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6章 龙脉初探（3）

太祖斩龙画中秘，九泉之下隐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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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蝉衣的毒血泼在岩壁上，腐蚀出的青烟凝成北斗状。被溶解的彩绘下，赫然显现出龙腹处三丈长的剑痕——断刃纹路与青冥剑缺口完美契合，剑柄处"；天罡"；二字泛着幽光。陆沉突然单膝跪地，玉化的右手指尖插入地缝："；龙魂...在哭..."；

暗河深处传来闷雷，三百青铜锁链同时绷直。叶红鱼的白发扫过壁画，冰晶在龙睛处凝成卦象："；坎上离下，水火未济。太祖斩的哪里是恶龙？"；她剑尖挑起剥落的金粉，露出被掩盖的题跋："；护国真龙殁于永和七年冬，持轩辕者当为天下忌。"；

"；小心！"；

姜蝉衣的惊呼被雷鸣吞没。岩壁突然裂开九道缝隙，每条缝隙都淌出紫黑色龙血。陆沉怀中的青冥剑剧烈震颤，剑脊七星逐颗亮起，映出浮雕背后的夹层——那里蜷缩着具身披金缕玉衣的干尸，胸口插着半截刻满梵文的断剑！

"；太史令陈垣..."；叶红鱼辨认出玉衣纹样，"；当年编纂《朔武实录》的..."；

干尸突然睁眼，腐朽的指骨抓住陆沉脚踝。姜蝉衣的银针穿透其眉心，针尾却燃起幽冥鬼火："；是牵机蛊！袁天罡用尸身养蛊守秘！"；

陆沉的玉化右手插入干尸胸腔，拽出卷泛黄的鲛绡。血字触及空气瞬间活化，在空中凝成篇檄文："；太祖伪斩孽龙，实屠护国神兽。袁氏以轩辕残刃刺龙腹，取紫薇精血饲幽冥..."；

暗河突然沸腾如熔岩，九具悬棺同时爆裂。腐尸们的心口浮现北斗烙印，竟摆出听雪楼杀手惯用的"；往生阵"；。叶红鱼的黑发狂舞，剑气在周身凝成冰莲："；蓝璎珞！我知道你在看！"；

腐尸的关节发出爆响，三百道冰蓝色丝线从穹顶垂下。姜蝉衣的毒藤缠住丝线，藤蔓瞬间爬满霜花："；是巫教的提线蛊！这些尸体被炼成..."；

话音未落，陆沉突然呕出金血。血珠坠地竟化作活物，三条金鳞鲤逆流游向祭坛。太祖斩龙剑的缺口处渗出龙涎，触及金鲤瞬间凝成慕容昭的面容："；沉儿，剑柄里有你三魂！"；

岩壁上的烛龙浮雕突然游动，被斩的龙头咬住青冥剑身。叶红鱼的往生剑气冻住龙须，冰层下却显出血咒："；丙午年霜降，往生剑主当祭轩辕。"；

"；原来是你..."；她突然挥剑刺向陆沉，"；永和七年往生剑失踪，是因为..."；

金铁交鸣声震耳欲聋。陆沉用玉化的右手握住剑锋，掌心金血渗入剑纹："；师姐，你看清楚！"；剑脊倒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慕容昭将婴孩放入剑炉的画面！

地宫穹顶突然炸裂，九道天雷劈入暗河。姜蝉衣的碧磷皇蛾群组成卦阵，却在雷光中灰飞烟灭。陆沉的玉化皮肤爬满雷纹，青冥剑自主飞向雷霆中心："；是轩辕剑的雷劫！"；

叶红鱼的白发缠住陆沉腰身，冰晶在雷暴中筑起屏障。三百腐尸在电光中灰化，灰烬凝成蓝璎珞的虚影："；好师弟，这雷劫本该在三百年前..."；

暗河彻底干涸，露出河床上巨大的青铜罗盘。盘面刻着八条龙脉走向，中央凹陷处形状正是烛龙逆鳞！陆沉的金瞳渗出鲜血，他看见自己前八世皆死于雷劫，每具焦尸心口都插着往生剑碎片。

"；乾坤倒转！"；姜蝉衣将毒血泼向罗盘，"；用你的玉化手转动离位！"；

雷鸣突然化作龙吟，九条雷龙扑向罗盘。叶红鱼的黑发尽数雪白，往生剑诀最高式"；永夜无光"；再度发动。绝对零度中，陆沉的玉化右手插入罗盘缺口——那里埋着的竟是江州当铺的青铜匣！

匣盖弹开的刹那，三百年前的景象在雷光中重现：袁天罡将哭嚎的婴孩按在剑炉前，慕容昭的魂魄被炼入往生剑。太祖皇帝持剑斩龙时，龙腹中掉出的不是逆鳞，而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原来我才是..."；陆沉的金血染红青铜匣，"；那条被斩的龙？"；

地宫突然静止，所有雷光汇向青冥剑。剑脊的七星纹路融成烛龙形状，缺失的逆鳞位置正好对应陆沉心口。叶红鱼的白发寸寸断裂，往生剑在她掌心哀鸣："；慕容家世代守护的...竟是屠龙者的诅咒..."；

姜蝉衣突然撕开衣襟，心口处的万毒圣纹竟与青铜罗盘共鸣。她将本命蛊按进陆沉伤口，毒血在雷光中凝成卦辞："；紫薇入劫，山河当烬。"；

暗河底部升起水晶棺，棺中躺着与陆沉容貌相同的金甲尸身。尸身手中的轩辕断刃突然飞起，与青冥剑绞成螺旋剑光。叶红鱼的黑瞳映出骇人真相——每世往生剑主斩杀的，都是陆沉的一道分魂！

"；丙午年七月初七..."；蓝璎珞的虚影在雷暴中凝实，"；该让师父的嫁衣圆满..."；

九道天雷突然汇成光柱，陆沉的玉化身躯开始崩解。在最后意识消散前，他看见叶红鱼的白发缠住往生剑，剑锋刺穿的却是她自己心口。喷涌的冰蓝色血液中，三百年前的婚书残片浮现血誓："；以剑主魂，换紫薇生。"；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尽断的轰鸣，真正的烛龙逆鳞破土而出。姜蝉衣的毒血在地上绘出最后一个卦象，卦辞在雷光中燃烧："；九世劫尽，往生路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