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死并不需要多轰轰烈烈,也不需要经历很多波折,起码如懿有再多的主角光环,弘历一道圣旨也只能满腹冤屈的饮下鸩酒赴死。
青梅竹马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弘历连个身后名都不想给她,一张草席裹着扔到乱葬岗,和海兰与早已在此等候的李玉、容佩、凌云彻等人团聚。
如此弘历还不解气,先帝皇后不是说乌拉那拉氏不出废后吗?
弘历下旨:“自朕以后,爱新觉罗男子永不聘乌拉那拉氏女子为妻为妾。”
因为一个人迁怒一个姓氏,乌拉那拉氏的人反复被宜修姑侄俩连累,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一个刚生了孩子就被休回家的乌拉那拉氏女气不过,专程跑到乱葬岗把如懿的尸体拖出去喂猪。
如懿的一双弟弟妹妹也受尽亲戚白眼,还没长大就夭折了,可以说她那一支死的干干净净的了。
琅嬅终于能痛哭一场,祭奠富察福晋和无缘见面的女儿,“额娘,孩子,我为你们报仇了。”
弘历继续流连后宫求子,虽然他年岁不大,但是从大婚到登基后院都未有婴啼,朝野议论纷纷,他压力大得很,急需一个孩子打破得位不正,被上天惩罚的谣言。
琅嬅更着急,后宫妃嫔无子,首当其冲就是她这个皇后的罪过,于是琅嬅命太医院熬制坐胎药分发给六宫妃嫔催孕,这时候也不管嫡子长子贵子什么的了,只要有人能怀,哪怕弘历看上先帝的妃嫔她都认了。
含光哂笑一声,将汤药倒进花盆里,弘历已经被她动手绝育,有人能怀才叫天下第一奇事。
一双手摸遍无数种丝线,含光终于从细如发丝的金丝上感受到微弱的脉搏,悬丝诊脉,她入门了。
……
卫博陆大胜玉氏,立下不世奇功,他回来那日,弘历在前朝加封他为忠义一等公,授太子太傅,并赏了黄金万两,汗血宝马,还有一件黄马褂,除此以外,其妻、其子各有诰命封爵。
卫博陆诚惶诚恐谢恩,“这都是微臣份内之事,不敢蒙受如此殊荣。”
弘历看着封无可封的权臣假笑,“卫爱卿忠心耿耿,你都当不得,还有谁能当得?”
“爱卿不要推辞,先帝在世时常跟朕说你爱女如命,出征以来应该惦记贵妃了吧,明日让你夫人递牌子进宫,也好圆你们一家相见的心愿。”
这次卫博陆接受了,“微臣叩谢皇恩。”
后宫也举办了宴会,弘历下朝就换了件常服过来与六宫妃嫔同乐,还当众赏了琅嬅和含光每人一盒东海明珠,以示对含光的看重,“贵妃的父亲在前朝开疆拓土,贵妃在后宫辅佐皇后,你们一家堪称我大清的肱骨之臣,很好。”
金玉妍一杯一杯灌酒,贞淑暗暗担心,“主儿,今天这个场合少喝点吧。”
金玉妍忧伤的问:“贞淑,世子来京,你说有没有办法让我见他一面?”
贞淑摇头,“主儿别想了,进了这宫门,哪还有出去的机会。”
恪嫔、颖嫔看到锦盒里寒酸的一颗珍珠嫉妒的不行,“皇上还真是宠爱贵妃,竟也能和皇后同等待遇。”
琅嬅的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就算没人在耳边吹风,她的格局依然大不起来。
含光瞥了两个柠檬精一眼,这算什么宠爱,他爹和他叔出手可比他大方多了,她收藏里称得上一句珍珠如土金如铁。
让金玉妍好活了不少时日,今儿再划一个名字,含光突然提起故人,“恪嫔和颖嫔情同姐妹,倒让臣妾想起哲悯贵妃在时,也是这样与皇后亲密无间的。”
说到早逝的诸英和孩子,弘历就心情不爽,要是那个孩子能生下来他也不必苦苦求子,极力控制不对皇后露出怨怼之情,弘历勉强维持笑容,“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
含光轻笑,“好让皇上知道,哲悯贵妃死的冤屈,实则当日下黑手的另有其人。”
琅嬅比弘历还要急迫,“幕后黑手是谁?”
金玉妍莫名坐立不安,下一秒,含光看向她的位置,“嘉嫔,近一年来你睡的还好吗?有没有梦到浑身是血的哲悯贵妃和孩子向你索命?”
六宫哗然,“怎么会是她?”
琅嬅狐疑的看向金玉妍,“贵妃说哲悯贵妃难产而亡是嘉嫔的手笔?”
金玉妍矢口否认,“不是我,皇上,是淑贵妃在污蔑臣妾。”
弘历沉着脸问含光:“你可有证据?”
含光示意容淮,“传江与彬。”
敢言到殿外跑腿,江与彬带着金玉妍用食物相克之法暗算诸英的证据上殿,“皇上请看,这是哲悯贵妃生前的食谱,里面有一道羊肉羹,微臣得知哲悯贵妃入夏以来几乎日日都食用西瓜,二者同服可以让人元气大伤,哲悯贵妃正是因此无力产子,一尸两命。”
“而哲悯贵妃的食谱中,诸如此类的搭配还有很多,可见幕后之人居心叵测。”
金玉妍不肯认罪,“一派胡言,臣妾怎么知道西瓜不能和羊肉一起吃,只想着天热,诸英姐姐怀孕辛苦,才把自己的份例给她,没想到会因此承受不白之冤。”
“皇上,臣妾与诸英姐姐情同姐妹,有什么理由害她?”
江与彬拱手,“皇上,微臣还有证据,嘉嫔身边的婢女贞淑实乃医女,她是懂医术的。”
“皇上若不信可以去启祥宫搜一搜。”
弘历阴森森的问:“嘉嫔,江太医说的是真的吗?”
金玉妍眼神躲闪,弘历见状心里有底了,“进忠,你去搜。”
进忠很快回来复命:“启禀皇上,奴才在贞淑的下人房里找到不少药材,就连桌椅都带着药香,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抵赖不得。”
弘历愤怒的砸了酒杯,“好啊,朕的后宫还真是卧虎藏龙,来人---”
贞淑深深的看了眼主子,独自抗下罪责,“皇上,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是奴婢让主儿送西瓜给哲悯贵妃,奴婢认罪。”
琅嬅恨极,现在还不明白她替素练和金玉妍背黑锅就真的没脑子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贞淑最后都要算计琅嬅一把,“奴婢只是不服,凭什么我们要裁剪份例,哲悯贵妃一切如旧?奴婢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而已,没想到素练会在路上倒蜂蜜,这才碰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