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之奴 第2章 犬人少女

第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如同轻柔的薄纱。

透过马车那有些破旧、缝隙间透着丝丝寒风的篷布。

丝丝缕缕地洒落在晓正的脸上。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晃晃悠悠地前行着。

车轮碾压过石块与坑洼，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

仿若一首不成调的摇篮曲。

经过一夜这般在颠簸道路上的辗转反侧，晓正终于在这晃晃悠悠中悠悠转醒。

他只觉脑袋昏沉。

仿佛被一团乱麻填满，思维混沌不清，四肢也酸乏无力。

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动一下，都好似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晓正缓缓地掀开盖在头上的那块有些破旧、还散发着些许霉味的白布。

刺眼的光线瞬间涌入眼帘，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眶。

待适应之后，他抬眼望向那片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

天空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仿若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轻柔地铺展在头顶上方。

洁白的云朵如同般飘浮其中，变幻着各种奇妙的形状。

时而像奔腾的骏马，鬃毛飞扬，气势磅礴。

时而似慵懒的绵羊，悠然自得，憨态可掬。

给这寂静的清晨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惬意。

仿若一幅天然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说实话，此刻的晓正，内心一片迷茫。

仿若置身于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完全失去了方向。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

昨日一时的意气用事，让他冲动地坐上了离开格亚王国的马车。

那时的他，满心都是逃避，逃避自己作为勇者的无能。

逃避同伴们或许暗含失望的目光。

如今，在这清冷的晨光中，他冷静下来，心中满是后悔。

他暗自思忖，自己这一走，算是彻底斩断了与过去的联系。

可前路又在何方呢？

但此刻，自尊心作祟，他又觉得现在总不可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吧？

回去之后，该如何面对牙狩、洛璃他们？

又该如何面对自己内心的愧疚与怯懦？

那些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却又像针一样刺痛他的心。

正当晓正沉浸在这纠结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时。

他突然听闻旁边的商人闲聊，听说这商队会路过一个沿海城市。

这消息仿若一道亮光，瞬间点亮了他黯淡的心境。

细想之下，自己确实还没有见过海呢！

在他过往的记忆中，无论是遥远而模糊的童年时光。

还是来到这异世界以后的种种经历，大海始终如同一个神秘的传说。

只存在于他人的描述里，自己从未有机会亲眼目睹。

究竟是怎样一番令人震撼的景象？

晓正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他当即打定了主意，打算跟着商队。

去看看那梦寐以求的大海，仿若那是他此刻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曙光。

就在晓正满心憧憬着大海的模样时，马车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晓正心中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赶忙起身。

拨开马车那有些脏污的帘子，探出头去张望。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形佝偻、满脸沧桑的老男人，正死死地拉扯着一位少女的手臂。

那老男人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

一双浑浊的眼睛透着贪婪与狡黠。

那少女面容姣好，却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眼眸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老男人与商队的商人正在激烈地争吵，双方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

商人一脸不耐烦，大声叫嚷着：

“就你这丫头，要价这么高，不值当！”

老男人则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

同样扯着嗓子回击：“你懂什么，我这女儿可机灵着呢！”

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仿若在观赏一场免费的闹剧。

不过，起初晓正本来是不想管这闲事的，甚至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在他看来，这世间的纷争太多。

他自己都还深陷泥沼，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去理会他人的麻烦事。

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那位少女时，瞬间就移不开眼了。

原来，这位少女是一位亚人。

她有着一头如阳光般耀眼的金色头发，不过现在确实有些暗淡。

想来是多日未曾打理，又或是遭受了诸多苦难。

头发随着她的挣扎轻轻晃动，仿若风中的枯草，透着几分凄凉。

一对毛茸茸的耳朵，此刻也耷拉下来。

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灵动，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哀伤。

还有一条同样金色的尾巴，紧紧地夹在身下。

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而此刻的她，身上仅穿了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

那衣服破旧得几乎只剩下几块布条，勉强遮住私处。

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晓正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眼睛都看直了。

一种本能的冲动涌上心头，让他瞬间忘却了之前的犹豫，仿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

少女泪眼婆娑，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不断地从她那湛蓝如湖水的眼眸中滚落，划过她那脏兮兮却依旧难掩清丽的脸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哀求着什么。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愈发吸引晓正。

看着少女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晓正心中一紧，一股保护欲油然而生。

他来不及多想，立即跳下马车，大步朝着争吵的人群走去。

打算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要帮这少女一把。

走到近前，晓正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人是这位少女的父亲，可这所谓的 “父亲”，却全然没有半分慈爱。

他想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卖给眼前的商人当做奴隶。

只为换取几个银币。

可商人并不想以男人给出的价钱购买。

两人随之争吵不休，互不相让，将人性的丑恶展露无遗。

晓正看着站在泥泞中的少女，心中也泛起了同情。

那泥泞溅满了她的双腿，她却仿若浑然不觉，只是无助地颤抖着。

老男人见晓正走来，眼睛一亮，仿若看到了新的商机。

便开始向晓正推销起了自己的女儿：

“你好啊小哥！你要不要奴隶啊？

你看看我这个怎么样。”

他的声音沙哑而谄媚，让人听了心生厌恶。

晓正听着老男人这般逆天的发言。

顿感一阵恶心，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被这般对待。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狠心之人？

老男人猥琐地笑到：

“她什么杂活都能干，特别容易养活，您看看这姿色。

还……

说完，他的眼神在少女身上肆意游走，满是淫秽之色。

晓正听完老男人逐渐污秽的介绍，眉头紧锁，摆出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他实在无法忍受这般对人性的亵渎。

老男人看着晓正这般，以为是晓正没看上。

随即就对着自己的女儿发起了难：“你这低贱的狗杂种。”

说着，还高高扬起手，甩了少女一巴掌。

“啪” 的一声脆响，少女那瘦弱的身躯倒在泥泞的地上。

眼泪止不住的流，仿若受伤的小鹿。

老男人却更加生气，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

跳着脚大骂：“你和你那母狗母亲一样！就知道发情！”

他口中不断吐出污言秽语，就要再次打自己的女儿。

晓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中的怒火 “噌” 的一声燃烧起来。

便向老男人问起了价格：“停手吧！我买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男人狰狞的脸才缓和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连忙说道：“10 个银币！” 他似乎生怕晓正反悔，声音急切而贪婪。

晓正听着如此低廉的价格也是怔住了。

他实在难以想象，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这老男人眼中竟如此不值钱。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付了钱，从怀中掏出银币，扔给老男人。

老男人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仿若夜枭的鸣叫。

他一把抓起银币，数也不数，就塞进怀里，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少女，仿若被遗弃的羔羊。

晓正将少女扶起，她的身体轻得仿若一片羽毛，颤抖个不停。

晓正带着少女来到了马车上，自己也坐在马车上。

看着蜷缩在地的少女，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就像一只受伤后躲进洞穴的小动物，对周围充满了恐惧。

索性，晓正就问起了少女的名字。

不过少女却是没有理他，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仿佛想把自己彻底藏起来。

晓正一时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将少女留在身边。

这样也好比留在她父亲身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