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穿书了，谁还要你当赘婿 第88章 玉衡与芙香

一个多月前，云州管理学政的属官玉衡收到了来自晋王的加急密函。

这位属官不但是晋王的左膀右臂，也是开阳的哥哥。

哥两个和晋王年龄相仿，自幼便被晋王生母纯妃送到了晋王身边，与晋王感情非同一般。

不同于弟弟武艺高强常伴晋王左右。玉衡能文能武，职责是替晋王管理云州一切大小事务。

因平阳县在庆州最东边，和云州接壤。晋王的密信不到两日便送到了玉衡手中。

玉衡本以为晋王已经按原计划收集了各色美人，准备提前回来和符族那位交好。没成想他比先前计划的还要晚上一些时日才会动身。

信中晋王还让他差人调查冰夷第一高手萨摩鸠女儿的喜好。并命他在九月九日重阳节之时，去云州和冰夷交壤的定海山上偶遇萨摩鸠爱女芙香。

玉衡是个聪明人，即使晋王没有把计划和他全盘托出，他也猜到这是以后要利用芙香的感情。

他没有心上人，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温润如玉。只要是殿下让他做的，莫说是骗一个姑娘的感情，就是让他这一生一盏青灯伴古佛，他也没有半点怨言。

只是他想不明白，这萨摩鸠是符家最趁手的刀，怎么会因为女儿就为殿下所用呢？

不过三日，玉衡在冰夷布下的探子便将关于芙香的详细资料带了回来。

和玉衡想的一样。这个芙香住在符家一处别院里，平日几乎不出门，偶尔会去寺庙祈福。是个清冷性子，连个闺中密友都没有。

让他意外的是，探子几乎查不到她和萨摩鸠有任何联系。她的身边常年只有一个丫鬟，自己打扮也朴素，不像个受宠的。

到了重阳节那天，玉衡还是怀揣着万千疑问去了趟定海山。

因为冰夷没有高山，这和云州接壤处的定海山就成了香饽饽。冰夷来登高的人比本土的还要多些。

于是，云州脑子灵活的商贩，都在重阳节这天闻着味儿聚集到了定海山的山脚下。商贩众多，登高的人也络绎不绝。

玉衡在山脚茶摊等了一早上，也不见芙丽前来。他也不怀疑晋王的消息不实，自个儿找了条人少的小道便上了山，碰碰运气。

直到到了山顶，看到晚霞下白雪皑皑上闪耀的金光，他也没见到想见的人。

失落之际，耳边吹来的风声里，忽然传来断断续续的求助声，"；有……有山匪……来人啊！保……保护小姐！"；

山顶上人不少，不过几息功夫，那声音传来的上方便站了一圈人。

然后……

"；救命！"；

"；救命啊！有山匪"；。

"；快跑啊！是山匪！"；

十几二十个人尖叫着四散跑开，也有大胆的留在山顶看热闹，就是没一个人下去救人。

"；上面的人听着，咱们只抢冰夷人。你们都是云州好儿郎，不要多管闲事！"；

山顶下的一处小平台上。五六个汉子将两个女子拦住，其中一人冲着山顶喊话道。

玉衡一个激灵，将人群拨开一看，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啊！有人下去救人了！"；有人高呼。

"；那小姐一身冰夷打扮，又不是咱们云州人，他下去送命干什么？"；

"；倒是个美人。他不会是想英雄救美，让那小姐以身相许吧？可惜了，我不会武功。要是下去救人，带回家当个妾也不错。"；有人盯着下面冰夷美人，淫笑道。

立刻有人回应他，“给我做妾，我也不要。听说冰夷人毛发多，说不定晚上抱着睡还扎手呢。”

“这山上风这么冷也吹不醒你们。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也有人揶揄。

看热闹的人群立刻发出一阵哄笑。

上边人讨论得热烈，底下也打得激烈。

芙香的丫鬟已经倒下。她被推到一块路石后面，哭得梨花带雨。

为了避免遇到危险，她本来是带了十几个仆从来登高的，却在半道上被人群冲散了。最后只剩贴身的丫鬟在一旁伺候。

丫鬟曾劝芙香打道回府，芙香却不想半途而废。她知道丫鬟不是普通人，是爹爹一手调教出来的。要是真遇到危险，她以一敌十完全没有问题。

何况今日定海山人多，哪里会有不长眼的山匪出没，大家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几个。

可她没想到，山匪真的出现了，丫鬟还中了埋伏受了伤。

起初芙香天真地以为山匪只求财。她便将身上钱财，甚至首饰都摘了下来，主动送给他们。

可为首的山匪见色起意，一过来就撕她的衣裳，欲在这山顶众目睽睽之下行那龌蹉之事。

芙香无力反抗，闭上眼睛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

只要得了一丝机会，她就会从这高山上一跃而下。

自己这平凡的一生，便是色彩暗淡的陌路往事，轻轻翻过，悄无声息。

再睁眼就是满目猩红。那刚刚还骑在她身上的山匪头子，已经没了脑袋。温热的鲜血从他的脖子上喷涌出来，溅了她一脸。

"；欻！"；

没头的腔子被人一脚踢飞，一双修长的男人手伸了过来，"；姑娘，别怕。你先躲到我身后。"；

说着，手的主人一个转身，将自己身上的斗篷盖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他捡起了地上山匪掉落的大刀，朝余下几人逼近。

"；我艹，杀人了！"；

“杀人啦！”

头顶上又是一阵喧嚣。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便只剩风声呼啸。

山匪们没了头领，哪里敢和玉衡缠斗？二当家吹了个口哨，一群人便窜进了旁边的树林里，跑得比兔子还快。

玉衡也不去追，而是朝石头后瘫软的姑娘伸出了手，"；姑娘，可还能走？"；

又经过半月的频繁"；偶遇"；，玉衡终于跟芙香道出了心意。

芙香只觉他是上天赐予的缘分，将心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他。

没过两日，玉衡便安排了她和符家受害者亲友的偶遇。

芙香完全不怀疑他的用心，开始配合着玉衡，频繁出入符家，只为给心上人传递信息。

这次符家准备派五百人突袭云州边境三个村落抢粮，就是她从符家五姑娘那里探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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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晋王这边。

为了尽快到达云州，晋王带着凌韵等人骑马赶路，不到两日便到了云州境内。

虽然赶了点，但凌韵不会骑马，只需靠在季涵远结实的胸膛上看风景，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可一入云州境内，沿途的景象，就让她没了闲情雅致。

官道上成群的行人成了三三两两，身上的衣服也从破棉袄成了破芦花。

更有甚者，衣不蔽体，暴露在冷空气里的皮肉已经冻坏，变色。

等他们到了云州边境，沿途就愈发不像个样子了。

不同于庆州是轻飘飘的鹅毛大雪，云州更加湿冷，树木还是绿的，叶子和树杈上面却结满了冰晶。

而且越往边境走，情况愈发严重，不少树木不堪重负轰然倒地，被砸中死去的路人不在少数。

他们一个个衣裳褴褛，皆是面容枯槁，拄着树杈沿着官道游荡。

晋王的马队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他们看也不看，就机械性地行走，像极了没有灵魂的躯壳。

季涵远看到这副场景，便想把自己的干粮匀出来些丢给他们。

晋王却阻止了他。

马队不能有任何停留，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食物也不能露出来。

季涵远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听从了晋王的。这些人的不幸不是他一顿干粮就可以结束的。必须快马加鞭，还有三个村子的人等着他们拯救。

当天夜里，他们便到了云州与冰夷接壤的临川县。

这里冰灾不是最严重的。冰夷人计划抢粮的三个村子，却在其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