残骸。玉化骸骨碎成齑粉，袁天罡不知所踪。陆沉跪在剑前，看着自己完全玉化的右手——掌心握着姜蝉衣破碎的本命蛊壳，以及半片染血的银针。

远山传来金鳞鲤跃出水面的声响，陆沉却再也听不见了。他的听觉随着最后一丝血肉玉化而消失，唯有心脏还在跳动，每一下都震落些许玉屑。

直到冰凉的剑穗拂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