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之奴 第64章 枷锁

程曦再次沦为奴隶之后，仿佛被命运的巨手无情地推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生活彻底失去了色彩与希望。他彻底沦为了训练的工具，

那些奴隶主和监工们，视他如草芥，随意地驱使着他，

让他在高强度的对练中苦苦挣扎，毫无尊严可言。

在那些贵族和奴隶主的眼中，

奴隶的身份地位简直不值一提，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是生是死根本无人在意，仿佛他们只是这世间的消耗品，

生来就该承受苦难，他们的性命在权贵们的一念之间，轻如鸿毛。

一天高强度、残酷无比的对练终于结束了，

程曦早已累得精疲力竭，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要散架，

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地抗议着，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仿佛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然而，他还来不及喘口气，

就又被无情地派去了采石场工作。

采石场中尘土飞扬，巨大的石块在烈日的炙烤下散发着滚烫的热气，

整个空间仿若一个巨大的蒸笼，闷热得让人窒息。

工人们在监工的皮鞭下，如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劳作着，

皮鞭抽打在空气中发出的 “啪啪” 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催促着他们加快速度。

程曦艰难地挥动着手中的工具，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坚硬的石头，

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

血泡破裂后，鲜血又与汗水混合在一起，刺痛着他的肌肤，

那钻心的疼痛顺着手臂直达心底，

可他却不敢有丝毫停歇，生怕换来监工更加凶狠的打骂。

当程曦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奴隶们居住的地牢时，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瞬间如坠冰窟。

他惊愕地发现，和自己一起来的奴隶大多数都已经死去，

他们的身体冰冷僵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有的脸上还凝固着痛苦与绝望的神情，仿若在诉说着生前遭受的无尽折磨。

而那些受重伤、失去劳动能力的奴隶，更是被残忍地丢出城外，

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仿佛他们从未在这世上存在过，生命就如此被轻易地抹去。

想到自己未来的下场或许也会这般悲惨，程曦的眼眶不禁泛红，

心中又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

那是对命运不公的悲愤，也是对未来深深的恐惧，

他感觉自己就像在悬崖边行走，随时都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傍晚时分，奴隶们终于迎来了一天中唯一的 “进食时间”，

说是进食，其实不过是一场残酷的争抢。

程曦拼尽全力，在人群中奋力穿梭、推搡，才好不容易争抢到一些变质的食物。

那些食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有的已经发霉长毛，

甚至还能看到虫子在上面蠕动。

可程曦看着手中这来之不易的 “晚餐”，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就发现周围许多没有抢到食物的奴隶都陷入了疯狂，

他们红着眼睛，像饿狼一般在抢他人手中的食物。

这时，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盯上了程曦手中的食物，

他眼珠一转，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蹒跚地走到程曦跟前，

开始卖惨：

“小伙子啊，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行行好，分我一点吧，

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撑不住了。” 说着，

还挤出几滴浑浊的眼泪，妄图将程曦的手中食物骗来。

可程曦在这吃人的环境里当了这么久的奴隶，又怎会轻易上当？

他心里清楚，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为了一口吃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程曦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老头，眼神中透着冷漠与决绝。

老头见程曦竟然不吃这套，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索性撕破脸皮，便要直接上手抢。

程曦见状，眼神一凛，侧身躲过老头的扑抓，

然后迅速挥出一拳，重重地打在老头脸上，

只听 “咔嚓” 几声，老头的牙齿瞬间被打掉了几颗，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老头捂着嘴，眼中满是惊恐与恨意，见程曦如此不好惹，

他眼珠子一转，连滚带爬地跑到驻足的卫兵脚下，开始诉苦，

哭诉程曦如何欺负他这个可怜的老人。可卫兵们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看着老头这副狼狈的样子，只觉厌烦，

二话不说，抬起脚对着老头就是一顿毒打，边打边骂：

“老不死的东西，还敢在这儿闹事！”

程曦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大声笑道：

“老头，你活了这么久还不明白自己的立场吗？

没人会管这种事的，蠢货！”

说罢，便肆无忌惮地嘲笑起了老头，

笑声中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这是对这残酷现实的无声反抗。

尽管食物难以下咽，但程曦还是紧闭双眼，强忍着恶心，

将食物一口口艰难地吃了进去。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昔的日子，

以前好像也是这样，在饥饿与困苦中苦苦挣扎，

靠着残羹剩饭维系着生命的微弱火种，每一天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程曦心中暗自叹息，“每天只要有食物就就已经很好了，

明明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改变命运，可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下意识地捂住肚子，那里的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而且越来越痛了，“看来是要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啊！”

就在程曦回到地牢般阴暗潮湿的破屋中绝望地自言自语时，

一个轻柔却熟悉的声音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叫醒了程曦。

“程曦，是你吗？”

程曦疲惫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迷茫与诧异，

待看清来人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原来是绯羽。

他微微愣了一下，便有气无力地回道：

“勇者大人来找我干什么？”

绯羽面露关切之色，眼神中透着真诚与笃定，轻声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刺客，还有，你没有要杀莱昂吧，这一定是误会，我会帮你的！”

程曦看着绯羽美丽而坚定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用了，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生下来就被套上奴隶的身份，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了。

事到如今，你又能帮我什么呢？

喵芸对我造成的伤不知为什么又恶化了，

还有…… 我确实是要杀莱昂……”

说到最后，程曦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绯羽听到最后一句，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与疑惑的神情，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过了片刻，她才缓过她才缓过神来，

追问道：“莱昂不是被魔兽杀的吗？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程曦微微低下头，避开绯羽探寻的目光，他并不想给勇者添麻烦，

更不想将自己心中那些沉重的过往和复杂的纠葛倾诉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

“都说了你帮不了我，事情就是这样，是我间接害死了莱昂，

还有整个讨伐队，我不是已经招供了吗？”

绯羽见程曦如此决绝，心中虽满是不甘，

但也明白此刻强行干扰下去也无济于事，便轻声说道：

“我会帮你的！”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程曦一眼，似是要将这份决心传递给他，

然后便匆匆离去，留下程曦独自沉浸在黑暗与绝望之中，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程曦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之光，

可很快，又被无尽的阴霾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