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达轿车驶过阿斯塔纳郊外,路灯将车子的影子拉长,又被迅速甩在身后。
“许,你真的是旅行家吗?”
艾莎拨弄着手机,翻译软件里机械的女声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她转过头,眼神里闪烁着好奇,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神色。
许衫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你觉得我像旅行家吗?”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城市的人流让他感到莫名轻松。
克萨哈国实在太地广人稀了。
艾莎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你想过在克萨哈定居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话:“你会不会,因为爱情……停下你的脚步。”
麦迪娜从后视镜里看了艾莎一眼,眼神中带着担忧。
她了解自己的好朋友,艾莎不会对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如此感兴趣。
麦迪娜轻声说道,试图阻止艾莎继续追问:“艾莎,别问了。”
她担心,许衫会因此感到不快。
艾莎却摇了摇头,固执地看着许衫。
手机翻译软件继续先用克萨哈语,再用炎国语说:“我想知道。”
许衫看着艾莎认真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
许衫对着手机缓缓说道:“我会继续寻找我的道路,不会因为任何事停下。”
他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不要欺骗这位女孩。
艾莎的眼睛,瞬间黯淡了起来。
麦迪娜却皱起了眉头,她感到一丝不安。
“许,你……”
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到了。”
麦迪娜将车停在了路边,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灯火,说道:“那里就是阿斯塔纳的城区了。”
许衫点点头,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谢谢你们。”
他真诚地向两个女孩道谢。
艾莎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许,你……”
她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许衫看着艾莎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
但是,自己和这个女孩,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再见。”许衫说道。
艾莎默默地松开了手,看着许衫走下车。
许衫微笑和她们告别,他早就有被窥探的感觉了,希望这两位女孩好运吧。
麦迪娜开着车,看到艾莎还在一直回头看,不由得笑:“你干脆就和许去全球旅行吧。”
艾莎回过头来,眼圈有些红。
麦迪娜从后视镜看见后很吃惊,她没想到艾莎似乎真的喜欢上了许衫。
“吱——”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
几辆警车,横在了她们的车前。
红蓝色警灯闪烁,刺得人睁不开眼。
“怎么回事?”
麦迪娜惊慌失措地问道。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几名警察粗暴地拉下了车。
“不许动!”
“举起手来!”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她们的脑袋。
艾莎也被吓坏了,她颤抖着举起双手,不敢反抗。
“我们……我们都是国立欧亚大学的大学生。”
麦迪娜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遇到这种事。
一名警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闭嘴!”
“带走!”
警察没有解释,直接将她们押上了一辆黑色越野车。
“SVR……”
麦迪娜看到了车身上的标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SVR,是熊国对外情报局的简称。
这个机构,经常进行暗杀、绑架等,在全世界上都凶名赫赫。
她们在车上被戴上头套,双手被反铐在身后。
黑暗中,艾莎紧紧地抓着麦迪娜的手,试图从她那里获得一丝安慰。
麦迪娜的哭泣声闷在黑色头套里,越野车地板的柴油味呛得两人想干呕。
艾莎的指甲掐进掌心,腕上铐子随着颠簸磕出细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她们被粗暴地推下车,带进了一个阴冷潮湿的房间。
头套被摘下,刺眼的光线让她们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她们适应了光线,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简陋的审讯室。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挂着熊国的国旗。
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桌子后面。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眼神冰冷。
“姓名?”
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艾莎。”
“麦迪娜。”
两个女孩,颤抖着回答道。
男人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似乎在核对她们的身份。
“你们认识一个叫许衫的炎国人?”
男人突然问道,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艾莎和麦迪娜,同时愣住了。
她们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
“认……认识。”
艾莎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了。
男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很好。”
“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要一个字都不能遗漏。”
男人步步紧逼,语气越来越严厉。
艾莎和麦迪娜,被吓得脸色苍白。
她们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一场大麻烦中。
与此同时,许衫已经离开了公路。
他拐进了一片居民区,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许衫变成了一只黑猫,轻盈地跳上一堵矮墙。
他沿着墙头,快速地奔跑着。
黑色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很难被发现。
他早就发现,克萨哈国的监控摄像头很少。
即使在首都阿斯塔纳,也是如此。
这让他可以轻松地摆脱跟踪。
很快,许衫就找到了一家旅馆。
他恢复了人形,走进旅馆,用炎国币开了一间房。
许衫和炎国交易时曾经获得一些炎国币,克萨哈国是炎国邻国,这里很多商家都接受炎国币。
第二天一早,许衫离开了旅馆。
他换上了一件蓝色套头衫和一条灰裤子。
这是他从旅馆隔壁的服装店买的,只花了很少的钱。
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当地人。
许衫走进了一家手机店,比划着想购买一部手机。
可是,这家店的老板,不愿意接受炎国币,他只能换一家。
终于,在另一家手机店,他成功地买到了一部手机和一张手机卡。
手机店的玻璃门折射着正午阳光,老板的络腮胡上还沾着早餐的奶酪渣。
";炎国币?";他掂着许衫递来的钞票,突然用生硬的炎国语说道:";先生想要换米元吗。";
许衫点头,确实换成米元会更方便一点。
老板竟然直接关上了店门,示意许衫跟他走。
许衫有些意外,但他还是跟着老板走出了店门。
他们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一处旧货市场。
老板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然后,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示意许衫跟他走。
戴鸭舌帽的男人领着许衫穿过晾满床单的窄巷,生锈的水管滴落的水珠在石板上砸出深色斑点。
转过第五个弯时,许衫嗅到了铁锈味——不是水管,是藏在垃圾桶后的砍刀散发的血腥气。
领路人后颈的蝎子纹身随着肌肉起伏,像要爬进衣领。
许衫心中警惕起来,他暗自运转法力,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到了。";男人踢开废旧轮胎,露出地下室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