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叶斯和宁清到教室时班里没有人,这是叶斯上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这么早。
虽然已经准备夏天了,但他们出门的时候天都没亮。
今早出门的时候万小薇都惊了,“你去那么早?”
“放心,我是去学习的,老妈周五见。”
等到准备早读了,班里人才来齐。
周亭昀最后一个到,成为班里唯一一个迟到的。
宁清站在讲台上值班,看周亭昀从前门旁若无人地走进来,把人喊住。
“干嘛啊?”周亭昀以为他有事,结果走过去一看,就见自己的名字被记在了本子上。
“……”
周亭昀抬头与宁清对视,后者淡淡说,“迟到了。”
“你以前都不会记我名的!”
“看你不爽。”
周亭昀被梗得无话可说,气得走回位置上就跟叶斯骂,“不是,他今天脑子被车撞了?”
叶斯头也不抬地写阅读理解,说:“被你家长会上的骚操作气到了。”
“我他妈都来了,哪里惹他了?”
“是不是你让大林把你名字去了?”
“我那是怕班里最后一名的家长看到分数怀疑人生。”
“少来。”叶斯看了他一眼,“就算你把名字去了杨姨也知道你现在在我们班,现在宁小清都还很脆弱。”
周亭昀:“……他是脆脆鲨?”
叶斯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他。
这周没什么大事,每天就是上课,写作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斯那个赖床迟到的毛病已经被宁清治好了,两个人几乎都是第一个到教室的,晚上下了晚自习也都是最后走的。
刚开始周亭昀他们都没发现,直到有天晚上准备熄灯了想去隔壁找人,才看到这俩人刚回来,一问才知道他们背着自己天天内卷。
白殷然一脸不解,“宁清卷就算了,为什么叶小斯也跟着,他不迟到,检讨书就只有我们几个写,多不公平。”
段枫祺长叹一口气,“叶小斯终究是变了。”
杜楷之说:“看得出来,宁清很会教育孩子。”
“……”
徐陆说:“叶小斯想考好点以后跟宁清一起上大学呗。”
“得了吧他俩差这么多。”
周亭昀看着手机,随口就说了一句。
然后就被宁清踹了一脚。
周亭昀:“……当我没说。”
叶斯目光幽幽,扭了扭手腕,说:“我好久没动手了。”
“息怒。”白殷然把人拉住,“你打不过他的。”
叶斯看了他一眼,“那我打你。”
“算了你俩打吧。”
最近叶斯心情也不好,倒不是因为学习,就是宁清心情不好,他也高兴不起来。
周亭昀的目光在宁清和叶斯两个人脸上扫过,忽然站起来,说:“走,哥带你们去放松放松。”
宁清想也不想就拒绝,被周亭昀揽着肩膀拖走了,还不忘喊段枫祺和白殷然去拿酒。
几个人摸黑上了天台。
高中部宿舍的天台和初中部一样,周亭昀从口袋里拿了根铁丝出来,三两下就把天台上的锁撬开了。
几个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推开门走进去还不忘记又把门锁上。
今晚上没有风,出了空调房没一会儿就出了汗,但他们也不在意,找了个地方坐着,一人开了一瓶酒。
和以前一样,几个人大晚上不睡觉跑天台上面聊天,只是现在多了手机和酒。
周亭昀拿着酒和宁清碰了碰,“干嘛啊,有事不跟我说跑去和叶小斯说,果然不是同桌就不爱了呗。”
宁清瞥了他一眼,说:“我不和我对象说跟你说什么?”
“得了吧胆小鬼,连表白都不敢,还你对象。”周亭昀笑了声,叫叶斯,“知道我当时多苦口婆心劝他不,让他去跟你表白,他死活不乐意,还要观察观察,你俩认识这么多年,观察个屁。”
叶斯拿着段枫祺的手机玩游戏,闻言说了句,“我认识宁小清这么久,谈了恋爱才发现他比脆脆鲨还脆。”
其他人不约而同笑出声,杜楷之说,“以前是兄弟,现在是对象,能一样嘛?”
白殷然问:“你在小陆面前也这么脆吗?”
“我和小陆都很乐观的好嘛。”杜楷之仰头喝下一口酒,说,“我俩都不慌,你们慌什么。”
段枫祺好奇地问,“那以后真不在一块了怎么办?”
徐陆说:“异地恋。”
“受得了嘛。”
“你自己不也是。”白殷然一语道破。
段枫祺这才想起来,“哦,差点忘了我才是异地的那个。”
“凄凄惨惨戚戚。”叶斯叹了口气,“算了吧,你个没享受过快乐的你不懂。”
周亭昀“啧”了声,“至于吗,你俩当连体婴多少年了,该来点距离产生美。”
“花花世界迷人眼,谁知道宁小清会不会见着比我优秀的就爱上。”
“哎。”杜楷之在一旁说,“你可以不相信别人,但得相信宁清啊。”
段枫祺接话,“就是,宁清都碰到你这么个烦人的家伙了,哪还有精力爱上别人。”
周亭昀笑得不行,“叶小斯,你这话多伤宁清心啊,大白单身一辈子宁清都不可能喜欢别人。”
白殷然翻了个白眼,“咒谁呢。”
周亭昀踢了踢宁清,“来吧,给自己正名。”
“我还怕他扭头找别人呢。”宁清抬手摸了把叶斯的头发,“比我有能耐多了。”
叶斯专心打游戏,说:“少来。”
“确实,我也觉得叶小斯容易变心,见着谁都能聊几句,而且能跟他聊上的哪个人不比宁清有趣。”
周亭昀说完,除了宁清,其他人都很赞同的点头。
叶斯打完一盘游戏,把手机还给段枫祺,站起来,扯着周亭昀的领子把人拽起来。
“来,打一架。”
周亭昀叹了口气,“打不过不许告状啊。”
“宁小清不看着呢嘛。”
叶斯最近心里憋着股气,没由来的烦躁,正好周亭昀撞枪口上。
两个人在旁边的空地上动手,周亭昀也就当个陪练给叶斯出气,没出手碰到他,也没让叶斯打到自己。
“你妈的,老子看着像渣男吗,你自己最容易移情别恋还有脸说我。”
叶斯打上头了,脾气上来也没收着力,一边骂一边出手。
其他人在旁边看着,不由得啧啧摇头。
白殷然问:“叶小斯最近被压迫得这么惨?”
徐陆挑了挑眉,“最近话都变少了,叶小斯会学习就挺不正常的。”
“要我说,宁清你就别逼他了,现在给他这么大压力,那明年高三了怎么办。”杜楷之看向宁清。
后者沉默地喝着酒,目光落在不远处发脾气的人身上。
“智者不入爱河。”白殷然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叹道,“难怪学校不提倡早恋。”
叶斯和周亭昀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周亭昀出了一身汗,想要叫停,结果被叶斯一拳打在脸上。
“卧槽。”
周亭昀没躲开那一拳,叶斯这一拳头砸在脸上,疼得不行。
几个人赶紧站起来走过去。
“周老大,没事吧?”白殷然打着光看他的脸,“我的妈呀叶小斯那拳头就是要人命的。”
叶斯在打完那一拳后人就清醒了,隔着不远看到周亭昀右脸上那一片红,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
宁清走过去,一手握着叶斯的手,把人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脖子,低声道:“没事的,叶小斯,不要再逼自己了。”