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福晋隐去身份,说了琅嬅的不正常之处,询问该如何化解。
忘忧大师让她报上生辰八字,他掐算一番。
富察福晋写在纸上,忘忧大师看过就在香烛上烧了,这一举动让富察福晋放心不少。
忘忧大师在左手上反复推演,眉毛不自觉拧紧,口中小声说:“不应该啊,这是极为贵重的命格,应有凤凰腾飞之象,怎么……”
富察福晋听了着急,“怎么了?大师知道什么了?”
忘忧大师斟酌一番,“敢问施主,令千金是否有孕在身?”
这个都能算到,富察福晋对他更为信服,“不错,可是孩子有不妥?”
忘忧大师轻叹,“并无不妥,只这孩子是青鸾转世,命中注定要辅助其母成就一番功德,但是因为鸠鸟从中作梗,窃取凤命,怕是生产时会有危险,连带其母地位不稳,令千金的反常正是青鸾在求救。”
全都被他说中了,富察福晋着急,“能找到谁是那只鸠鸟吗?”
忘忧大师为难,“这……”
富察福晋壕气冲天,“大师若能为我女除掉心腹大患,我会为菩萨重塑金身,再给庙里捐一笔香油钱。”
此时,跟在富察福晋身后上山的那尔布福晋也想见忘忧大师,小沙弥将她带到禅房门外,“师父在招待贵客,还请施主在此稍候。”
那尔布福晋心说不好,难不成真让她抢先了?
她笑着打听:“小师傅可知是哪里的贵客?”
小沙弥摇头,“小僧不知,小僧还要做功课,就不陪施主了。”
小沙弥离开后,那尔布福晋观察左右无人,想来想去不放心,悄悄凑到禅房门口偷听。
忘忧大师说:“不是钱的事儿,贫僧修为有限,不能凭空掐算。”
富察福晋深呼吸,她也不知道淑贵妃等人的八字,“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迟则生变,琅嬅生产在即,她怕被其他人占了先机,害了他们富察家的青鸾。
富察福晋从利益角度说服忘忧,“大师也说了,我女儿腹中之子是青鸾转世,若有不测,于大师修行也无益,而大师帮助青鸾顺利降生,则是大功德,大师应该明白吧?”
那尔布福晋暗恨,果然是她!
皇后还真是好命,抢走了她女儿的皇后之位,还要生下青鸾,不行,不能让她得逞。
那尔布福晋继续听。
忘忧大师好像心动了,他想了想,给出一个办法,“只能用测字之法了,但是此法不如八字准确。”他让富察福晋自己选。
富察福晋咬牙,“就用测字。”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忘忧大师拿出纸笔,“还请施主写下有所怀疑的名号。”
富察福晋迟疑,无论是淑和娴,或是卫和懿都太明显了,可其他的字如何指代?万一不准确呢?
富察福晋干脆写了好几个字,将淑和娴混在里面混淆视听,“大师请看。”
忘忧大师一一排除,“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一个字上,“就是它了。”
富察福晋握紧双手,“果真?”
忘忧大师沉重点头,娴,女闲,女能闲,是因为有男偏爱,“有时候得到偏爱就已经赢了。”
只是片刻,富察福晋就下定决心,“多谢大师解惑,待吾女平安生产,必有重谢。”
那尔布福晋在门外干着急,她写的什么,他说的又是谁?
眼看人要出来了,那尔布福晋连忙躲到一边,等富察福晋走远了,她再进去禅房,“忘忧大师。”
忘忧已经将上一张纸烧毁,从容的说:“施主请坐。”
那尔布福晋哪里坐得住,抓起笔在纸上写了个八字,“大师,我也要算命,给我女儿算。”
忘忧拿起来看了眼,“咦?也是凤凰腾飞之象,只是可惜……”
那尔布福晋心跳加速,“可惜什么?”
忘忧大师摇头,“可惜失了先机,气运大不如前。”
那尔布福晋震惊,“先机就那么重要吗?”
忘忧大师说:“当然,先来后到是不一样的。”
那尔布福晋追问:“可有破解之法?”
忘忧大师正要说,胸口一痛,口中流出一条血线,那尔布福晋吓坏了,“大师?”
忘忧大师脸色苍白,“施主,贫僧透露太多天机,今日无能为力了,还请施主改日再来吧。”
早不吐晚不吐,偏偏这个时候吐,那尔布福晋暗骂他不争气,再不甘心也只能离开。
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先来后到的事儿,车夫说前面是富察家的马车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命令车夫:“追上去,超过她们。”
车夫犹豫,“福晋,山路陡峭,最好不开斗气车,并车行驶更危险。”
那尔布福晋心魔缠身,不,她不能再落后了,“追!”
打工人身不由己,车夫无奈,“驾---”
后车加速,前车不让,一前一后就容易追尾,富察家的车夫听到越来越近的动静暗骂,赶着投胎啊你,探头看后面,“你们慢一点,等一等,我们过去你们再过。”
富察福晋问:“怎么回事儿?”
车夫说:“是乌拉那拉家的马车,要超咱们的车。”
富察福晋闭眼冷笑,一家子上不得台面,小的在宫里争,老的在路上争,“不许让,咱们继续在前面走。”
两辆马车开始飙车,行至弯道已经并排,马儿看到山崖害怕,扯着脖子躲,但因为惯性的缘故,速度越来越快,然后车辕就架在一起,杠着齐齐冲下山崖。
车厢倾翻,两个车夫本能的跳车逃生,车里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在山坡上进行360°翻滚,富察福晋和那尔布福晋还有两个嬷嬷头晕眼花,大声尖叫,最后自由落体,全都散架。
两个车夫面面相觑,忍着身上的刮蹭疼痛下山看了眼,yue,这辈子都有阴影了,不过有个好消息,那尔布福晋还有口气。
富察家车夫回家告状,乌拉那拉家车夫不敢挪动那尔布福晋,从她身上取下银子,买了个驴拉板车才慢悠悠的把人拉回去,这路上颠簸耽误的,太医看过都摇头,“瘫了。”
消息传进宫里,琅嬅得知母亲因为那尔布福晋去世,白眼一翻就要晕,莲心死命下手掐人中,“皇后娘娘,您要坚强,福晋死的蹊跷,您要为她报仇啊。”
对,报仇。
琅嬅坚强的挺住了,揣着肚子怒气冲冲杀到延禧宫,如懿也在伤心,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琅嬅顾不得身份,一个巴掌扇上去,然后掐住如懿的脖子,“贱人,我要你给我额娘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