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
时锦潇手握着手机,关节泛白,额头上冒出细微的冷汗,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慌。
“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电话被挂断后,时锦潇迅速联系凌子瑞,让他通过这个电话号码查询定位,随后又安排公司财务准备资金。
事关温安柠的人身安全,他不敢赌,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多少钱他都愿意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锦潇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
“时总,找到线索了,一个小时前,有一辆可疑的车停在酒店楼下,现在正安排人查这辆车的去向。”
时锦潇眼中多了几分阴翳:“必须要快。”
很快,凌子瑞那边也打来电话,“我已经找到绑匪的位置,在郊区一处废弃仓库里。”
凌子瑞话音未落,时锦潇已经坐进车里,一脚踩下油门,直奔仓库去。
陈书瑶拿着手机在温安柠面前晃悠,眼神幽冷盯着她,“你说时锦潇会乖乖听话吗?你觉得在他心目中,你值不值这个价?”
“可惜啊,他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内,要是没有收到钱,可就别怪我狠心了,我给过他机会的。”
她压根就不相信时锦潇会愿意拿那么多钱来赎她,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情可言?在利益面前,屁都不是,她要让她尝尝被心爱之人抛弃的滋味。
温安柠看着她近乎扭曲的嘴脸,眸中一片凉意。
陈书瑶见她如此,以为她现在很绝望,内心又害怕,这样的神情,让她十分满意。
她伸手撕开她唇上的胶带,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盯着她:“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就一并说清楚吧,反正也快要死了。”
“你觉得我死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吗?”温安柠语气平静,丝毫没有怕意,因为她知道陈书瑶现在还不敢杀她,她只想要羞辱她,想要在她身上找到报复的快感。
她平静的口吻,让陈书瑶瞬间破防。
她扯着嗓子嘶吼道:“你早就应该去死,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不然也不会有今日,都是你这个贱人!”她嘴里骂骂咧咧,抬腿朝温安柠踹了几脚。
温安柠知道她情绪不稳定,越是这样,她反而可以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你变成今天这样,全是我造成的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未想与你争什么,不管是你的事业,还是你的男人,我都从未想要与你争。”
陈书瑶瞪大眼睛,面目狰狞:“你胡说!白晨阳就是因为你才不要我的,明明我就能跟他结婚了,可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被他抛弃?”
“你们的感情并不是我破坏的,我要是有这么大的能耐,那为什么当初你们订婚的时候,我却笑着祝福你们?因为我是真心希望你们在一起。”
温安柠的话让陈书瑶怔愣住,在她心里,白晨阳始终是那个让她忘不了的人。
见她不说话,温安柠继续道:“其实白晨阳是真的喜欢过你,可是有几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头上顶着青青草原呢?你总觉得是我破坏了你们的感情,可我什么都没做,平时跟白晨阳话都说不上几句。”
陈书瑶之所以这么恨她,白晨阳的原因占了很大一部分。
她的话也让陈书瑶开始动摇,“怎么可能?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不然他怎么会对我这么狠心?”
“你要是不信,可以给他打电话,亲自问问他。”温安柠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只要陈书瑶拨通这个电话,她就有办法拖延下去。
她只能等,等时锦潇来救她。
陈书瑶半信半疑盯着她,“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吗?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温安柠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想当初我们是关系那么要好的朋友,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站在了对立面,永远都回不去了。”
她神情突然变得落寞,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
见她这样,陈书瑶有些动容,看她的眼神也俨然没了刚才那种恨意,但她还是对她心存疑虑,“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改变我的想法吗?我下定决心的事,任何人都无法动摇。”
她说完,转身下楼。
此时楼上只剩温安柠独自一人,她环顾四周,想要挣脱开手上的绳子,可无奈绳子绑得太紧,她根本无法挣脱。
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
时锦潇的车速非常快,他害怕慢一点,温安柠的危险就多一分。
很快到达郊区的废弃仓库,刚停好车,凌子瑞给他打来电话,“哥,那个账号是海外的,开户名叫陈书瑶。”
听到陈书瑶的名字,时锦潇眼眸顿时沉下来,没有任何温度。
与此同时,白晨阳也赶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发现时锦潇,只见他神色焦急的跑进去。
他怎么会在这儿?时锦潇不由得思考这个问题。
陈书瑶思来想去,还是给白晨阳打了电话,但她提到温安柠的名字时,白晨阳的反应让她心凉。
白晨阳进去后,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温安柠的身影,他大声喊她的名字,身后传来一声轻嘲的冷笑。
“别喊了,你喊破喉咙,温安柠也听不到。”
白晨阳转身看向她,眼神阴沉沉:“你把她怎么样了?我说过你有什么就冲我来!是我伤害了你,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见他如此担心温安柠,陈书瑶眼中一片凄凉:“我叫你过来,只是想问你一句,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白晨阳是她无法释怀的执念,她控制不住自己,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依旧想要找他问个清楚。
“没有,从来没有。”白晨阳甚至连视线都不曾落在她身上,冷漠无情的模样,让陈书瑶彻底死心。
她突然笑起来,泪水从眼中滑落,“白晨阳,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我喜欢你这么久,难道你心里就没有我半点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