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那你认为我们是否要改变先前的作战方针?”
会议上,面容日渐消瘦的毛润龙挥动指尖中翻看着自己的会议笔记,向坐在不远处的钟可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另外一边,该场会议中,作为安全区负责人之一的彼得罗夫斯基也参与了此次会议。此时的他正一边听着翻译,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事该怎么样展开,在他看来这几个星期以来,以钟可为首的710师一直在为死守科米安全区做准备。
如果在外行人看来这没有问题,毕竟防御作战的首要目的就是保住己方根据地,这可以理解,但里面有个极其致命的漏洞——他们没有战略纵深。
科米安全区就这么大,而且他们的中心还靠近海边,鬼子的舰队随时有强行登陆,直捣黄龙的风险。更何况在没有战略纵深的情况下一昧死守只会人地皆失,他们到处修筑的防御工事也恐怕早就被东瀛鬼子的空中侦察摸透了,到时候他们只会更加被动。
现在,作为安全区的负责人之一,为了安全区数十万群众生命的他必须要弄清楚钟可,这个被华夏寄予厚望的年仅二十岁的年轻指挥员的心里面的下一步打算。
“不改。继续维持原样,但是修建工事的人员数量减少,各单位做好人员的配置调动。”
“是。”一旁的毛润龙点了点头,直率地答应道。
“为什么?钟可同志,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计划出现的漏洞可能会将我们带入到从未有过的困境之中。”
钟可的一句“保持原样”,让坐在软而温暖的皮椅凳上的彼得罗夫斯基坐立不安,为此他向钟可提出了质疑,同时以一种很委婉的语气,怀疑起了钟可的能力。
是的,在他看来她实在太年轻了,就连政治上的事情也做得跟刚入门的新手一样。
安全区的军改状况属实是令人堪忧,他看过新整训起来的部队,但基本上都构不成战斗力,比之前还要糟糕。
米娅和保尔都不知道找他汇报了多少次关于士兵违纪和思想混乱的问题,况且里面还有一些不同意与华夏合作的人的暗中作梗,更让训练工作困难重重。
这几天以来安全区的高层和部队那边都在向他施压,让他尽快搞清楚710师的最终目的,好让他们做进一步的打算,连同上件事加起来把彼得罗夫斯基折磨地寝食难安。
没办法,事态变化太快了,前不久的屠村事件还让安全区内人心惶惶,没人知道鬼子哪时冲进来撕碎他们。
同在会上的库尔德听得出自己的老战友话语中的意思,但他还是太急切了一点。说真的,权力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亲爱的彼得同志,有些话我真的不想说得那么难看,钟可师长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目的,我们要从大局出发。”库尔德放下手里的笔,态度诚恳地劝导道。
“苏卡!我现在可是代表着安全区的数十万群众参加你这个该死的军事会议,前不久德拉斯克村和梅特里尔斯克村只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现有的战略和战术必须更改,我们必须按我们原先的计划往东撤,撤进西伯利亚。但假如你心里想得不是这样。那么小杂碎请你告诉我,你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的彼得罗夫斯基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想用激将法迫使看起来经历短浅的钟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这同样也是安全区其他高层对其的反应。
两个村的人被屠戮一空,而作为安全区快速反应部队的710师1团2营竟然在收到通知的半个多小时后才赶到现场,这能不让人生气?
直到现在作为710师师长的钟可,亦或是明面当着师长的毛润龙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妈的,你他娘的再骂一句试试?!!我…”忍受不了彼得罗夫斯基阴阳师长的二团长林显耀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
“师长?这些话还要记录吗?”坐在墙角负责会议记录的曲承芳向一脸平静的钟可询问道。
“原封不动,继续记录吧。”说完这些话,钟可喝了口杯中的水,润了润嗓子接着面向众人说道:“也许你们会有人认为我在浪费时间,但是我想告诉大家,以及告诉安全区里的一些别有目的的人,我钟可绝非在浪费大家的生命!”
“那德拉斯克村和梅特里尔斯克两个村呢?!!”抓住钟可话中缺陷的彼得罗夫斯基上前质问道。
离钟可最近的朱培德清晰地看见当彼得罗夫斯基提出这个事情的时候,钟可的嘴角在不由自主地抽搐。
不知道是出于心虚还是什么原因,钟可下意识地摸了摸揣在军服口袋里用来当糖吃的石头并用力地握住了它。
“嘭!!!”
正当彼得罗夫斯基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之时,钟可突然将口袋里的石头拍在桌子上,吓了众人一大跳。
“最新得到的消息,就在不久前“伊里奇”成功与“944”会师,同时,他们还偶遇到一艘原联盟的“阿库拉”级攻击型核潜艇,现在正在返航途中。”
强行“拍死”话题的钟可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于冯光耀之后重新告诉了众人,她心里明白如果再不将话题扭转过来恐怕鬼子还没打进来就内战了,而且还可能将她精心布置下来的棋局弄至满盘皆输的局面。
“而这,也就是我召开这场会议的根本目的。”
“可是我们都已经清楚了啊。”
“不,你们并不清楚这背后的秘密,要是你们清楚我的过去就一定会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钟可摇了摇头,然后用一脸玩味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众人。
毛润龙和其他的三个团长互相看了一下对方,便明白了她这句话的含义。
“对,你们现在想的完全正确哦。”
“我们明白了,师长。”
“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钟可同志你所说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意思,库尔德?”
被她弄得头脑混乱的彼得罗夫斯基连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也许知道一些内幕的库尔德,只可惜库尔德连忙对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钟可的过去。
也才二十岁的人,能有什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