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当道 第82章 气急败坏，边境来人

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房间仿佛都颤抖了一下。

“什么？”

紧接着，一声饱含怒意的咆哮从房间内传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只见那道被重重垂帘所遮掩的男子，正满脸怒容地倾听着手下的传报。

突然，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猛地将手中紧握的茶杯狠狠地摔向地面。刹那间，茶杯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而男子的愤怒却丝毫未减。

很显然，对于手下探查的结果，他感到极度的失望和不满。

“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居然连霍家大小姐的半点影子都查不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嗜血阁’的本事吗？”

男子咬牙切齿地质问道，眼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立刻去传话给他们的阁主，告诉他，如果在北妖关那边传来霍长青出现的消息之前，他们依旧无法发现她的任何蛛丝马迹，那么就叫他自行了断，以死谢罪！像这样无能之辈，根本不配成为我们‘新朝’的先锋军！”

男子恶狠狠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待到眼前的手下战战兢兢地领命离去后，垂帘后的男子余怒未消。他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一挥，直接将身旁那张精美的雕花桌子掀翻在地。

巨大的声响再次令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而那些原本小心翼翼侍奉在男子身旁的侍女们，则被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惊恐地躲到角落里，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你们几个，全都给我退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打扰本公子！”

男子一脸怒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耐烦地用力挥了挥手，那动作仿佛要将面前这些人扇飞一般。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众人，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侍女们被男子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花容失色，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低下头，赶忙应道：“

是……少爷。”

然后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生怕多停留一秒就会惹恼这位正在气头上的主子。

待到所有侍女都退出房间后，男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平静下来。然而，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怒火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难以遏制。

这时，男子猛地转过头，目光冷冽地看向房间的一角，脸色阴沉得吓人，嘴里冷冰冰地吐出一句：“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男子低沉而压抑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然而，面对男子的质问，男人注视着的那一角依旧没有丝毫动静，甚至连一丝声响都未曾传出。若不是男子一直紧盯着那里，恐怕都会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见此情形，男子那本来就如同万年寒冰般冷酷的神色，在刹那间仿佛又被冰霜覆盖了几层，凌厉之气四溢而出，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紧紧咬住牙关，腮帮子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鼓起，显然是正在竭尽全力强忍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再度张开嘴巴，一字一句地说道：

“难道说，你当真觉得自己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暗蛇’之后，便能和本少主公然平起平坐，甚至认为我会忌惮于你，从而不敢轻易对你动手不成？”

当话说到最后的时候，男子的嗓音犹如雷霆炸响，震耳欲聋，音量更是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几分，那话语之中所隐含的威胁之意，简直就是昭然若揭，任谁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唉，罢了罢了……既然连尊贵无比的‘龙首’大人都已经亲自发话了，那么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暗蛇’，又怎敢不识趣地继续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藏头露尾、东躲西藏呢……”

就在这时，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气息从男子所住视的角落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迅速弥漫至整个空间。

与此同时，只听见一声轻叹悠悠传来，那叹息声听起来虽然轻柔温婉，但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冷冽寒意。

紧接着，在那个光线昏暗、晦涩不明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名身姿婀娜、仪态万千的青发女子。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每一步落下似乎都能引起周围空气的一阵波动。

随着她逐渐靠近，原本平静如水的空间也开始泛起层层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一般动荡不安起来。

终于，这名女子完全显现出身形，只见她面若桃花，眉似远黛，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一头青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随风轻轻飘动，更衬得她气质脱俗，宛如仙子下凡。

“十二魔女之一，竹青，在此拜见【龙尊】大人……” 女子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宛若黄莺出谷，婉转悠扬。

………………

裴相府内一片宁静，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大堂之中，裴湘源端坐在太师椅上，眉头微皱，神色凝重。

“…………”

一旁的护卫轻声地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声音细若蚊蝇，但裴湘源却听得真真切切。随着护卫话语的结束，裴湘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下去吧……”语气平淡得让人难以捉摸其中蕴含的情绪。

待护卫恭敬地退下后，裴湘源微微颤抖的手慢慢地伸进宽大的袖口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精致无比的玉符。这块玉符散发着淡淡的青光，光芒虽然微弱，却在这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裴湘源凝视着玉符上方闪烁不定的青芒，心中翻涌起无数思绪。没想到身为智者的他，竟然会因为这道普通道不能在普通的玉符，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

犹豫再三，裴湘源最终还是轻轻地将玉符放在了面前的檀木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与此同时，他也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紧握的毛笔，那支笔原本正准备在宣纸上挥洒出他的智谋与策略。

“唉……”裴湘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叹息。

“没想到隐藏最深的秘密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为了让老夫死心，连我这最疼爱的孙女都无法置身事外，难道真要将她也拉入那种毫无人性的地方吗？”

自从三日前收到那封关乎“瑾儿”的神秘信件后，这位一向以智慧着称、被誉为问天之下第一智者的裴湘源，便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和不安之中。

如今，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那颗历经沧桑的心，竟也在此刻乱了方寸。

“瑾儿”乃是他此生所遗留在世的唯一血脉亲人。为护其周全，使其不为人知、不为世扰，他费尽心思地寻机将所有关于“瑾儿”和他之间关联的蛛丝马迹统统抹去。

如此一来，即便日后他在与那【妖主】联手合作之时，对方也休想抓住任何可以要挟于他的把柄。

然而事到如今，这一番苦心经营似乎都成了徒劳之举......无论怎样竭力去消除那些过往的痕迹，终究还是难以避开被对方洞察识破的结局么？

“皆因老夫受周遭阿谀奉承之辞蒙蔽，以致迷失自我，错失销毁最后关键证据的绝佳时机啊......”

说到这里，他自嘲的一笑，像是在讽刺自己的智慧般自语道：

“没想到有一天，连我都会认同问天那个老东西说的话——既已投身尘世，就得承受入世所需付出的相应代价......”

眼瞅着【妖主】下达的最终限期日益临近，裴湘源生平头一遭深深体会到何为心有余而力不足。

散布于府邸四周的众多暗卫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清除干净，而且自己的一举一动全然处于他们严密的监控之下。

毫不夸张地讲，为了迫使他乖乖就范、彻底松口，那帮人可谓是机关算尽、无所不用其极。

…………

就在裴湘源即将松口，准备拿起笔给对方回信之时，突然间，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整个房间。

声音来自于那张摆放整齐的桌面上，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夜空，使得原本已经下定决心要改变主意，将合作关系调整为辅佐模式的裴湘源猛地停下了手中正在移动的笔。

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此刻正紧紧地锁定在桌面上静静放置着的那块玉符之上。

只见那块原本还隐隐散发出些许微弱光芒、闪烁不定的玉符，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条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纹。

这条裂纹宛如一条狰狞的小蛇，缓慢却又坚定不移地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刹那间，一股强大而深厚的气息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裴湘源的体内汹涌而出。

这股气息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仅仅是在瞬间爆发出来，就令整座府邸都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恐怖的气浪彻底掀翻。

府中的侍卫们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个个惊恐万分，纷纷吓得脸色苍白，手忙脚乱地吹响号角，紧急号令众人展开全面探查，以确定究竟发生了何事。

“裴老，您这是怎么了？”

一名离裴湘源房间较近的侍卫由于知晓这股强大气息的源头所在，不敢有丝毫耽搁，心急火燎地飞奔至裴老的房门前，一边用力敲门，一边高声呼喊询问道。

屋内传出裴湘源略显低沉但依旧沉稳有力的声音：

“没什么，老夫不过是突然之间心有所感，趁着这个契机顺势突破罢了。你们无需如此惊慌失措，各司其职即可。”

………………

等到门外的侍卫匆匆离去，着手安排府邸相关事宜之后，裴湘源那紧绷的心弦并未因此而放松下来。

深知自身状况一旦败露将会引发难以预料后果的他，当机立断地打开了房间里早已设下的精妙阵法。这道阵法犹如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将这个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仿佛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独立空间。

更何况，就在方才，裴湘源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突破”。这场突破不仅让他实力大增，更为关键的是，它恰好成为了掩饰自己此番举动的绝佳借口。

即便有人察觉到些许异样，想必也会将其归咎于突破所带来的影响，绝不会轻易生疑。

然而，当目光触及手中那块已然破碎不堪、失去原本温润光泽的玉符时，所有的伪装和克制瞬间土崩瓦解。

“混蛋……”一声饱含愤怒与绝望的嘶吼从裴湘源口中爆发而出，响彻整个房间。紧接着，他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疯狂地挥舞着双手，将周围能够触及到的一切事物统统粉碎。桌椅倾倒，瓷器碎裂，书籍纸张漫天飞舞，整个房间陷入一片狼藉之中。

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能！这道玉符连接着瑾儿的生命，如今却在自己手中化为齑粉，可想而知，这无疑是对他心灵的沉重一击。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裴湘源终于停下了那近乎癫狂的破坏行为。此时的房间已面目全非，满地皆是破碎的物件残骸。

而裴湘源本人，则颤颤巍巍地瘫坐在这片废墟之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由于过度的情绪宣泄，他的身躯因极度的扭曲和弯折而显得有些怪异。

可以想见，在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来抑制自己的时候，内心深处那股无法遏制的愤怒究竟有多么强烈。而玉符的破碎，对于他而言，无异于世界末日般的巨大打击。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只见那发丝渐渐变得苍白如雪的裴湘源，满脸尽是无尽的悲伤之色，一双浑浊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手中那块已然碎裂的本命玉符。

尽管他已经想尽办法去做了那么多的掩饰与隐藏，可到头来呢？终究还是无法改变事情败露、真相被发现的残酷现实吗？

那个如恶魔般恐怖的存在……

自始至终，裴湘源始终坚信着，瑾儿身上所发生的所有令人痛心疾首的变化，全都是拜那可恶至极的【妖主】所赐！若不是因为他敏锐的洞察力察觉到了异常，瑾儿又怎会遭遇不幸之事；若不是因为他那无穷无尽的贪婪**，瑾儿又岂会落到如今这般凄惨的境地……

每每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在他身旁辅佐了整整十个年头，到最后竟然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断子绝孙的悲惨结局，裴湘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之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当真是名副其实的怒极反笑。

“哈哈哈哈哈……好啊，真好啊！连区区三天的时间都不肯等待，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妖主】，果真是当之无愧的【神卫】啊……”

此时此刻的裴湘源，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一般，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既然你们如此热衷于仗势欺人、强行逼迫他人，那么，老夫便要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

西域，北寒山……

站在西域，北寒山脚下，便能看到那奇特的景象。北寒山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两边划分成截然不同的世界。

西域这一侧，阳光明媚，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鸟儿欢快地穿梭于花丛之间，蝴蝶翩翩起舞。

而转头看向北域那侧，狂风呼啸而过，卷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山峰被白雪覆盖，只有几株耐寒的松树点缀其间，却也被雪压弯了枝桠。

寒风吹起地上的积雪，形成白色的雾气，仿若一头巨兽在山间游荡。

“…………”

在连通两域之间的幽深峡谷之中，一道浑身被皑皑白雪严密掩盖着的身影，正缓缓地从北域的那一侧徐徐走来。

当她刚刚踏入那道峡谷的一刹那间，她身体表面所覆盖着的那些雪花，就仿佛是留存于身体之上的轻薄浮沙一般，借着峡谷中呼啸而过的寒冷狂风之力，迅速地飘散开来。

凛冽刺骨的寒风如同一把无情的扫帚，猛烈地扫过她的身躯。在这寒风的犀利洗礼之下，她的真实容貌也渐渐地开始展露无遗。

特别是那条遮住了她那双美丽眼眸的洁白布条，更是给她那原本就无比精致的面容增添了一抹神秘而诱人的色彩……

“这里便是……北寒山么？如此看来，前方应该就是西域了吧……”

一阵寒风吹来，那件青蓝色的风衣随风飘动起来，宛如一幅轻盈的披风披挂在她的身上。

然而，由于风力的强劲作用，风衣不时被掀起一角，使得她那白皙修长、精致迷人的大腿时不时地裸露出来。

这般情景，令她原本满心欢喜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泛起了那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之意。

“神曦……不对，如今应当称呼你为顾若曦才对。哼！这么多年还是没改掉，戏弄本座的恶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