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穿书了，谁还要你当赘婿 第115章 真相

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沟子村人和往常一样，在村口集合一起去后山采石。

远远来了一个商队，说是从北边来的，听说沟子村石雕不错，特地来采买。

村长忙热情招待，这群人中有个年长男人提出要在村里住上一阵，挑选石材，定制款式。 他们的商队主要做冰夷人的生意，需要做很多不常见的款式。

村长本是不想接这个生意的，村里的手艺不外传，而且都是熟客。这人也说不出是谁介绍的，还要在村里住下，实在有些可疑。

但是这人出手很大方，他给村长看了图样，连样品还没做出一个，就爽快地付了一百两的定金。甚至粮食什么的也自带了。他还承诺会给借住的村民家每天五百文，当做租金。

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村长虽然觉得奇怪，却架不住其它人贪婪。当场就有三十来户人家为了商队住谁家里起了争执，很快这伙人就在沟子村住下。

起初他们只是跟着大伙儿去后山看采石的地方转转。后来那租房子给他们的是十来户人家，就陆陆续续不和大伙儿一块采石了，而是去了更深处单独替商队挖他们要的石头。

一天夜里，这商队的领头人突然闯进了花十三娘的家里。他人刚一进门，花十三娘就闻到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儿，那是常年下墓的人身上才有的味道。

花十三娘以为是当年追杀自己的同行来了，没想到来人开口竟然让她一时失了神。

是的，那人是花十三娘的师兄。她以为死了十几年的师兄。

他一眼便认出花十三娘来，让她跟自己一起共谋宏图大业。

花十三娘心里有怨气，质问他为何这么多年不来寻自己。

他哄她说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如今自己替贵人干事，有了些权利这才有了底气来接花十三娘一起共享荣华富贵。

花十三娘心中狐疑，质问他为什么不是一来沟子村就找她？他这些天在后山神神秘秘在做什么？

他不答她，只敷衍说是替贵人干事，让花十三娘一定要相信他。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要利用她采矿。

花十三娘说到这儿，天已经大亮，村道上出现三三两两的老人，缓慢又机械性地开始锄地。她侧耳听了一会，又叹了口气，久久不再言语。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短促又嘹亮的鸟叫声。这声音似乎是勾起了花十三娘什么痛苦的回忆，她身子微微抖动，竟然低头啜泣起来。

凌韵心里痒痒的，她很想知道盗墓的怎么又会和矿藏扯上关系？她的师兄又是在替谁卖命？

可花十三娘就这样不断地哭泣着，仿佛要把攒了半辈子的泪一次性放出来。屋里众人面面相觑，却谁也不说一句话。凌韵和于捕头春桃三人对视一眼，便上前解了她的绑。

花十三娘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凌韵这时看了眼窗外，吩咐春桃去准备些吃食和热水，让花十三娘先缓缓情绪。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传出一声响动，躲在门后的曹老汉被春桃揪住了后脖领，拎了进来。

"；你何时醒来的？"；花十三娘连忙抹了把泪，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我昨夜没睡，以前也没真的睡着。"；曹老汉轻飘飘地回应道。说着，他的双拳在膝盖上不自觉握紧。

花十三娘脸上的惊讶神色很快掠过，继续道：“师兄知晓我对地下的构造和气息比较敏感。他带着我在后山四处走动，让我感受地下的气流和土壤的变化。

凭借着多年的盗墓经验，我早就知道后山有一处不简单。而那处正是师兄带村民挖掘之地。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试探我。直到我进了他们挖的洞穴，我才知道他真正想要我做的是什么。"；

"；是什么？"；于捕头忍不住伸长了脖子问道。

花十三娘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是挖洞。他们找到一处银矿，可是挖掘没几天就出了事故，矿洞塌陷严重。

师兄他们想让我凭借着对地下构造的了解，找到安全的挖掘路径，继续开采银矿。

可我知道，盗挖矿产乃是重罪，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我知道师兄一直想闯出名堂，过人上人的生活。

可十几年了，我早就习惯了芸娘的身份和生活，我不想再过四处躲藏的日子。但师兄却不断地劝说我，说背后的贵人权势滔天，朝廷无人敢管。”

凌韵听完皱起眉头，问道：“所以你就答应了吗？”

花十三娘摇了摇头，“我没有立刻答应。师兄也没逼我，没过几日他就离开村子了。

我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有一天我儿从山上带回来一块铅灰色的金属疙瘩。他告诉我隔壁铁柱在山上替人挖矿，这是他偷偷带出来，托我儿去卖的。

我猜到师兄没有放弃，这是又挖了新的矿洞。可我也知道那处银矿很深，需要挖掘地下矿道。

而我知道采矿用的竖井搭建的难度非常大，在挖掘过程中需要用木材搭建支架来支撑井壁，防止坍塌。咱们村后面的山上没本没有大树可以砍伐，师兄对此道却毫不精通。所以那是那些日子，我整日忧心忡忡，不知该如何是好。”

曹老汉人在暗处，脸上神色不辨，开口说道：“后来你还是去了。每晚给我们下迷香，天一亮又会回来是吗？”

花十三娘苦笑一声，“原来你都知道。”

"；可不是嘛。欸～"；

曹老汉叹了一声，"；虽然我早就识破。可我始终没有勇气跟着你出去一次。一来我怕自己亲眼看到你给我戴绿帽子？二来我知道自己收入微薄，要不是你偷偷补贴，咱们这家迟早得散。"；

听他说了这番话，众人陷入了沉默，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花十三娘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说道：“我帮他绝不是因为师兄妹之间的情分，而是我知道我不出手，他们一样会挖。矿洞还会塌，还会死人。

我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要不是我儿瞒着我去矿上做事，我不会因为想替他赎身就答应下来。”

说着她吸了吸鼻子，又抹了泪道："；可我儿赎出来不到一年，还是死了，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凌韵没想到沟子村的秘密是银矿不是墓。晋王以前就跟她说过，大乾的矿藏都属于皇室，私自开采可是死罪。就算是皇子，都是需要上报，等皇帝派个监察的官员来才可以开采的。

"；我记得曹老伯说过，你儿子是吃毒蘑菇吃死的。你既然替他们办事，为何家里还如此穷苦？"；于捕头发现一个疑点，急忙问道。

曹老汉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面色瞬间变得灰败："；不，不是你。他们不是你害的。"；

花十三娘抬起头，猛地睁开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急切问道："；你什么意思？"；

曹老汉又哭又笑，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是你。我真是蠢啊。"；

花十三娘似乎想通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凌韵道："；凌小姐，我曾听师兄无意中提过，这矿背后之人是洛王。你说你是晋王的谋士，他真的会听你的吗？你还想知道什么？我，我全部都告诉你，我要替我儿报仇。"；

凌韵听她这么说心中已经明了，看来去采矿的人都是有命拿没命花，这是要杀人灭口。

"；刚刚你在听什么？你们是不是有暗号？村里的年轻人真的都是出去了吗？那个流血的石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凌韵目光灼灼地看向花十三娘，问出一长串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