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言撸起袖子,过去一手一个把两人提出来,押到含光面前跪着,含光也不着急问话,就让她们等着。
两个丫鬟神态各异,小草脸上只有不解,她们聊了聊天也犯错了吗?以前是允许的啊?还是她们说错话了?
四小姐是最好伺候的主子了,不发脾气,也不折腾人,犯了错也不动辄鞭打发卖,发工资时候特别大方,比起害怕,小草更担心失业。
小花起初还心存侥幸,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很快就大汗淋漓,抖如筛糠。
卫叔神色凝重的过来,含光见状让敢言在这里守着,她起身带着容淮和卫叔到另一处空旷开阔的地点说话。
卫叔说:“妹妹,府上门房向我禀告,有人在背地里打探你的行踪,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含光轻笑,“巧了,我这儿就有个现成的口子。”
她转身回去,“敢言,我把她交给你审问,用任何手段都可以,问出是谁指使她的。”
小花害怕的直磕头,“四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
小草怒视小花,原来是你牵连我!
小花只一个劲儿的说自己错了,绝口不提谁人指使,含光微哂,“富贵迷人眼,我记得她家还有个老娘和弟弟,兄长派人到她家里去查,只怕还有惊喜。”
含光院子伺候的人不多,都是知道根底的,敢言提着那吃里扒外的东西去柴房,让下边儿人送一壶烧开的热水过来,还就地取材弄了根烧火棍。
敢言笑的很变态,“你可能不知道乡下杀猪匠是怎么褪猪毛的,猪毛就跟你的嘴一样硬,但一壶开水浇下去,怎么刮都顺手。”
“长毛除完,短毛就好处理了,用火烧一烧,保准干干净净。”
小花吓得直哭,她好像不是在说褪猪的事儿。
敢言阴森森的拎起水壶,小花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姑姑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八小姐给我钱让我这么做的。”
……
卫叔顺藤摸瓜查到乌拉那拉氏,含光和容淮根据已知信息一联想,顺利推出整个作案过程。
全部算计说不上多高明,先打听到卫府最好骗的那个,送她一场富贵,然后收买下人吹风,鼓动含光到上善寺烧香拜佛,再之后就是他们的老手段了,让乌拉那拉氏的男人坏了含光名节,她不嫁也得嫁。
外面的事已经铺垫好了,内宅的缺口也要堵上。
陈氏拍案而起,“卫白云那个贱人,我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和她那个姨娘一样!”
卫白云的姨娘蓝天是别人送给卫博陆的舞姬,她进门那天起就妖精似的勾着男人,卫博陆新鲜劲儿还没过,宠了她几次。
蓝天以为得宠就开始作妖,不是请安不来就是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陈氏按规矩罚她抄经禁足,蓝天不服,哭哭啼啼的找卫博陆告状。
卫博陆是最不耐烦争风吃醋这种事的,直接丢在一边不管,等她什么时候懂事儿了再说吧。
不过还没等蓝天学乖,卫博陆就把她忘到脑后了。
后来蓝天查出有孕,觉得自己又行了,仗着肚子里那块肉作天作地,要这要那,被陈氏好好整治了一顿才安分。
蓝天生了女儿不想送到正院,卫博陆一个规矩体统压下来,她再不情愿也得含着泪把卫白云送过来。
蓝天怕陈氏苛待卫白云,每天想方设法的见孩子,但她见了面也不说关心一下,就是哭,陈氏看她哭的梨花带雨,阴阳怪气就知道她是又皮痒了。
卫白云活脱一个小蓝天,打小就好争强好胜,没人搭理她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这次含光参选,第一个跳出来生事的就是她。
卫白云说凭什么一样的女儿两样的待遇,陈氏罚了母女俩跪佛堂,才出来没几天。
这次她是真的踩到陈氏的底线了,“蠢货,以为祸害了我的含光,她就能成为嫡女顶替我的女儿了吗?”
陈氏眉目狠戾,“把那两个贱人给我带上来!”她等不到事情了结再处理她们了。
卫白云和蓝天忐忑的跪在陈氏面前,不知道这次主母要怎么罚她们。
卫白云先露了怯,“夫人,都是女儿不好,女儿一时糊涂,错信他人,差点害了姐姐,求夫人给女儿一个赎罪的机会。”
蓝天心里更不对劲,按照她过去十几年和陈氏斗的经验,雷声大,雨点小,现在她这样安静,反而让人不安。
蓝天耐不住性子替女儿求情,“夫人,都是白云犯蠢,您怎么教都可以,我们去跪佛堂、抄经书、禁足,罚板子,绝对认打认罚。”
陈氏放下茶杯,陶瓷清脆的碰撞声如响雷般捶在那母女俩心头,让人震了一震。
“我给你们的机会够多了,是你们自己不知悔改。”光凭一个卫白云,她还没法儿把手伸到含光院子里。
蓝天真的怕了,哭腔都出来了,“夫人---”
陈氏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四小姐参选是整个卫家的事,我能饶你们,老爷也饶不了,别说我不念往日情份,这里有两瓶药,其中一瓶是剧dU,你们自己选吧。”
卫白云和蓝天的脸瞬间失去血色,磕头如捣蒜,“夫人,求您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陈氏不为所动,平常那点毛病逗逗你们就当解闷了,勾结外**害卫家,她容不下这种蠢货!
“你们自己动手还留点体面,让我来的话可就不好看了。”
蓝天还想再求,陈氏不耐烦的叫人进来,她身边的嬷嬷拔开瓶塞欲灌,蓝天泪如雨下。
卫白云挣扎,“姨娘---”
别争,你也有份儿。
嬷嬷利索的将两份药分别灌进卫白云和蓝天的嘴里,两个人蜷缩身体用力呕吐,蓝天很快就吐出一大摊血,卫白云泣不成声,“姨娘。”
蓝天闭上眼,是她也好,起码白云能活下去了。
谁知蓝天刚走,卫白云腹中一阵绞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高高在上的陈氏,“你---呃---”俨然是后脚跟前脚,追着蓝天去了。
陈氏咧嘴,“我当然是骗你们的,这两瓶都是dU药。”她怎么可能给自己和女儿留下祸患。
陈氏漫不经心的摆摆手,“趁夜运出去烧了吧。”女儿她们还没动手,就不发丧惊动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